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2)
秦琰处理完桌上的文件,夹在一起一并塞给了助理,助理抱着文件离开办公室,随着门咔哒一声关闭,他总算松了口气,手指揉着太阳穴放松神经。
今天要处理的工作比平时多不少,低头一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还没来得及吃午餐。长松位于市中心,周围餐厅不少,他一丝不苟地整理好桌面,起身走向门口。
距离木门还剩两步,门却突然被从外打开,险些撞上秦琰,他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一个熟悉又欠揍的男声传入他的耳朵:
“嗨——”
秦琰无奈地看着他。“……严洲。”
严家的老二,秦琰从开裆裤时期就认识的玩伴。
严洲勾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外走:“你助理说你还没吃饭,忙什么呢,跟我一起。”
“米莎在学校惹了事,耽搁了一会儿。”秦琰任了严洲的动作,转身随他进了电梯。他一向不会去管秦升野犯的错事儿,而是直接丢给二弟来处理,美名其曰是给不对付的二人改善关系。“让阿珩去解决了。”
听了这话的严洲笑出了声儿,他何尝不知道秦琰的那点心思。“是啊,你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都喜欢把丢人事儿扔给老二做。”
说到底,严洲也算是和秦琰一起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崽子什么性格二人都清楚,平时也只是看着乖,虽说惹不出大事儿却也一定棘手,让会使小手段的秦珩去处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他以前总是惧怕秦珩一些——秦珩对他很少有好脸色,也不会心软,虽说教育时必定掺杂了些些私人恩怨,两人也骂得有来有回,但每次都以秦升野认错收场。
秦琰看了眼停车场里那辆醒目的骚气紫色轿车,拎着严洲的领子把他拽到了自己车边,把车钥匙丢他手上,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车没开出停车场,秦琰的手机就疯狂震动了起来:是秦珩的电话。
电话连着车里的蓝牙,车载音响应声停止,严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帮他按了接听,特意调大了音量。
扬声器那头是秦珩冷到快要结冰的声音:“哥。”
“哟,我们小珩这是怎么啦。”一想到电话那头的秦珩必定黑着脸,严洲掐着嗓子逗他,“该不会是米莎打输了觉得丢人吧。”
严洲在秦家鬼混了这么多年,说是半个他们家的人也不为过,秦琰能喊的小名他自然喊得毫不避讳,对待秦珩更是从小就开始骚扰,今天扯扯脸蛋,明天踹踹屁股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儿。
“别放屁。”秦珩对这个从小就不着调的家伙十分无语,“我哥呢。”
“这儿。”烟雾飘出窗外,秦琰把手搭在车窗边沿,抖落一截烟灰,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茬。“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对方是谁。”
对面的秦珩停滞了两秒,叹了口气。“孙家那个小子,不知道哪儿惹到老三了,被老三关在琴房里折腾了一中午,这会儿两只手都算是废了,他爹非要我们给个说法,让他闭嘴不难,就是城南那个工程......”
秦琰一顿。
那个项目算不上十分重要,可一旦成功开发利润也相当可观,他在两家公司之间本有意要选择孙家的方案,却因双方在条件上谈不拢而迟迟未能开工。
秦琰用指腹舒展着眉心,思忖一会儿还是下了决定。“暂时别撕破脸,告诉他,那百分之六让给他们,要是不肯闭嘴你再动手。”
“知道了。”秦珩明显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从背景音中隐约能听到推车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及儿童刺耳的啼哭,想必此时是在医院里。
轿车停在红灯前,有了空余精力的严洲抢在电话挂断前招魂一般喊着秦珩的名字,在收获了一句极其不耐烦的“神经病”之后满意地开始了自己的提问:“米莎怎么折腾他的?怎么给手打废了。”
听到这个疑问的秦珩深吸了一口气:“救护车进来的时候这小子两手被钉子钉在地上,左手伤到神经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指甲被钳子拔掉三颗,全泡在消毒液里,右手手指被钢弦勒到发紫不知道能留住几只,大拇指被反方向掰到脱臼,哦对,鼻梁骨也断了,不知道老三怎么做到......”
对于一个钢琴专业的学生来说,这样无异于废了他的前途。秦升野必定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伤口几乎都留在他手上。
“凳子脚放在他鼻梁上,然后坐上去。”秦升野幽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以为你比我会折磨......”
“闭嘴。”被打断的秦珩怒骂一句,随后蓝牙里传出嘟嘟嘟的挂断声。
车里安静了两秒。
随后严洲发出了嚣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诶呦秦琰,你真该把米莎送去跟阿刀学习一下,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阿刀是秦琰手底下最得力的属下之一,真名鲜有人知道,这个诨名从跟着老爷子的时候就已经在用,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人嘴里挖东西,有些人私底下也喊他刀嬷嬷。
秦琰也没想到,一向看着缺心眼的秦升野不知从哪儿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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