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请帖(1/2)
黑夜中的请帖 庄暖晨从不烫头,从上学到参加工作她都是长发,每隔一两个星期就会到美发店做一次补水护理,精心呵护下她的发质很好,如绸缎般光亮。
所以当造型师摸到她头发的瞬间都吃了一惊,一脸赞叹,“这头发真是漂亮极了,我都不舍得剪了。”
庄暖晨盯着镜中的造型师,心有余悸,“你不会想给我剪成短发吧?”
这是梅姐经常来的造型室,造型老师听说是拿了国际大奖的名人,最开始她以为名人总会把自己打扮得里胡哨,恨不得将当下最潮的发型全都拼凑到一个脑袋上,可见了这位老师后才发现,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如果不是梅姐在来之前就对他进行了一系列辉煌业绩的描述,庄暖晨一定无法将眼前这位穿着干净休闲、利落板寸头的小伙子与梅姐口中连明星、豪门淑媛们都趋之若鹜的知名大师联系在一起。
造型师闻言她的话后笑了笑,“不,我不会给你剪成像穆梅那样的发型,太冷硬了,穆梅很不听劝,虽说我已经劝过她很多次留头发。”
资深造型师有一点好,最起码会真正从客人脸型上给出最准确的发型设计,这对于庄暖晨这种懒人来讲最适合也最省事。
梅姐在旁只是笑没出声,拿出一只女士烟点燃,香烟袅袅。
“你的脸型很标准,所以就不用考虑用发型来修改脸型的问题,其实我倒是觉得头发的长度到颈部,再做简单的梨烫就行,一来好打理,二来显得清爽干净,最重要的是能突显职业女性干练独立的同时多了一丝柔美,你留长发显得太邻家女孩儿,剪成短发又会太冷硬孤傲,女人太硬太软都不好。”
江漠远一改平时疏离形象,穿着家居服的他典型一副男主人的热情,走上前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温润浅笑,“怎么不请客人进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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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投足自然流畅,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天底下最称职最温柔体贴的丈夫。
“总监?”
他的态度令她更加惶惶,压着心头的揪痛走上前,将一杯冲好的参茶放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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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赶紧抬手捂住耳朵,男人的大嗓门震得有点头晕。
庄暖晨仰头看着他轻轻点头。
庄暖晨忍不住勾唇,又忍不住低叹一声,标维和德玛的战役在国际上已打响,不过很显然这次是标维旗开得胜,标维的股市一片大好,不难推测到是江漠远一手的操盘。
保姆摇头,“不是干洗店的人,是个男人,说是太太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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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念终于生了,如婆婆所愿生了个大胖小子。艾念在产房痛得声嘶力竭差点命悬一线的时候,庄暖晨正在跟万宣的同仁们紧锣密鼓准备产品说明会的相关事宜,等接到电话已是艾念生产完几个小时后了,她恨得咬牙切齿,艾念却轻声安抚她,说儿子是凌晨生的也不方便要别人过来。
而这段时间,江漠远忙得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北京国外的两头跑。他也会回来,但都是极晚,他回来的时候她在睡熟,等她醒了他早就出了门。
庄暖晨眼睛里只剩下标维国际这四个字了,对施磊的问话充耳不闻。
“差不多的时候你打电话问问顾墨需要什么,送他所需的礼物总好过送钱这么没诚意吧。”江漠远低头凝着她,声音放轻。他还是不忍心对她泛狠,生平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这么没出息。
镜中,庄暖晨轻轻叹了口气,虽说她不喜欢许暮佳,但孩子是无辜的,一条生命的逝去多少令人心情低落,想来也是顾墨出于内疚而答应娶许暮佳。
庄暖晨直截了当道,“要招聘活动人员。”
庄暖晨对名牌不是很感冒,但梅姐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她如今是在万宣,与客户接触成了重头工作,当没在业界打拼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成绩来时就要靠身上的衣装效应了,名牌从来都不是穿给自己看的,这个道理在传播界更深刻更能立竿见影。
“其他人员我会看着情况进行招聘,但前提是我要有这个特权。”
“好。”
江漠远没立刻应声,只是看了她半晌后才伸手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秀发低声说了句,“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月光拉长了她的背影,融化在他的眸底深处,唇边忍不住泛起一丝笑纹。
原来,她可以更美。
她抬头瞪着他,“我只是自卫!”
“没事,说白了我们大家都同坐一条船上,谁有困难就相互帮助,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将事情做好,明白吗?”庄暖晨看着大家由衷说了句。
“你这张卡里的钱全被我刷光了,这就是代价。”将银行卡直接塞进他的裤兜里后她走向车子。
庄暖晨看着镜中的自己,窗外的光线晃得长发如海藻,光泽刺眼。咬了咬牙用力点头,“行,听你的。”
“衣服?”
