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十（1/2）

“黄龙堡最近有场比武招亲，说是方廷玉有意迎娶……”凌岱在书房外面，无意听到方景和林青阳说着什么，他屏住呼吸往门上靠，还没听到什么，木门猛地被拉开。

凌岱脸色尴尬，林青阳斜瞟了他一眼，挑起眉头笑了：“有什么是要在外面听的？”

方景抬起头，看见是凌岱又垂下眼，手里磨着什么利器，像是枪尖。

“你们又要出门？”凌岱也不客气，有意忽略之前发生的事，吊儿郎当地坐在方景身边“带上我呗。”

“终于舍得出门了。”林青阳摆了摆手。

两人都没有提起段衡，凌岱眼睛被寒光一闪，本能地接过林青阳丢过来的东西。

两把崭新的黑色双刀，跟段衡给他的款式不一样，雕刻的花纹是黄龙模样，多了份威武霸气。

“你身上那把不用留了。”林青阳顺着凌岱的窄腰，摸出那把尺寸有点小的刀。

凌岱一被碰触，额头泛起冷汗，林青阳一声轻笑，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凌岱本来就好面子，不想表现出异样来，可待林青阳拿出刀时，他一下泄出声音，缠着绷带的胸膛微微颤抖。

凌岱回了房间，锁好房门后背对着脱下上衣，绷带缠得很紧。

腰间的咬痕很深，涂了药也不见好多少。胸口涨得很疼，凌岱捏出白色奶汁，他手劲大，皮肤上青青紫紫。

除开方景，林青阳还有几个人跟着同去，凌岱本想骑马，林青阳坚决反对，说是想偷懒。

三人挤进马车，凌岱翻着白眼。三人得提前出发，和车窗处笑吟吟的小师妹对上眼神

小师妹身姿窈窕，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很是惹人喜欢：“凌大师兄，快去快回！”

林青阳掀开车帘，掏了下耳朵：“小声点，整个万兽门的人都要被你叫醒了。”

“嘿嘿，林师兄你一定要把人带回来哦。”小师妹抱着狼崽，肩上停着老鹰送别，眼神一直追随着凌岱。

万兽门的人几乎默认，凌岱肯定是要回段衡那边的。万兽门不比逍遥宗家大业大，环境也艰苦些与野兽为伴。

凌岱心骤然软了许多，这是第一次出门有人跟他说，要等他回来。

“好。”凌岱笑了，深邃的眼眶透出几分温柔，看来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林青阳高深莫测地望着前方，太阳光晃得刺眼，印得他的脸庞泛着金光，莫名的很遥远。

“对姑娘家说话轻声细语的。”林青阳撞了下凌岱肩膀，故意调笑“你来我们万兽门是不是别有所图？”

凌岱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踢了林青阳一脚：“老想些什么？小师妹才多大。”

林青阳不以为然，一拉缰绳在前面驾着马车，白天赶路，到了晚上还没到客栈，三人准备在马车上将就一宿。

来到青城，凌岱有些兴致缺缺，比武招亲比的武他使不出来，充其量就是一看客。

黄龙堡的客房在窗台都放了瓶新兰，渥丹乘露彩，绀绿泛风光。白衣剑客手抚新兰，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段衡注意到了这股视线，抬眼看了过来，看见是凌岱悄然移开目光。

凌岱心里一痛，自顾自地关上窗。林青阳热情好客，虽不在黄龙堡也算半个黄龙堡人，忙着招呼过来的宾客，比武招亲向来热闹。

黄龙堡崇尚武力，女子出嫁都需要比武，胜者才有机会窥到女子真容。

方廷玉比凌岱还小几岁，就要解决人生大事了。林青阳不在，两个人大眼看小眼。

“出去走走？”方景坐得也不耐烦，拉着凌岱胳膊拽出客房，这处走廊没什么人。

凌岱倚在栏杆上，下面的鱼池金鱼翻涌，方景戴了人皮面具，他对烙在脸上的鬼字很感兴趣。

“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凌岱意有所指。韶光教太过神秘，被魔化成魔教。

方景沉思地盯着池里的金鱼，金鱼吐着泡泡在水里遨游：“就像拴住鱼儿的池水，鱼儿需要它又离不开它。”

既是枷锁也是归宿，方景除了韶光教无处可去。凌岱不太认同：“天下这么大，你总有地方可去的，留在万兽门这段日子不好吗？”

听闻后方景脸上浮现笑意：“你是舍不得我了？”

凌岱难得哽了一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才不管你，你爱去哪去哪。”

方景贴到他身后，凑到耳边轻声说道：“黄龙堡喜欢用长枪，我也会，不需要内力，要不要我教你试试？”

凌岱不感兴趣，架不住方景在旁边磨耳朵，索性两人无事，找个块空地借来两把长枪。

韶光教没人用长枪，这武器太惹眼，凌岱看方景舞了几下，有几分练家子的模样。

他坐在亭子里，屁股被什么东西硌住，伸手一摸，是个小桃木盒子。桃木盒子一打开，躺着被磨得发亮的枪尖。

不知道什么时候塞他身上的，凌岱顿时有点害臊，眼神往四周乱瞟，原谅他没收过多少东西，那声谢谢卡在喉口说不出口。

凌岱跟着学了几招，也没领教到长枪的精髓，两人累了就喝喝酒。林青阳忙完，回来见到的就是两个醉鬼。

凌岱醉得软了骨头，方景压低声音：“还要点熏香吗？”

“今晚不用。”林青阳摇了摇头，夜色催得胆子大了些，一步一步走向凌岱。

男人面色微红，掺着睡意的眼睛迷蒙地注视林青阳，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身上的衣服被揉皱得有点松垮。

林青阳嗅到凌岱身上的酒味，喝的不是什么烈酒不算呛人，反倒出了一身的汗。方景出门叫了热水，等木桶水温度适宜，才把凌岱脱了个干净，把人抱了进去。

凌岱酒量不怎么好，哼哼唧唧地挣扎，水溅在人皮面具上，方景不禁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