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泼皮之辈,不为大国!(1/2)
第427章 泼皮之辈,不为大国!
为何两人利益莫名就一致了?
便如此时赵构忽悠之言:“国主也知,那苏武以百战不殆在军中立起威望,苏武所仰仗,乃其麾下骑兵之力,来去数万之骑,披坚执锐纵横捭闔,导致天下之军,莫敢与他相爭,那苏武打的仗,也从来都是仰仗骑兵得胜。我这一路来大理,大理国处处高山大川,几无平地可言,他麾下之马,乃是北马,更不可能在大理国內有纵横之能,所以,国主勿忧,那苏武若是聪明自知,便是虚张声势。那苏武若是自大愚钝,真以三万兵入大理之高山大川,必然一败涂地—..”
说著,赵构也去看段和誉,他话语没说完,有些话不適合说,只能想,只能期待.
比如他真期待苏武与大理打起来,便也就是期待苏武真一败涂地,如此对於赵构而言,意义甚大,不仅仅是苏武一败之类—
更是会打破苏武不败金身这个神话,对整个天下的人心与局势影响之大,不言而喻。
段和誉闻言便也在点头:“我大理虽然是偏僻之国,但岂能是易征之国?想那苏武心知肚明,两千里之粮草輜重补给,高山大川之艰险路途,且不说他只有三万人,便是有十万大军来,何处铺得开阵势?大理为战,与中原为战,大相逕庭,想那苏武不会如此不明智—.”
段和誉自是不知赵构心中的小九九,他是真的觉得苏武不会以三万大军入大理,地形地貌与后勤之外,更还有大理之国力,大理也是能支应出八九万兵的国家,大理也不是真正穷苦贫瘠之地,这么多代人下来,积攒的军事家底,也不是玩笑。
苏武能得中原天下,便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赵构自有赵构的心思,便是再言:“不过——那苏武之辈,本就是好勇斗狠而起,国主还是要做好其万一——万一恼羞成怒,愤而进兵的应对—”
赵构还是期待打起来,这对他有好处—
那这事好似对段和誉没好处吗?
段和誉微微一笑:“若是他真进兵来,有何不可?善阐府本就遭了兵灾,一片涂炭,而今高氏之兵甲,正守善阐府——”
他这话,就说到这里了——不多言—
却是他也微微笑著去看赵构—
赵构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了,这位国主兴许也在期待苏武进兵大理.
这个道理,这个逻辑,虽然复杂,但赵构就是听懂了。
何以高氏在大理这么多年,如此权柄经久不衰?甚至经常动不动就把国主踹来踹去?
权柄这件事,从来就来自於实力,什么是实力?就是兵甲。
高家有兵有地有粮有钱—
但此番,经过头前三十七部叛乱之后,眼前之高氏,其实已然式微,实力大减,拢共算来,战兵也不过万余之数—
段和誉,是万万不可能动手將高氏抹除的,人家刚刚为国立大功,牺牲惨重,国主若是做这件事,岂不道义大失?更也是失去了王位的合法性了—.
所以,若是苏武当真进军,那定然要先打善阐府。
高氏如何?
高氏若是拼死而战,那就战吧,反正善阐府本也是废墟之地。
再战这一遭,高氏不论胜负,必更是损失惨重,再也不復当年之威,杨、董之族衰败之势,岂不又到高氏身上了?
要问杨董为何衰败,其实也是內战导致,是高氏给两家干倒了,这主要是宋仁宗时期发生的事。
如此,大理国內,皆是小族,再无大族,段氏当兴!
若是高氏倒戈呢?
那也极好,高氏从此出国,再也没有名义立於大理国內,万余之兵,即便加在苏武身上,也並不能真正打破实力之格局—
从善阐府到羊苴咩城这一路,都是高山大川,有的是险要关隘,鏖战之下,胜败——.
且先不说胜败,一二月去,南方大热之季节就到,南方之山林瘴气,岂能是北人可受?
苏武来日早退也则罢了,若是不早退,真到那个季节,苏武三万兵,只怕都要覆没於此。
这些,都是至理,没有一语是假!
苏武若退,留下高氏,立马就从国之功臣变成了国之逆贼,道义之下,大义之下,岂能不打?
苏武若败,更不必说—
段和誉,当真傻?
段高之爭,已然就到得这个地步了,歷史上来日,高氏可是要派人刺杀段和誉的—.
段和誉又岂能不动手?
就算没有苏武,段和誉也是要对高家人动手的,捉拿流放之类—其实也是昏招——.
