第553章(2/2)
毕竟从当前的形势来看,邪异宛如浪潮,一波接著一波,未来,类似的危机恐怕会更多。
那么,要怎样拉拢住阿妮卡呢?阿玛尔觉得大致有三点,动之以利,厚之以情,还有就是卖惨博同情。
阿玛尔意识到,野性的阿妮卡,就像荒原中的猛兽,很难被束缚住。让其坐班加伊姆,结果多半只会適得其反。
给其留下好印象,让其记掛,让其想念,这才是可以努力的方向。
於是,当灯火阑珊时,周到殷勤的服务给到了阿妮卡那里。
更丰盛的吃喝,还有毛毯、躺椅、魔法灯盏,甚至连方便用的移动盟洗屋都给准备了。
这东西可是王宫的珍宝,內设摺叠空间,原本是用来存放好宝贝的,现在给阿妮卡当盥洗室,简直是宠上天。
关键是奉上这一切,没有邀功,没有打扰,说明书都是贴在门上的,东西送到位,人就撤了。
另外,阿玛尔还让人奉上一枚奇特的星象仪,以及一本相关的辅助类典籍《大湖纪年考》。
其中记载了这片大漠原本是水波浩淼的大湖,体量巨大,占地十几万平方公里,而星象仪,就是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
阿妮卡阅读这本《大湖纪年考》不久,就意识到,一系列拼图,竟然就这么奇妙的补完了。
现在,她靠著这星象仪,就能找到大漠深处的绿洲,自然圣所希巴姆,
而不用担心迷失在沙暴和海市蜃楼的幻象中。
她自己都暗中感嘆,这顺利的简直就像有人在暗中安排。
“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转念又一想:“陷阱又如何,直接杀穿不就可以了么?对方布置陷阱,也恰恰证明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想到这里,她呼唤黑罗博,將自己这十多个小时的所得,一股脑的告知了黑罗博。
黑罗博最感兴趣的自然不是自然圣所希巴姆。
那里是个什么鸟样,他基本已经知晓,戈隆到现在还像个园丁在更进一步的修剪,使其更具副本特性,为阿妮卡提供以心灵方面的成长为主要胜利果实的剧情。
他本人,关注的是原始罪恶,原始邪异的法则信息和数据。因此,碑座符號很自然的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对阿妮卡说:“希巴姆之行,无需操之过急,抓住这次阅览秘库文书的机会,继续跟著感觉走。”
阿妮卡欣然同意。
她自知学识是自身短板,对看书、对学习知识十分渴望,尤其在她的认知中,从书本上学习知识,由专门的学者教导,这都是大贵族的子嗣才能享受的福利。
虽然她不耻那些权贵的作为,但就像她渴望被他人认可,被他人需要,
被他人尊敬,被他人歌颂一样,她也渴望自身社会地位的提升。
她觉得如果在介绍时,能报以贵族之名,比如拜尔然北地乌法女伯爵阿妮卡,或者说,拜尔然北地寂静森林之主阿妮卡·乌法,將是一件很威风,
很有成就感的事。
既然有著这样的希冀,她自然对於拥有她认知中的真正权贵的优质內核很上心。这个內核除了强大个人武力,优秀的指挥能力,还有就是博闻懂礼,知识渊博。
因此她是愿意抓住这个机会多读读书的。只不过她肩负重任,起码的轻重缓急概念还是有的。
现在得到了黑罗博的首肯,自然是將之当做一种享受,美滋滋的跟著感觉选书看书,还时不时的吃些东西。也没人责怪她在珍本扎堆的秘库阅览书籍的同时,恣意吃喝是多么粗野的事,主打一个鬆弛。
而黑罗博在获得阿妮卡的最新匯报后,很快就结合从血疗那里获取的相关信息中,提取出一个概念:黑暗生命炼金术。
碑座上的那个符號,是在夜之子的歷史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超凡魔法阵炼金术。
夜之子转变为吸血为生的吸血诡,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通过这个黑暗生全中口e口市生成原面如此一来,直接就是高阶不死生物,虽然因此受到自然的诅咒,可它们反正已然失去自然的眷顾,而环境变得对它们越来越不友好,又何尝不是自然对它们的另一种诅咒?
既然如此,它们也就不介意背负更多的恶意了。
至於自然为什么会对它们的行为加以诅咒,是因为不死生物,尤其是高阶不死,是非常规改造成的、令自然循环难以消化的结石般的非自然生物。
之所以黑罗博降临体也是这个路数却没事,则是因为他是外来户,跟这个世界的因果没那么深。
黑罗博通过阿妮卡匯报的相关记载,才知道,黑暗生命炼金术,並非血獠独享。
加伊姆的秘藏典籍中有相关记载,说明这种技术至少一度传播给了加伊姆的先民。
甚至,加伊姆的先民,或许是某些夜之子的僕人。
这也能更好的解释血疗为什么要占据加伊姆城下面的穹隆。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幽暗地域的广深邃,还是比较可观的(地球的溶洞等完全没有可比性),或许天没那么高,海没那么广,但地上有的,地下也基本都有,说是一个地下世界也不为过。
在这样的背景下,血疗非得在加伊姆搞事,动机是个疑点。
起初,黑罗博认为是为了加伊姆的人类。
他虽然没有罗博本尊的地球人记忆,但他自身掌握著类似吸血诡的超凡技术体系,自然能想到吸血诡的进食需要,更长远点说,製造血奴。
可现在回头再看,这个理由就显得有些牵强。那些畸形的邪异,可不是什么標准的血奴,而更像是低成本催生的炮灰。
而且以血猿的寿命和实力,建立独属於自己的血之地下王国都奇怪。有血税可收,哪里还需要为点吃吃喝喝搞的这般麻烦?
还有,血疗只剩孤家寡人,並且其作风也是典型的独狼。
黑罗博自己可是太了解独狼的心思了。
它们方事之求已,但智慧生命的社会性本能和习惯,乃至客观现实的需求,又让他们很注重高级工具人的製造。
这种本能和习惯,其实在他们小时候,拿看玩偶一人扮演多角色,自己编故事讲故事时,就已经有了雏形。
长大了,那就是更高级的智能傀儡,有一定的独立性,但绝对可控已经忠诚,既是伴儿,又是帮手。
他就是这样,所以他能很好的理解血疗。
因此当他拿到血疗的记忆信息,愈发確定,血獠不仅是独狼,还是个流浪者。
之前因为没能找到更明確的动机情报,他將其动机忽略了,自行脑补血獠一是为了找食,二是看流浪的有些累了,看上了这里,准备拿加伊姆当血站,修养一段时间,將他的同族傀儡彻底祭炼好。
可现在再看,有意思的地方来了。
他竟然忽略了对方的动机。
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不说,还自行脑补了个理由。
更关键的是,他没能在血疗的记忆中,发现血疗来加伊姆的动机,竟然就那么略过了,而不是想这种情况很不对劲,这样的记忆怎么可能缺失呢?
这又不是找点水喝的小事,打过手就忘了,这是一个项目,是一系列复杂操作的总和,必然是有清晰的动机支撑其搞这么多事的。
可却没有相关记忆。
而他之前也没有生疑。
还是借著阿妮卡这位已经越来越有命运之子特质的土著的体型,才破了障,察觉到种种异常。
“遮掩天机级別的蒙蔽,这可是高等概念力量的具现,这潭水,居然还挺深.”
黑罗博来兴致了,他觉得他的马甲,魔王巴尔,大约是有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