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464侠骨丹心筹妙策天家骨肉碎金銮(2/2)
李星会意,袖口的莲刺青闪过,三千丐帮弟子突然拔刀,将兵器库的天狼卫教徒围在中央。石飞扬施展“事了拂衣去”奇妙轻功飞向御园,玄霜刃青石板划出火星——这是他与凌霜月约定的信号。
御园的牡丹亭中,朱惠然倒在血泊里,脚踝上的齿痕泛着黑紫。凌霜月收起冰魄剑,剑上还滴着蛇血,安慰道:“是天狼卫的七步蛇,幸好我来得及时。”
她看着石飞扬抱起朱惠然时颤抖的手臂,故意大声道:“只是这蛇毒古怪,怕是要昆仑镜碎片才能解。”朱惠然在昏迷中抓住石飞扬的衣襟,幻境的流光彻底散去,眼中只剩真切的恐惧,颤声道:“郭郎……我梦见父皇要杀你……”
石飞扬抱着她冲向太医院,路过兵器库时,里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他知道,李星已按计划将天狼卫勾结禁军的“证据”公之于世。果然,朱晃的仪仗队匆匆赶来,看着兵器库中天狼卫的尸体,龙袍上的镜碎片突然发烫。
“郭斌!你竟敢私通天狼卫!”朱晃怒吼一声,又指着他怀中的朱惠然,怒骂道:“然儿的蛇伤,定是你这奸贼所为!”石飞扬将朱惠然交给太医,单膝跪地,玄霜刃拄地发出清鸣,虔诚地道:“陛下明鉴!兵器库的天狼卫令牌,正是末将昨夜查获!”
他抬头时,琉璃眼眸在火把下流转异彩,诚恳地道:“至于公主的伤……末将愿以昆仑镜碎片为引,为公主驱毒!”祭天坛上,朱晃看着石飞扬手中的生辰八字,又看看怀中昏迷的女儿,终于咬牙将龙袍上的镜碎片摘下,悻悻地道:“若然儿有半分差池,朕将你碎尸万段!”
石飞扬接过碎片,与怀中的两块共鸣,七彩霞光中露出祭阵的破解之法。他将碎片按在朱惠然脚踝的伤口上,昆仑烈焰功如暖流注入,蛇毒遇热化作黑气,在碎片上凝成狼头形状。
“郭郎……”朱惠然醒来时,看见他额角的汗珠,忽然想起幻境中他说的每句话,难过地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石飞扬动作一顿,烈焰功险些失控。
凌霜月突然凌空而至,冰魄剑挑飞石飞扬手中的碎片,惊叫道:“陛下请看!”碎片在空中爆发出强光,映出天狼卫密信的投影——信中写着“待血祭成,便将朱温献祭深渊之眼”。
朱晃顿时如遭雷击,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上。石飞扬急令士兵去请御医为朱晃把脉,然后便率领禁军,封锁皇宫,封锁消息,又给李星使了一个眼色。从此,李星领着丐帮弟子,乔装成禁卫,贴身“保护”朱晃,不时的给朱晃下点药,让朱晃的病越来越重。
……
汴梁城西,月光透过残垣断壁,在石飞扬琉璃眼眸中碎成银箔。他抚摸着廊柱上剥落的唐宫壁画,指尖忽然顿住——那幅《霓裳羽衣图》的角落,竟有朱惠然幼时涂鸦的雪梅。
“郭斌!”清喝自月洞门传来,朱惠然一袭素白劲装,素心剑在手中挽出半朵剑,怒骂道:“你这狗贼,果然怀有不轨之心,为何要让禁军封锁皇宫?你到底想干什么?”
石飞扬转身时故意撞落檐角冰棱,碎冰在月光下划出弧线,嘻嘻哈哈地道:“公主殿下这剑式,倒像是在给末将簪。”他晃了晃手中的玄霜刃,布柄上的火漆纹章剥落,露出昆仑镜符文,又嬉皮笑脸地道:“昨夜在御园,可是末将救了你,也救了陛下!现在,末将封锁皇宫,封锁消息,就是不想让你的几位王兄争权夺利,末将是为公主着想,为陛下着想!”