这昏招也逼著高氏在不太愿意真正刀兵相见的情况下,弄了一出刺杀之事,也是来日因为刺杀失败,反而刺杀之人暴露,所以才导致高氏大败亏输一局,高氏也输了大义,才导致高量成接受与段和誉之女成婚之事,两家算是暂时和解——
否则,段和誉怎么可能在先出手打压高氏之人的情况下,还能稳得住局势不倒?
而今之局,对於段和誉而言,自也是顺势而为,不免也是一个道理,寧与友邦不与家奴,外国的敌人,永远没有国內的敌人重要。
也好比昔日,赵佶可以不管女真,也要先对苏武动手,都是一个道理,君王之理!
反正,先把高氏搞定,来日再怎么说,都是有办法的—
中原之地,劳师远征本就得不偿失,就算来日中原真是大燕了.
只要来日段和誉把姿態放低,该请罪的请罪,该跪拜的跪拜,该磕头的磕头,然后该找背锅的找背锅,总是能与上国把关係缓和..
段和誉显然也知道上国的心態,上国要的是个脸面,只要给足了,上国也何必做那得不偿失的事情?
更何况,来日还不一定是大燕,若是大宋,那此番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段和誉与赵构两人,此时此刻,利益岂能不一致?
只苦了高量成,他还真等著明天国主以大智慧定夺此事。
他也还在给吴用安排的住处里,正安慰吴用:“学士此番,其实不必如此震怒,我家国主,本也是平和之人,也是大智之人,鲜少与人置气,此番倒是真把他激怒了几分..”
吴用听得心中一紧,他自是不知道段高之爭夺会发生什么,只听得段和誉是个平和之人,他就著急,怕这么激,段和誉还是能保持平和,那就麻烦大了。
他这个使节的任务,再明白不过,就是得挑起纷爭来,挑不起来,岂不失职?他这般犯险来一遭,那成本与收益,怎么能不成正比?
吴用便答:“我也是一时惊惧而怒,生怕——唉——不说也罢,只望你家国主胸怀广大,不与我置气才是——”
高量成点点头:“我自相劝,总归是大局为重,怎么也要把国主劝说清楚的—.”
高量成也有心思,不免就是在吴用面前表达自己的作用与能力,当然,也是表达给苏武的.
他岂能真没心思?聪明人,都有盘算,外援之说虽然不那么贴切,借势之道,高量成岂能不真有想法?
否则昔日,他怎么可能离开羊苴咩城去做什么出使之事?无利不起早,都是有的放矢。
借势,借上国大燕之势,只要此番在这件事的斡旋之中立了功,天子高兴,岂能不赏赐个官职名分?
不要认为这个不重要,大理的官,段和誉自可想尽办法整治,大燕的官,那就不一样了,要整治,还得问问上国脸色—.
岂不闻,段和誉也是上国的官—.
如此,高量成便也在自己身上多加了一道保险,高量成最需要什么?
其实是时间,重整旗鼓的时间,钱粮再聚,兵甲再充,这都需要时间,只要能想办法拖沓时间,他都尽力为之。
只要拖沓一二年去,高氏,不说恢復巔峰之力,至少也能恢復个七七八八,七八成。
眾人,都有各自的算盘。
吴用更急,明日这事若成了,那还弄个屌?
吴用思索良久,一语说给高量成听:“想那赵构就在城內,此时必然在见国主吧?那赵构最有——蛊惑之能,高公子万万不可小覷——”
高公子这个称呼在这里,那是极为正式的,因为高量成,他真是“公”之子。
“我知我知,此番出使而归,也听人来报,那赵构经常出入国主之室,两人定是商议不知多少—”高量成真在皱眉—
年轻人,真是满头是包,处理这般复杂局势,多少有些不太从容,心力交瘁。
却听吴用再说:“还有那曹成,曹成乃是一个凶悍盗匪之徒,鋌而走险,正是他所长!”
这一语,吴用是真提醒,他自己也怕曹成乱来,还怕曹成对高量成乱来,要有备无患。
“学士放心,我高家虽然此番损失惨重,但也非宵小可扰,已然安排妥当,学士万无安危之忧!”
高量成严肃非常。
“那就好那就好——”吴用还装个贪生怕死,生怕要死,又道:“明日同去再见国主——”
“好!放心,一切自当顺顺利利!”高量成还在安慰吴用,却是莫名之间,他自己心中,也有惴惴不安—
怎么这么点事,弄得如此麻烦?
道理再简单不过,一个亡国皇子,一个冉冉而起之中原上国,这是什么很难抉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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