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咖啡馆（1/2）

午夜咖啡馆　　　　十点多的时候，顾墨才沉沉睡去。

庄暖晨一直在床边看着他，看到了深夜，她默默地为他备好了头疼药、胃药，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边。然后就这样一直坐着。

她没有哭，就那么看着侧头熟睡的顾墨，她最爱的男人，心里的痛已经吸干了泪水，或许可以说，泪水已经在心里流干，眼眶干涩到了疼痛，这种疼痛绵延全身，连呼吸都是痛的。

朦胧的灯光下，顾墨的脸颊还是那么英俊，一如六年前的棱角分明，她看着看着，轻轻笑着，可泪水真的就那么流下来了，原来，眼泪没干。

泪水中，她仿佛又看到那个白衣少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在模糊间，她似乎也看到了那个少年终于走上前，牵住女孩儿的手，一起欢笑着一起幸福着。

庄暖晨轻轻伸手，苍凉的手指轻抚在顾墨的脸上，温柔描绘着他脸部每一处的轮廓，下巴的胡茬刺痛了她的指尖，她的笑蔓延眼眶却也将泪水挤了出来，轻轻趴靠在他身上，她，还是无声地哭了……

他是那么爱她，她是幸福的。

不远处，一道深紫色的身影走过来，坐在她的斜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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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咖啡馆里，音乐还在轻柔地盘旋着，在这个寂静的冬夜。

凌晨两点的时间，任谁都在睡觉。

窗外，是淡淡的黑。

“顾墨！”庄暖晨咬出这个名字时又是一阵心痛。

“有。”庄暖晨与她对视，眼底尽是空洞的淡然。

咖啡馆里养了很多只猫，的、白的、黑的……，全都是收养的流浪猫，这些猫并没有因为被抛弃和人类的背信弃义而心生怨恨，每每有客人来的时候，这些猫都会主动上前亲昵。

灯光蔓延了两人的影子……

也是她，深爱他的方式。

所以，她为庄暖晨准备了一杯苦菊茶，给对方准备的是一杯玫瑰甜茶……

只是，也许未来，两人都远离了幸福，但最起码，不至于令他像现在这么痛苦。

面对她的威胁，庄暖晨却只是淡然笑着，“我好过不好过不要紧，只要顾墨好，就行了。”

空气中，浮动着苦菊和玫瑰的清香，相互撞击着。

庄暖晨恨不得将茶水泼在她脸上，抬眼看着许暮佳，一字一句道，“你总不能让我随便找个人嫁了吧？顾墨我已经给你了，我的人生你也想操纵？”

泪水沿着紧闭的双眼跌落顾墨的脸颊，她的心，痛如刀割。

只有轻柔的音乐依旧。

许暮佳却挑了挑眉，“我说过，这是我和他的事，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意味着顾墨从今以后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他是我的。”

只要，记得彼此深爱过，就好。

庄暖晨想不通，这么可爱的精灵，人类怎么会舍得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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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事，如果我没有那么大的把握是绝对不敢跟你谈条件的。”许暮佳喝了一口玫瑰甜茶，许是味道醇正，她的笑由内而外，“顾墨，他一定会接受我，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可以，但前提条件下是你先要撤掉控诉。”庄暖晨字字珠玑。

呼吸里透着痛，每呼吸一下鼻腔里像是有拉锯般的楚痛，心开始流血了吧，因为她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顾墨他……”庄暖晨低眼看着杯中的苦菊，被热水烫的散了瓣，像是一颗心被扯得七零八碎的。“不会接受你的，你要想什么办法？”

许暮佳一愣。

许暮佳好笑地看着她，“庄暖晨，你还有本钱跟我讨价还价吗？”

良久后，她才低声问，“然后呢？”

咖啡馆，只有她们两个。

她皱眉，却强忍着咽下。

“如果，你不想让顾墨更痛恨你的话。”庄暖晨清晰说道。

“你别激动嘛，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许暮佳轻轻耸肩，“逼你嫁人我哪有那个本事？倒不如找个可以彻底让顾墨心服口服的人陪你演场戏，总好过让我一天到晚地提心吊胆吧？”

也许，也有跟她一样无法倒出的苦……

从今以后，这尊胸膛不再属于她，他的气息、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鼓楼附近保留太多老北京的传统建筑，这家咖啡馆是个年轻的女子开的，庄暖晨在没跟顾墨重逢之前也经常来这儿，大多数是她失眠的时候。

许暮佳是第一次来到这家咖啡馆，环视了周围环境后轻轻挑眉，见店主端来这两杯茶后笑了笑，“玫瑰甜茶？我很少喝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