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2/2）

“为什么？”

“我解手时恰巧碰上西木秀村和他的同伴，他们说了两件事，一是明天把杨杰转到鬼子医院，二是平乡太一郎后天晚上在大光明剧院出席记者招待会。”

欧阳云月双手***头发，上下掀动，内心既喜亦悲，直如冰火两重天。本来她一直担心自己没有按时出现在上()

海城隍庙，哥哥可能会放弃这个接头点，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乘上明天开往上海的火车，后天晚上就可以出现在光明大剧院与哥哥取得联系。但是，杨杰若真被转到日军医院，就再也没有机会实施营救，一想到自己的同志将倒在敌人枪下，她的心在泣血。

“怎么办？”她扪心自问。老李他们的牺牲还未让她走出悲伤，杨杰的命运再次撕开未愈的情感伤疤，她无法接受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就此消失。

沉默，心如刀绞的沉默。

良久，她那微红的眼眶不再湿润，目光也渐渐坚定，民族大义与同志间的手足情谊被她摆正位置，尽管这是痛苦的抉择，但为了国家的神圣使命，她只好放弃杨杰，决定去上海与哥哥接头。她振作起来，把自己新的决定告诉刘文津。

刘文津自然不知道欧阳云月的想法，其之前的表情悲痛在他预料之中，但后面欧阳云月的变化他有些不懂，他完全看不出欧阳云月和平乡太一郎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他拉下脸，闷闷不乐说道。

“什么？”

“长官，我能不能问件事儿？”他忽然改变称呼。

“你疯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许叫我长官。”这个称谓在敌占区极其危险，欧阳云月交代过刘文津禁用。

他表情越加阴沉，左手不断扯着右指关节，发出清脆声响。“我忠于蒋委员长，服从戴局长的命令。叫你长官，是把你当上司，我就想问一句，那个平乡太一郎到底是***还是***？你去上海真是想杀他吗？”他上齿咬着下唇，盯着对方。他很狡猾，不直接问平乡太一郎是什么人，而是把二选一答案塞给欧阳云月，如果对方沉吟或思考，就能看出破绽。

欧阳云月反应奇快，几乎在对方话音刚落地，马上回道：“我先告诉你一点，***不是啸聚山林的土匪，如果我欧阳云月有叛国的举动，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刘文津脸色不太好看，也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