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禅院疑云，惊悚的毁灭痕迹（2/2）

好在，金池禅师对此本来就很想得开——他能将这些妖神约束在此，缓解他们的痛苦，使得他们不至于去别处宣泄他们的暴戾，这便已经够了。

这便是他的功德。

至于说能不能控制这些妖神，并不重要——不然的话，光是这一处，都能让金池禅师气得吐血。

……

“大圣，慢一些。”正往前的时候，玄奘法师的声音突然响起。

却赫然是他已经察觉到了前面所传来的气息。

倒不是那些妖神的气息。

而是一个精修佛法的人，他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所留下的痕迹——是他修持的时候，天地之间的元气受其影响所留下的痕迹。

当然了，在玄奘出声之前，齐天大圣就已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他不曾感应到那佛法和高僧的气息。

但他已经感应到了前面所传来的，无比强烈，又无比混乱的妖神的气息。

……

“这些妖神？”斩仙台上，敖丙看着那落下去的观音禅院，看着观音禅院当中的那些妖神，目光也不由得一凝。

他同样也察觉到了那些妖神身上的，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那不是妖神参悟毁灭之道的结果——反倒似乎，是那毁灭之道，如同是活了过来一般，寄生在这些妖神的身上，以这些妖神的本源，来滋养着自己，来壮大着自己。

“果然是波及五方大天地的杀劫。”

“不愧是五方大天地的强者都纷纷踏进来的棋盘。”

“这毁灭之道……”

“不，这不是毁灭之道。”

“而是毁灭的气息——是某位在此道上走得极其深入的强者所留下的痕迹。”

“然后，这些痕迹触碰到了妖族的这些妖神，受这些妖神们身上的妖气所影响，化作精怪。”

“不对，不能称之为精怪。”

“而应该说是一位存在方式极其独特的‘先天神圣’。”

“那是盘天为根，以域外大天地的气息为引，由这两方大天地所共同孕育出来的一位‘先天神圣’。”

敖丙垂着目光。

他的目光当中，时间都分成一寸一寸，一截一截。

那错开来的时间当中，这些妖神们的身形，以及那观音禅院的存在，便在敖丙的目光当中，一层一层的晕染开来。

他们的‘过去’，以及他们从过去到现在的‘经历’，便也如同是一条又一条的蜿蜒长蛇一般，清清楚楚的在敖丙的面前显现。

他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所沾染到的那‘毁灭’的气息，便也同样在敖丙的眼前显现出来。

片刻的功夫，一座荒芜的山峦，便在敖丙的眼前显现。

那些妖神们的轨迹，他们的过去和现在，便在这一处荒山之间交汇。

——也正是在从这荒山当中经过过后，他们的身上，便也多出了那毁灭的气息来。

当然了，在他们自己的眼中，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侵蚀，而是认为，自己突然心有所悟，功体大进。

“毫无疑问，是大罗所留下的痕迹！”

敖丙的目光在那荒山之间看了片刻，随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到那些妖神的身上。

——那荒山之外，并没有这毁灭气息所留下的‘经历’。

在敖丙的视野当中，那纠缠在诸多妖神身上的毁灭的气息，只有‘现在’，而没有过去。

这便足以证明，那毁灭的气息，其源头，就是大罗——连带着那毁灭的气息本身，也都有一些属于大罗的本质。

故此，其存在便天然的收束时空，在这过去未来之间，不留痕迹。

不被外人所察觉。

也难以被人追溯。

——就连敖丙追溯至于这源头处的荒山，都不是追着那毁灭的气息而动，而是追着被这毁灭的气息所纠缠，所寄生的那些妖神而动，这才让敖丙找到了这先天神圣的源头。

“这就有意思了啊。”敖丙心头微微感慨。

他想要寻觅那域外大罗的痕迹——如今，这域外大罗的痕迹，就在他的眼前。

然而，他却完全无法锁定这位域外大罗的动向。

“是胆大妄为，肆无忌惮。”

“还是真的愚蠢呢？”

敖丙藏在衣袖当中的手指，微微一动。

毫无疑问，这落下了毁灭气息的域外强者——那都不是域外的大罗隔空所投下的化身了。

那就真真切切的，是一个域外的大罗，以真身的方式，踏进了这盘天当中。

——然而，都有域外的大罗以真身踏进盘天了，盘天当中，包括敖丙在内的强者，都一无所知，这是何等的让人悚然？

这岂不是说，盘天对外的防御，都漏成了筛子？

“怎么会有域外的大罗，以真身踏进盘天呢？”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敖丙的目光，从那四九天阙之间扫过，从那天上地下扫过，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

盘天当中，虽然还藏着一些大天地和大天地的碰撞之间所形成的裂缝，能直接和域外的大天相勾连。

可这样的裂缝，也只是能令太乙出入而已。

至于说大罗……

大罗本身，就是道！

秉承了一个天地的道的大罗，踏进另一个天地之间。

那动静，就如同是泾渭分明的泾水冲入渭水一般，只要人的眼睛不瞎，都能将那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可偏偏，一个域外的大罗踏进了盘天。

而盘天当中，包括敖丙在内的大罗，都变成了聋子瞎子。

包括妖族那些就在南赡部洲坐镇的大罗，也都变成了聋子瞎子。

这所有的人，都对此一无所知。

这是何等惊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