竟然是顾墨!
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一红,眼神窜过慌乱,“别闹了。”
保姆立刻备好了上好茶品,没一会儿满室飘香。
江漠远性感的薄唇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那么明显,低醇嗓音于她头顶盘落,“很好看。”夜色中的她清爽得像块薄荷,在依旧滚热的夏夜给了他一支清凉剂,又像是一块润玉,原本就已晶莹润滑,经过打磨后更剔透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哇塞,你们看到了没?刚刚画面里那个男的,好帅啊。”方小萍像是发现了罕见动物似的一脸惊喜,指着屏幕差点蹦起来。
“嗯!”郑妙玲马上应允。
庄暖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他不过就是做给顾墨看的,何必要这样?喝着银耳汤却食不知味,她的心时刻在嗓子眼里提着,生怕江漠远会做出怎样意想不到的举动来,再者,顾墨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两个不是没大打出手过,今晚要是再打起来……
夜更寂寥。
江漠远没再说话,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她觉得奇怪,仰头对上了他的眼,有那么一瞬仿佛看到有星光在他瞳仁深处滑过,像是一抹惊艳。
见情形有点不对劲,她轻轻点了点头,支吾了句,“那么……我休息了。”
转身正要走——
门灯下他的身影颀长,夜色像是蔓进了他的眼,瞳仁深处的黑近乎墨般,见了她后唇角绽开,“暖晨。”
“你没听错,我允许你打电话给他,但是——”江漠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角,话锋轻轻一转,“你不能单独跟他见面。”
“现在开始大家都要加把劲了,王筝,这周要做出详细的活动方案出来,大家该去洗手间的去洗手间,十分钟后开会。”
“自卫?”江漠远眉心一蹙,嗓门陡然提高,“自什么卫?我还能把你杀了?”
是一则股价分析的新闻,播音员在播报的时候还切了个画面,场景是某天的记者招待会,正坐主席台的恰恰是江漠远,他只是简单对记者们说了两句话便起身离开,接待媒体提问的是对外宣传部经理。
“那个……你喝了参茶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她不是想要刻意讨好,只是顾墨的主动上门令她失去了分寸,江漠远阴晴不定她总要摸清他的心思才能安心入睡吧。
她一愣,全身的肌肉又紧张起来,盯着他大气不敢出一声,这人翻脸跟翻书似的。
“哪有让客人站在门口的道理?暖暖这丫头今天逛街逛得人都傻了,顾先生别见怪。”江漠远言语亲昵笑容更显热情,稍稍侧身,“请进吧。”
“没问题,你有这个权力。”
半晌后江漠远才放开她的唇,宽阔额头与她的相抵,轻轻叹息,“暖暖啊,我很累……”
“是全组人都很辛苦,年底记得给我们包个大红包就行。”庄暖晨笑吟吟道,“我相信这个红包会不小,因为我有信心拿下菲斯麦的全年品牌策划权。”
庄暖晨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放下喜帖后尽量让神情放得轻松些,“是啊,到时候如果腾出时间的话我……我们会早点到,帮个忙之类的。”她刚刚看了婚礼放在北京,属于草坪婚礼,很浪漫青春。
“没问题。”
江漠远将所有袋子全都提在手中说了句,“很难得你开始朝着正常女人的方向转变了。”
“当然。”江漠远笑容勾面,伸手轻轻揽过庄暖晨的肩膀,“到时候我会和暖暖一起送份大礼过去。”
穿衣要找到自己的风格,又要符合身份形象,于是乎,类似平时穿得娃娃装、公主裙或是太可爱的小洋装就统统毙掉,庄暖晨所选的大多数是优雅知性的成衣,任何场合穿出去都不会显得突兀的类型。
“你……”
“怎么想起剪头发了?”良久后他才开口,嗓音淡淡的。很显然,相对于脚底一字排开的购物袋,他更关注了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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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早知道我买标维国际的股票就好了,这支股怎么升的那么快啊?一开盘像是被绑了火箭似的恶!”施磊一脸的郁闷,看向庄暖晨,“总监,你买的哪知股?”
不管怎样,她只希望顾墨能够幸福,他们还年轻,再要孩子不成问题。
男人的气息钻进她的肺部,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伤害她,条件反射地低头猛地咬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地!
一时间她没反应过来,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他是回答了她的话。
“放开我!”
