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大乱伊始（2/2）

“该死的。”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脱离了净蚀的包裹，赤裸裸地出现在了两军对垒的面前。

杨雨对张友凉的突然举动感到十分莫名，开口想问却看到了张友凉极为阴沉的神色，顿时又把刚到嘴边说出来的话缩了回去。

张友凉之所以脱身出来，他是感触到了那冲天而起的火焰中似乎夹杂了一股尤为古怪的气息，而两军对垒的这个场面，让张友凉想起了那半部《香乘》中所记载尤为渗人的炼香方法。

“人皮蚀骨香。”张友凉脸色阴沉，他怀疑这些将士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被寄生了香蚀，他们只是怀着一股子纯粹的杀意，朝着对方冲过去，就是为了能够上阵杀敌。

张友凉想要极力避免这种状况，主要是这种炼香方法太过残忍，几乎是以活人为祭品，材料越充足，凝练出来的香品相就越好，而这种大场面炼制出来的香能够产生的威力，张友凉都不敢想象。

至于两军交战中间的那团火，毫无疑问，正是天火，俗称天怒之火，自古有无根之水的称呼，自然也有天怒之火的名号，不过这天怒之火生的蹊跷，一般谁也无法预料，很少能够找到这样绝佳的场所。

眼下张友凉所看到的炼香景象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有了天怒之火，而且这环境又是处于一个开阔的地带，周围没有什么阻碍，可以让天怒之火尽情地锤炼，至于人和，这些可怜的将士英勇杀敌无疑就是最好的“人和”。

张友凉想要欺身进去，将这场火浇灭，他很清楚，一旦这人皮蚀骨香炼制出来，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恐怕会生灵涂炭，大劫有可能提前到来，这也就是张友凉一开始所谓的大劫，但是张友凉能够明显感觉到危机并不在这里。

尽管如此，张友凉还是不愿让背后的始作俑者得逞，经过他的判断，那两军将士体内附着的大多都是力蚀，若是以力蚀为鼎炉炼制人皮蚀骨香，那么成形的香恐怕力上加力，在将这样的人皮蚀骨香喂养香蚀，那香蚀的威力自然倍增。

正在张友凉思忖之间，远处两军交战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不少的将士浑然不惧冲天的火焰，不怕死地冲了进去，他们的眼中似乎只存在着杀意，然而下一秒，这些将士的躯体就被融成了灰烬，随即伴随着火焰燃起了一些诡异的味道，这些味道让张友凉心神猛地一震，远处望过去，像是在这冲天的火焰中看到了一张可怖的影子。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杨雨来到了张友凉的身旁，俏生生地看向远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那火里面好像有个人影？”

“不是人影，是阴蚀。”张友凉当然从那冲天的火焰中分辨出了一些味道，这股味道略有些阴沉，正是阴蚀的味道，这股味道张友凉显得相当熟悉。

能够想到运用阴蚀来克制天火，从而达到收取人皮蚀骨香的目的，可见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实力不弱，很有可能是一位很有道行的养蚀人。

想到这里的张友凉不由地蹙起了眉头，他感觉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先是有女娲一族的卷入，后来又有人借用两军对垒来炼制香料，这一趟极北之行果真是道阻且长。

“不行，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这些将士要被消耗光了，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生生把这么多的生命葬送？”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原来没有接触到所谓的养蚀人，还以为所有的养蚀人都像是传说中的那样，秉承着医病救人的夙愿，却没想到等到接触过后，养蚀人不尽是些有德之辈。

或许是受到了诅咒的侵袭，这些养蚀人的目的都转变成了想要如何活下去，活下去变成了他们()

最真实的需求。

但是不管怎么样，张友凉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出现，他摆出手势，凝练出手中的气机之矛，不过很快气机之矛就在手中消失，他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些将士燃烧的是力蚀，而张友凉的净蚀并不能对力蚀产生威胁，甚至有可能会助长火势。

能够克制力蚀的只有毒蚀，想到这一点的张友凉不由地转过头来看了眼杨雨，杨雨被张友凉看得有些脸红，正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张友凉却直接拿起她的手，随即放在嘴边咬了一下，这杨雨微微一愣，却是感到手指上一阵疼痛。

张友凉竟是直接将杨雨的精血涂抹到了手中，然后双手一翻，随即一道混合着净蚀和毒蚀气息的气机之矛就此形成，这根气机之矛约有一丈长，但张友凉并不指望这根气机之矛就能将那熊熊的火焰浇灭，他只需要借势。

就在张友凉打算抛出手中气机之矛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张友凉反应迅速，急忙躲了开来，等到张友凉扭过身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令他感到极为惊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