朱惠然剑尖一颤,玉脸微红,斥责道:“住口!那都是你用妖法迷惑我!以前,我中了你的奸计,现在不会了!哼!我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她手腕翻转,素心剑使出“素心劫”,七朵剑分取石飞扬七处大穴。
石飞扬不退反进,玄霜刃划出一招“大漠孤烟”,刃光却在触及剑时骤然变招,用剑背轻轻敲在她手腕的“阳溪穴”,又调侃地道:“公主可还记得,这招该配‘风摆荷叶’之身法?”朱惠然踉跄后退,素心剑险些脱手,颤声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石飞扬收刀而立,琉璃眼眸映着她发间雪梅簪,坦诚地道:“末将郭斌,也叫石飞扬。”
他解下腰间皮囊,倒出三块昆仑镜碎片,又激愤地道:“令尊勾结天狼卫,欲用千童男童血祭深渊之眼,这是丐帮在陈桥驿搜出的密信。”
月光下,密信上的狼头图腾遇热泛出血光。朱惠然看着信中“事成之后,朱温献祭”的字句,握剑的手开始颤抖,惊叫道:“不可能……父皇他……”
“公主可记得,”石飞扬忽然贴近过来道,热气拂过她耳垂,又愤然地道:“去年元夜,令尊将降卒手腕堆成小山供群臣观赏?”他指着远处梁王府的灯火,质问道:“那灯火下,有多少冤魂在哭?”
朱惠然猛地后退,素心剑划破他衣袖,却见他手臂上的琉璃肌肤泛着微光——那是明玉功的痕迹,又惊叫道:“你……你还用了什么妖法?”
石飞扬苦笑一声,运起昆仑烈焰功,掌心腾起赤色火焰,耀武扬威地道:“这是昆仑烈焰功,能融千年玄冰。”他将火焰凑近密信,狼头图腾遇火化作灰烬,内疚地道:“至于幻境……末将后悔了。”
朱惠然看着他眼中真切的悔意,忽然想起幻境中他为救孩童被暗卫刺伤的场景。
“你骗我!”她怒骂一句,又挥剑刺来,却在触及他咽喉时转刺廊柱,又颤声问:“那雪梅簪也是假的?”石飞扬接住簪子,指尖在镜碎光中划出雪梅图案,坦诚地道:“簪子是西域于阗国的,那年冬天,末将在雪崩中救过一位迷路的公主。”
他顿了顿,琉璃眼眸中闪过千年沧桑,动情地道:“她发间也别着这样一支簪。”
朱惠然怔了怔,心酸地道:“就是那位经常和你在城郊密林里幽会的白衣女子?她是你的妻子?”
“正是。”石飞扬点了点头道,将簪子插入她发间,又感慨地道:“她叫凌霜月,冰川天女,但是,为了阻止令尊的残暴,她心甘情愿地接纳你,希望你能够和我在一起,和她成为好姐妹!”
突然,宫墙外传来丐帮的莲哨。凌霜月凌空而至,冰魄剑上凝着霜,急促地道:“朱温残部围攻禁军,李星已按计划哗变。”她看着朱惠然,诚恳地道:“公主可愿随我去看一样东西?”朱惠然急忙跟着凌霜月,飞往禁军大营。
禁军大营的兵器库中,朱惠然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血书,指尖触到一处孩童的血指印。
“这是陈桥驿被救的童男童女按的。”凌霜月递过一卷名册,难过地道:“他们的父母,多是白马驿之祸中沉河的朝臣。”石飞扬指着帐外哗变的禁军,解释道:“这些弟兄,一半是丐帮弟子,一半是念着大唐的老兵。”他拔出玄霜刃,刃光映着血书,含笑地问:“公主可知,末将为何不用明玉功?”朱惠然看着他琉璃肌肤下隐约的红光,颤声道:“因为……因为你不想让人知道真实身份?”
