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为女儿寻新夫婿也不用这么快吧|容昭来这处做什么(1/2)
昆仑山顶一场遇仙筵席,竟就这样成了一场令峰顶数百宗主看得目瞪口呆的大戏。
慕天清一口咬定那吸了众人灵力的剑柄玉珠原是他恩师遗物,他从不知道玉珠成对,对这吸灵阵也并不知情。然而,灵息莹然的一颗玉珠在他手中,这也容不得他全然脱开关系。再说,宾客的茶水中竟下了迷药,这事不问他,又还问谁?
昆仑原只三峰,此刻竟有两位掌峰当众颜面扫地,这事几乎说出去都成了个天大的笑话。若不是藏剑峰之主叶宴秋及时出关有如定海神针般镇住昆仑一山,倒真不知场上形势要如何演下去。
这一场一波三折的遇仙筵席,也只得半途而止。叶宴秋深深叹息,神情疲惫,亲手将慕天清与张缘二人以禁咒封在了昆仑雪峰山腰处的闭关石洞之中,说定要彻查,又请各家宗主去藏书楼盘桓,随意抄录典籍,也算昆仑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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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谢予安一路蹑手蹑脚绕开昆仑弟子巡视,向日间遇仙筵席所在的峰顶一路攀爬过去。
今天日间这一场筵席跌宕起伏,谢予安原以为自己这“兰宗主”要当众出个大丑,却没想到,竟是好好在天下玄门宗主面前露了个脸。自峰顶下山,便被包括白疏影与白瑶在内的众人团团围住,什么“年少英杰”“不可限量”之类的赞誉之词只听得他头昏脑胀,就连慕容老家主都围着他问了半晌家中可有妻室的闲话。
谢予安惦念着谢莹莹,在藏书楼翻了半日典籍,慕容老头听说他是为孤女义妹寻书,又拍着胸口答应若谢予安带着谢莹莹去慕容家做客,定然看谢莹莹体质,给她寻合用的典籍灵药。谢予安连忙谢过,只觉这一趟昆仑之行,比自己想象中受益大得多了。
傍晚各自回房安歇之时,诸人皆往客居院落走,白瑶又走上来到谢予安身侧,笑微微问了句:“不知谢玉少侠房间是哪里?今日我寻到几页极好的剑谱,却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否请谢少侠帮我看看?”
谢予安一怔之下,目瞪口呆,这才犯了难。
他哪有什么房间!
若走进那兰宗主的房间,才是各处都不对了!
心想师兄容昭当真是管杀不管埋,他又不知去何处了,此时自己身份被白瑶一提,立时又尴尬起来。他一瞬间张口结舌,借了个去茅厕的机会匆匆溜掉,心里却忽然想:容昭混上昆仑,却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遇仙筵席,双重恶阵,昆仑两大掌峰声名扫地,自然是难得的大戏。然而,谢予安却总记得,容昭看着那天灵玉洞与洞中披发而坐的仙人之时,神情却最不对得厉害。
或是直觉,他总觉得,容昭这一趟来昆仑,真正想看的其实便是他的义父叶若檀曾经静坐修道的天灵玉洞。
夜色深沉,容昭有没有可能再去峰顶,寻机会探一探洞内?
心内只要起了这个念头,便再也按捺不住。明明知道去了山顶也未必见得到容昭,但只是一个“也许”,他心间便不由自主地猛跳了几下。
昆仑绝峰之顶,天灵玉洞禁制森严,原无人能涉足,因此路上也并没有许多巡逻弟子。谢予安一路乘夜上山,行至山腰处,隐隐约约,关押张缘与慕天清的闭关石洞那处却传来一连串的吵闹,又似是有女子嚷叫。
谢予安一怔,忍不住一转身,往关押处绕了过去。
走得愈近,声音便越清晰。绕过几块月色下沉寂深冷的岩石,再向那岩壁间的黑沉沉洞口看时,却是一个蓬着头发的女子,一身昆仑绣云华服,大声往洞内咒骂:
“张缘你这负心汉!你和我说过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转过身来看我!躲在墙角算什么男人!”
“除了那林亭林露,你还养过多少外宅!”
“你到底有多少个私生子女,你说明白!”
那女子手拎一把金光灿烂的大刀,每问一声,就往身侧一棵盘根虬结的老松树上狠砍一下,松树被砍得巨震,松叶树皮簌簌而落。声原守着洞口的两名昆仑弟子俱都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生怕被这慕容大小姐的脾气波及到自己。
谢予安心想原来是张夫人夜里睡不着,跑来找张缘咒骂出气,这原也是人之常情。又见慕容老头儿两手空空,急匆匆地沿着另一条路跑上了山,见了女儿身影,才长长出了口气。
“吓死爹了,晚上醒来见你带着刀出门,爹还怕你做了什么傻事……”慕容老头一把扯住慕容皎,口中长叹:“不是说好了和爹回家,就当从没嫁过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行!我受够了!”慕容皎甩开父亲的手,怒道:“旁人都知道我夫婿是什么东西,偏我蒙在鼓里!难道就这么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旁人看我当个笑话?”
慕容皎越说越怒,又一刀“轰”地一声砍上那松树,合抱粗的树干惊天动地般一摇。
慕容老头无奈道:“你这样与他耗着又何苦?还是回家散散心,过段时间,我再请几位人品好的少年英杰来慕容家做做客,哎,今天那撑着阵心的小伙子便不错……”
谢予安目瞪口呆,心想这里怎么竟还有自己的事?便为女儿寻新夫婿也不用这么快吧?
又听慕容皎声音又高了几个度:
“我偏不走!我就在这里看着他,看他把亏心事都说明白,等叶长老审完,我就亲手砍了他!砍完了我也不再嫁了,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
慕容皎一边说,又是一刀砍上松树,忽然之间,那数丈高的松树枝叶巨震,竟被慕容皎一刀生生砍断,直直冲着岩壁砸了过去。
两个原守着洞口的昆仑弟子抱着头哎呦乱叫,倒好在那树倒得离张缘与慕天清的囚牢甚远,并未波及。但那树干沉重无比,“轰隆”一声巨响,硬生生砸上山壁,松叶簌簌而落。
灰土石块纷飞间,慕容皎忽然掩住了鼻子,惊道:“什么东西这么臭!”
这一下变故出其不意,在场众人俱都惊呆了。原寂静无声的另一个闭关石洞内,传来了慕天清的声音:“这似乎是尸臭……还请慕容宗主替我看看,令爱无意间砸开的,是些什么?”
慕容老头皱了皱眉,慕天清的声音又带着长长叹息,传了出来:“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徒然,但峰顶吸灵阵之事,当真与我无关……就算没人再认我是昆仑掌峰,然而,昆仑山上之事,慕某总觉不能不管。”
他又叫出了在门口守卫的两个子弟名字,道:“你们俩也去,若有尸体,便带出来在洞口给我看看。”
两个弟子互看一眼,都点了头。慕容老头踏上前去,金刀一挥,将那沉重的树干挥去一侧。此刻砸得碎石遍地,借着月色,众人这才看清:这松树砸开的原是一个洞口,又被人以砖石好生砌了起来,在外层涂了泥土青苔,怪不得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而那碎石掩映的洞口内,此刻露着一角昆仑白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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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洞内拖出的尸首,不是一具,而是三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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