一句话说得庄暖晨更加慌乱,连连摇头,“今天太晚了,这样吧,改天我去找你。”她生怕江漠远会突然下楼看见这一幕,到时候又不定怎样了。
当然也不需要名牌来堆积,否则穿出去就会成为圣诞树一样的可笑。女人要学会利用名牌,你的衣橱里可以有一百件地摊货但一定要有一条上档次的裙子和大衣;你可以买无数个a货包包,每天换着样儿背都没人管你,但手里一定要有至少一件真品;你可以穿着拖鞋逛超市,但一定要有一双可以出席宴会的高跟鞋,而这双高跟鞋一定要是暗调奢华的。
“其实我刚刚只想叮嘱你一句而已。”半晌后头顶上再度传来他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妙玲,今天马上拟招聘信息,下班之前发出去。”庄暖晨下达了命令。
她看着他的眼,他是那么认真,认真得令人害怕。她还要相信他的话吗?还要吗?
“江漠远,你别这么不讲理行不行?”庄暖晨这会儿子真急了,双拳攥得手背上的血管都在突突蹿跳,瞪着他呼吸也跟着急促。
正迟疑着,额头上温热一吻,庄暖晨条件反射匆乱抬头,男人的唇却顺势向下,她全身一颤,僵在他的怀里。
方程冲着她直竖大拇指,“暖晨啊暖晨,我还以为你当初只是说说而已。”
“过来。”江漠远没理会她的话淡淡了一句。
“刚刚好像听里面介绍说是标维国际的首席执行官吧?”黄丹丹努力想了半天。
黄丹丹指着额头上的另一颗痘痘撒娇道,“那能不能想办法把我这颗痘去掉啊?”
庄暖晨被他看得有点局促不安,如果不是她车子目前不能开,如果现在不是下班晚高峰她绝对不用他来接。敛着长睫,下意识捋了下头发,这才想起自己换了个发型。心里禁不住犯嘀咕,她不过是换个发型而已,犯不上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吧?
她却淡然上前,“别误会,我是指金钱方面。”令他难堪虽说有那么一瞬的块感,但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刻意去激怒他。
“不会……太难看吧?”一时间心里真的没了底儿,原本挺怕的他的她却迫不及待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顾墨看了一眼庄暖晨,想了想后走了进来。
“暖晨,你在怕什么?”顾墨微微眯眼皱紧眉头。
红艳的喜字勾着金色的边儿,她微微一愣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他和许暮佳的喜帖,时间订在下个月中旬。
倒完茶后,又叮嘱了保姆一句,“给太太备的银耳莲子汤好了吧?”
“好,几名?”
“进。”
顾墨也看见了江漠远,目光渐渐转冷。
回到座位,所有人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后都为之高兴鼓舞,庄暖晨在高兴之余提醒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有产品说明会办得精彩才有可能获得甲方的肯定,这样一来拿下菲斯麦就更有希望。
江漠远拉紧她,紧跟着毫无预告地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男人们的话中开始透着他意。
“他出院后我真的再也没见过他,下个月他就要结婚了,我跟他更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子订在地毯上似的一动不动,没敢上前依旧费力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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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远看着她,不过更像是一种打量,目光如伽马射线似的穿透力极强,穿透了她的骨骼直逼心脏。她缩了缩,下意识攥紧了手指,正想着离开的时候却听他低沉开口,“好。”
她推门进去,正在看文件的男人抬眼看了下,又继续处理文件,淡淡开口,“有事?”
“啊!”他的大手刚碰上她的肩,一声惊叫就窜出了喉管,她倏然转身就要窜,岂料刚一动弹双肩便被江漠远一把扣住,像是岸上的渔夫一叉子戳中了她的要害。
见她终于乖乖待在他怀里,江漠远眉梢泛起的不悦这才微微抚平,盯着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属狗的吗?”
王筝走上前一脸的不好意思,“庄总监,因为我做方案的时候没上心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现在想想真的很对不起。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她微怔,许是没料到他会不吝啬赞美之言,这两天他很少这么好相处。
他将她轻轻拉开,低头望入她的眸底深处,低沉道,“我只是无法确信有没有得到你的心,还有多久才算是完完整整得拥有你。”面对这份感情,他始终是个贼,为了女人不折手段他向来不屑一顾,但面对庄暖晨,他竟然狠狠扇了自己的耳光。
“到时候还请两位参加。”顾墨说着又故意问了句,“江先生,你会让暖晨来参加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他的话听上去无懈可击但骗不了人,这个别墅群哪是什么地方可以经过的?没事儿人无端端干嘛往这边走?
晚饭后,保姆在收拾厨房,庄暖晨在衣帽间剪衣服的标签准备送干洗房清洗,江漠远在书房不知处理什么,一直没见他出来过。
顾墨以笑遮住眼底的冷意,“我不过是顺路过来看看,说几句就走。”
庄暖晨点点头,虽然看上去很疲累,但眼里还是精神奕奕。
江漠远却低头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嗓音略显低哑,“我想要你。”
心跳蓦地加快,蹿跳得她的脸颊肌肉都跟着动,一股久违的感觉在心里发了芽,像是有一种力量在拼命鼓舞着它有力成长,使劲顶破那层被她冰封的外壳,顶的她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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