“因为明玉功至寒,”石飞扬苦笑道,“而这天下,需要一点暖。”他忽然跃起,右手握着玄霜刃配合左掌一飘一引,施展“移接玉”神功,将朱温亲卫射来的毒弩尽数转移方向,射向天空之中,又解释道:“就像这昆仑烈焰功,虽烈,却能融冰。”
朱惠然看着他在箭雨中翩跹的身影,忽然想起幻境中他说的话:“真正的明君,不该让百姓活在恐惧中。”她握紧素心剑,剑尖一扬,铿锵地道:“郭斌,不,石飞扬——你若信我,我的剑,可护大唐百姓。”石飞扬落在她身边,琉璃眼眸中映着她决绝的脸,点头道:“末将信。”
他将一块昆仑镜碎片塞入她掌心,低声道:“这碎片能引动深渊之眼,若有一日……”
“没有一日。”朱惠然决然地道,握住碎片,雪梅簪在夜风中轻颤,又霸气地道:“我朱惠然的剑,只护该护的人。”
破晓时分,石飞扬站在宫墙上,看着朱惠然带领禁军打开城门。
她素白的裙裾上染着血,却将素心剑高高举起,剑尖挑着朱温的龙袍碎片。
丐帮长老何全驰马而来,朗声道:“帮主!”莲旗在晨风中招展,又禀报道:“十万丐帮弟子已入汴梁,正在搜捕天狼卫余孽。”石飞扬的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怅惘。
凌霜月递过一壶酒,轻声道:“我答应朱惠然,决不让你亲手伤她的父皇。”
石飞扬点了点头道:“处决朱温之事,就交给朱惠然的几位王兄吧!”
说罢,又转头望向何全,说道:“何长老,速去联络天下义士,只好朱温暴亡,立即举起大唐旗帜,收复河山,但是,每支队伍的统兵主将,必须由丐帮弟子担任。”
“诺!”何全抱拳拱手,应令而去。
凌霜月跳到朱雀背部上的帐篷里,更换衣服,乔扮侍女,陪同朱惠然走向皇宫,陪伴朱惠然服侍其父皇朱晃。眼看御医对朱晃的病,开始束手无策,石飞扬便不再封锁皇宫,不再封锁消息。
乾化二年,朱晃病重,储位之争达到了白热化。
朱友珪在石飞扬的怂恿下,决定铤而走险,发动宫廷政变。
六月二十二日夜,月黑风高。朱友珪率领着数百控鹤军,潜入了朱晃的寝宫。
石飞扬作为内应,早已打开了宫门,率领着亲卫在宫内接应。
寝宫内,朱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看见朱友珪闯进来,大惊失色问:“你……逆子,你要做什么?”伏在旁侧案桌上的朱惠然吓醒过来,但见朱友珪狞笑道:“父皇,你偏袒朱友文,视我如草芥,今日,我要替天行道!”朱惠然怒斥道:“朱友珪,你疯了?你敢弑父?”拔剑而出,刺向朱友珪,却被朱友珪的亲卫握刀挡住了。
朱晃怒吼道:“朱友珪,你这逆子!我早该杀了你!”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朱友珪一脚踹倒在床上。石飞扬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没有丝毫波澜,默默地退出了朱晃的寝宫。
就在此时,朱友文的亲信闻讯赶来,与朱友珪的控鹤军在宫内展开了激战。
凌霜月拔出冰魄剑,斩杀数名控鹤兵,牵手朱惠然,且战且退。不一会,李星率领丐帮弟子杀过来,掩护凌霜月和朱惠然离开皇宫。
朱惠然离开皇宫,石飞扬便毫无顾忌地大开杀戒了。
他一声长啸,施展“长河落日剑法”,玄霜刃如同一道孤烟,直刺一名将领的咽喉。
那将领连忙格挡,却被石飞扬手腕一转,刃尖变向,刺中了他的胸口。
紧接着,石飞扬身形一晃,玄霜刃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将周围的几名士兵砍倒在地。
他一边打,一边调侃地笑道:“朱友文的手下也不过如此嘛!”血战异常激烈,宫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石飞扬穿梭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玄霜刃上下翻飞,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名士兵倒下。
一番血战,朱友珪终于杀死了其父朱晃,控制了局面。
他自立为帝,改元凤历。
石飞扬站在血泊中,看着朱友珪登基,心中冷笑道:“朱友珪啊朱友珪,你以为自己赢了吗?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夜色渐深,汴梁城内一片寂静,只有皇宫内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石飞扬站在宫墙上,望着远方的星空,琉璃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