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泼皮之辈,不为大国!(2/2)
只把皇子往外一交就万事大吉,怎么这么难办?
事出反常,岂能无妖?
那到底是个什么妖?高量成此时,心中一点定数都没有——那更也不知从何去解,便是越发心忧———
高量成的一颗心,已然到了嗓子眼,提著放不下去,却又不愿被吴用看破什么,只能先行告辞而去。
只待第二日大早,高量成早早就来接吴用—
车驾之內,吴用看得高量成面色,便问:“公子昨夜无眠?”
高量成稍稍尷尬:“著实无眠——”
“那必是担忧无数,此番怕是有诈其中?”吴用自又是贪生怕死的模样—.
高量成连连摆手:“我以忠义而为,以社稷为重,问心无愧,自当事成!”
这也是高量成真心所想,至少在这件事上,他真是这个出发点,身为臣子,以这个出发点去做事,怎么能不成功?
只管再入段和誉行宫,去那议事之处等候。
今日再来,就不太对劲了,久等不见国主。
吴用急得不行,连连在说:“事又不对,怕是我得走了,立马出城快走——”
说著,吴用当真起身好似要逃高量成连忙伸手去拉:“不急不急,学士万万不要多想,许是国主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还有什么事,比今日之事更重要,莫不是左右已然在来刀斧手杀我不成?”吴用自就是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高量成还得安慰:“不会不会——我不也在此处?谁人会杀你?那我自挡在你身前,杀你先杀我就是——”
“当真不敢杀你?”吴用连忙就问。
“万万不会!”高量成篤定非常,却偏偏心中一紧,当真不敢?这—
“唉——不敢就好,那若真是如此,你可一定要护住我才是—”吴用只管怕死,却处处往人心里去暗示——
“坐,安坐—.””高量成再把吴用请在座去,他自己也去落座,却也是越等越是焦急,心中不安无数—
许久许久——
才终於把那国主等来,国主只管往中间吴用身侧去坐,眼神里也不多看人,先吃早已凉了的茶,吃一口,又叫人换热茶来—
如此几番,才看吴用去。
吴用连忙说话:“不知国主可有定夺?”
段和誉一语:“我大理,以释儒立国,释言因果,儒言取义。说因果,昔日宋天子,待我大理不薄,待我个人更是恩重——”
说到这里,段和誉顿了顿,也不全是藉口假言,昔日段和誉能真正坐稳国主之位,赵佶的加封,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只听段和誉再说:“说取义,那皇子到此,寻求庇护,我初应之,自当一诺千金,若是此时又交出去让他殞命,来日天下人,如何看待我身为国主之小人行径?所以,还望天使归去,好生与大燕皇帝陛下说清道明其中之理。”
吴用听来,面色难看至极,却是心中大气一松,可把他嚇坏了,他自是生怕段和誉把赵构绑来了——
甚至刚才吴用也想,段和誉这么久不来,是不是真的去绑赵构去了?至於什么刀斧手之言,那自是託辞——
好在,不是这般,好得紧,越是好,吴用脸上越是要怒。
高量成那是真急,已然起身上前:“国主万万不可如此啊,再如何,不可將一国之社稷置於危墙之下!”
段和誉自是平和非常,淡定自若,轻轻抬手,微微安抚:“你还年轻,不懂其中道理,国以何立?信诺为重,与外邦为信,与友人为信,与臣子为信,此立国之本也!若失信一遭,那就是失信天下,必有灾殃!”
高量成都听懵了,看著段和誉,只想一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高量成激动一言:“国主容稟,臣万万没有借势夺权之意,臣一心只为家国算计,万万没有一丝一毫为自身算计之念,也还请国主以大局为重,万万不可做这般不利社稷家国之事啊!“
高量成,是急火攻了心,一时间,在吴用一个外人面前,有些口不择言了。
但.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唯有把这事摆到檯面上来说,想著便是把这件事说清楚。
一定要说服国主!
却看段和誉听得此言,陡然眉目一转,盯向高量成,岂能不是目有寒光?
他听来,此乃何言?
岂不就是示威胁迫之意?
却是吴用立马起身,满脸愤怒:“好好好,段和誉,你记住今日之语,来日,我大燕之雄兵,必然踏碎你这宫殿之墙瓦,你等著,我这就回去稟报,好教你知晓,自古天子一怒,当是流血漂櫓,伏尸百万!”
