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我们可以做个炮友(1/2)
72.
醒来,黑暗,再醒来,还是黑暗。
无助和恐惧在心底疯长,墨无痕快被脑海里的各种负面折磨崩溃。
他死死抓着头,捂着耳,拼命忽视,但没有用。
他不知道究竟挨过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但他更恐惧,他实际还没熬到两天。
这种被禁锢在黑暗寂静中的感觉太可怕了,仿佛五感被剥夺,听不到,看不到,嗅不到……
好像他连活着都失去了真实感,哪怕他一再啃咬着手臂,试图用痛觉唤醒自己。
可是好麻木。
他的痛觉在麻木。
好不甘心!
墨无痕已经濒临崩溃,他以头抢地,砰砰砸着,但地面铺着厚实的羊毛毯,除了沉闷的摩擦声,他连痛都感觉不到。
他怒吼,他嘶喊,可是回荡入耳的,只有他内心荒芜到深渊的恐惧。
他开始抖,抱着自己狠狠哆嗦,又开始拼命捶地,捶到手抬不起来。
他开始咬自己的腿,咬一切痛觉神经最敏锐的部位,他又开始在房间胡乱摸索,摔倒就爬起来,摔了就爬起来,循环往复,直到精疲力尽,躺倒在地,他才疯癫似的笑起来,庆幸自己又能入睡。
……
“大少,已经第三天了……”陈岑负责在殷晋尧忙碌的时候监管墨无痕的一举一动。
殷晋尧支着头在一旁假寐,闻言头也不抬一下的,只是淡淡嗯了声表示知晓。
陈岑瞥了眼监控里已经濒临崩坏的墨无痕,刚毅的眉目掠过不忍。
“大少,三天了,我们是不是得给墨总送点食水,不然,我怕他会死——”陈岑话没说完,只这么一个死字,成功引来殷晋尧阴冷的盯视。
陈岑立即噤声,恭敬低头。
殷晋尧站了起来,盯着屏幕,夜光摄像中的画面比想象的还要惨烈。
墨无痕看不见,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把自个儿折磨成了什么样。
两个手臂没一块好肉,愈合的伤口一遍遍被咬开,皮肉翻着结痂,远远看着,仿佛爬着无数条丑陋的蜈蚣,在那对过分白皙纤瘦的手臂蜿蜒纵横。
裸露在衣服外的两条腿也没好到哪去,不是抓痕就是咬痕。
那张脸也是,脸侧布满骇人的爪痕。
墨无痕生怕自己丧失知觉,疯狂用痛觉来感知自己的存活。
当然,殷晋尧清楚,他也在用痛觉来提醒自己,不能妥协,死也不能。
真倔。
殷晋尧对墨无痕这身犟骨是又爱又恨,他知道墨无痕还没到极限,但正如陈岑所言,他要的只是墨无痕的服软低头,而不是墨无痕的尸体。
……
时隔三天,那扇隐于黑暗的大门总算是开了。
墨无痕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向往光明的一天,哪怕只是从门缝里透进的那么一点微光,都如毒-品般叫他迫不及待地渴求追寻。
他就像是个瘾君子,手脚并用地朝着那点光飞快爬去。
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光的那一刹,门被缓缓关上,光眼睁睁地消失在他面前。
不,不……
墨无痕疯魔地冲过去,但双手触碰感知到的却不是冰冷的门板,而是具有活人温度的身体。
他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种冲动不可思议,却又在情理之中。
所以在他无知无觉中,他又流了一滴眼泪。
只是这一次,殷晋尧没能看见。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三天没吃没喝,墨无痕根本发不出半点声响,竭力震动声带,只能传出极为模糊的字眼。
可殷晋尧听得却一清二楚,眉头猝然锁紧。
“无痕,你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可我,说的只有,这些……”
“我不会,妥协的,殷晋尧,就算我死,我也,不会……”
“如果,你过来只是,想听我屈服,那你,打错,算盘了,我不可能,不可能……”
墨无痕眼睛又热了,他在心底唾弃自己的软弱,唾弃自己的怯懦,他在怕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死死咬着唇,想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可是他根本压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跟求生本能。
他在害怕,他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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