说著,吴用大袖一拂,转身就走,赶紧走,走得越快越好!
这可把高量成给急坏了,这边他还想著继续说服国主,那边,也当去追回吴用—.
“哼!泼皮之辈,不为大国!”段和誉岂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高量成脚步前后来去两番,先是一语与国主:“国主啊,万不可如此啊,我大理本就刚刚经歷兵灾连绵,再经刀兵,那是多少生灵涂炭——”
段和誉竞是一语不发,甚至多不去看高量成。
高量成又转头去看吴用背影,吴用越奔越远了,他犹豫之下,又连忙起身去追,还留一语与国主:“国主万万不可自误才是—”
这是臣子说的话吗?
管不得那么多了,一定先要把吴用追回来,稳住了,不然,怎么努力都晚了。
吴用自是越奔越快,可不能给人家反悔梅的机会,车也不坐了,快步奔回住处去,左右甲士护卫跟著奔,若不是马还在住处,他连住处都不愿回了,只管出城快走。
后面高量成在追,自也一路追著吴用往住处去。
自也是追得上的,拉著吴用的手臂,高量成连连在语:“学士稍安,稍安啊—·国主许就是置气而已,一二日去,必然气消,赵构自往边境送去!“
“休要拉拽,我再不走,必死无疑,便是走慢半拍,也是活不到天子当面!”吴用只管去甩,快步飞快在—
高量成倒也不是当真泼妇拉拽,只是跟著一路也走,话语不断:“国主许是受了点蛊惑,只待我细致说项,定是无碍——”
“你还是赶紧派人护著我走吧——我回去也好与陛下说,说大理国主无谋无礼,但高公子却是有智,如此来日还可以给你与大理留一条斡旋之路——若是我半道真死了,无人把此事明稟天子,那往后一点斡旋的可能都没有了——唯有不死不休!”
吴用有的是人心智慧。
这话倒是把高量成说得一愣,他知道这话很有道理,却还是一语去:“若是此番能斡旋好,岂不是学士之功?“
他显然也知道吴用要什么—
吴用一语来:“死人还要什么功?”
高量成闻言无奈,只感觉到吴用是越走越快,下意识用力一拉,还真把吴用拉停当场吴忿忿语:“怎么?你真要我死?还是你要將我擒拿扣押?”
高量成连忙放:“不敢不敢——不是此意,一时心急——”
“好了,你既放手,我自快奔,你赶紧派人护送,万万不能教我身死才是——如此来日许也能少死一些人——”
吴用这回是语重心长,还把高量成的肩膀拍了拍,岂能不是情真意切?
“唉.”高量成无奈之嘆,他又是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此时拦不住大燕使节,怎么办?
那就得速速回头去了,一定要马上说服国主,如此,许还转头来能追上吴用—..
“学士放心,我自有军汉相送去,学士可走慢些,许国主马上就能回心转意—.”高量成不多言了,拱手一礼,赶紧再奔,再见国主去。
只看高量成转身飞奔的模样,吴用也嘆息一语:“是个不错之人吶”
说著,吴用拔腿就跑,走慢些?
奈何不能飞,若是能飞,吴用只怕当场就飞走了,飞都有点嫌慢!
吴用篤定,段高,必要翻脸!
只愿高量成能安然不死,否则这般大好青年,那真可惜了—
自是回到住处,快马加鞭先出城去,只待城外稍待,自有高家兵士来护送,其实吴用並不很担心,只要远走往东百十里地,自当把这些高家甲士甩了去,他们走得慢—..
吴用住处之外,岂能没有眼线之人?
眼线之人看得吴用带著眾人打马飞奔就走,自是高兴不已连忙回去稟报.
不得多久,赵构住处,曹成正是大喜:“殿下,吴用跑了,哈哈——事成也!”
“当真?”赵构更是惊喜而起。”千真万確!”
“事成了事成了——.”赵构激动之下,搓著双手,脚步来去不断,也有一语:“再备车,去见段家国主!当还得让他们当真打起来—”
且说千里外的苏武,此时岂不也是万事俱备好似所有人都谋成了所谋之事,唯有热血青年高量成,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