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隨我杀尽蛮贼!(2/2)
赵构双眼一睁:“竟是如此?”
段和誉不言。
“那那——那——”赵构思维无数,心中分析不断,之前没有多想,此时再想——岂不当真如此?
高量成,年少有为,麾下都是心腹精锐悍勇,还有无比的功勋光环在身—
这也太像了——
赵构一语:“那国主之谋,真乃奇谋也!难怪昔日那姓高的小子如此上躥下跳,竟是此般——我那父皇,就是明白得太晚了,才让那苏武当真坐大,国主却是早早察觉其中,应对及时啊,应对及时—”
赵构话语之中,岂能不是唏唬—
若是昔日,他那父皇早早察觉,提前防备,大宋社稷,焉能有今日之祸?
唉——
可惜,时光不能倒转——
段和誉被赵构说得真有几分自得模样,笑著一语:“大王安心就是,自去歇息—”
赵构起身一礼拜別,心情著实不佳,缘何人家就能做到防患於未然?
何以人家就能如此稳得住家国社稷?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父亲父亲,你怎么就是这么一个父亲呢?
赵构,不过也是个小小年轻人罢了,思绪了,真也起这些埋怨心绪—
却说善阐府城池之下,三十七部蛮,大小头领,聚集在议。
这个在说:“家人好的胆子,数万军就到,他们还不开城投降!”
岂能不真是十数万军?苏武三万余,在广西邕州僱佣了四万左右,又到大理国內弄来了三十七部一万多人,还加上广州梧州等地徵召的民夫辅兵之类,来来去去,就是十数万之多。
昔日里,三十七部蛮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万人,也能打破善阐府,如今之局,善阐府岂能保得住?
便又有人说:“高家之狗,那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昔日就是如此,今日也是这般,只待咱们真打一打,他们就会嚇得开城了——哈哈—“
这一语来,眾人都在笑。
人是记吃不记打,眾人何以这般?便是真记得昔日打进善阐府时的那份畅快,把高家人杀得无数,把那大理国主赶得仓惶而逃,城內达官显贵家的女子,那自更不用说—
换句话说,大理国,也有自己的靖康之耻但人家高氏,那是真拼命,转过头来重整旗鼓,又把三十七部蛮打得抱头鼠窜尸横遍野。
此时眾人之狂笑,自是想起了那些好事快事,把那些自己也抱头鼠窜到处逃命的事情忘记了一般——
此番十数万大军来,岂能不又是一番畅快在等著享用?
便也有人说:“只待咱们先杀进去了,好处当是各自先分,便是咱们的功劳,那什么皇帝陛下来要,那也不给!“
“那是那是——”
“就该是这般!”
“什么大燕皇帝,还能管得到咱们这里来?不给他分又能如何?“
“如此气的皇帝,那什么大燕,定也不是什么好国家!”
眾人各自说著,便等明日大早,开始爬墙攻城!
大燕的皇帝陛下与吴用隨口说过一个词,便是形容大理三十七部蛮的..
什么词?
土贼。
不仅是贼,还土!
也是这大理国,这么多年下来,千百年了,一直自成一方天地,哪怕是大唐,也从来不曾真正对这里形成系统性的有效统治,多是名义上的。
歷史上,真正系统性有效统治云南的朝代,要一直到大明,大明也是慢慢才做到这一点。
大理国,山下少数平坦地方城池里的汉人与白族等人,与山林里的蛮部,那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其区別之大,比中原与草原的区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包括还有四川周边小部分山区之蛮,也是如此只待第二日大早,三十七部蛮开始攻城,也没什么列队,只管把无数的长梯扛著往前去。
高量成就在城墙之上,披甲以待。
身旁还有高寿贞,那更是满目有怒,目眥欲裂,更也开口:“今日当杀光他们!“
高量成点著头:“你先到城內整兵准备,只待他们有那犹豫退散之势,你自衝杀出去!”
也是有操作的,避免那种两军列阵对垒,先要让敌军气势落下去,再去衝杀。
三十七部蛮,显然战斗力並不差,虽然没什么横平竖直的军阵,但蜂拥而来,爬墙之势,一时间也是前赴后继。
昔日里能打破善阐府,那也不是易与之辈,蛮人自有蛮人的凶悍之处。
城头之上,高家之军,甲冑著实不少,至少有一两千副,城墙站去,全是铁甲。
弓弩在射,油在点,擂木滚石更不在话下。
城下之蛮,前赴后继在登,立马就是尸山血海而起,高氏之军,兵丁多来自高氏封地的百姓,依附性很强,军官有其中佼佼者,也多有高氏各支子弟。
这般的军队,其实很能打,否则昔日也不能重整旗鼓平息叛乱。
今日是冤家碰了对头,仇恨都在心中,战起来,那真是针尖对麦芒!
打著打著,城外远处一个高坡之上的诸蛮首领,却在皱眉。
自就是真的久攻不下,著实让人意外。
怎么石城说开就开了?这善阐府,却这般难打?
石城之军,昔日也是平叛之军,也是与他们杀得难解难分之军,石城之內也有高家之兵,石城何以就开了?
这善阐府怎么看起来有点打不动?
自是这些人哪里知道,高家如今是一个小小少年掌权,那少年,他们昔日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他们只听过头前那些老一辈高氏之人,乃至也虐杀过不少其中之辈他们也不知道那高家少年前几日,就坐在大燕皇帝陛下的军帐之中,与他们还见了很短暂的一面。
他们更不知道,那些用不同口音说汉话之人,互相商量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眼前大战依旧,越打越难,完全不是要破城的趋势,城头之上的高家兵,奋勇非常,毫无惧怕之意!
已然有人开口:“要不先撤下来吧,我家儿郎,可真不多了,都是宝贝啊——”
“谁家部族之人不金贵?就你家的金贵?”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点不对劲啊,这家人今疯了!”
“是不是他们不知道咱们后面还有十万大军啊?”
“定是,定是此理,石城之所以开了,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个皇帝陛下的大军,善阐府的高家人,许还真不知道——”
“怎么可能?石城之人怎么可能不与善阐府传消息——”
“那就是他们听到消息,没亲眼见到,所以不信,只以为又是咱们三十七部来,只待他们真看到了那皇帝陛下的三万铁甲,许就开城了—”
“照你这么说,等得那皇帝陛下来,还有咱们什么功劳?“
“要不——明日再打?先让儿郎们歇一歇?“
“我看也好——”
“要不先这样?”
“行,先罢了,明日再战——”
一种低沉的牛角號在吹,吹得一种节奏而去,瀰漫全场,诸部之蛮,自真在退,也实在是打不下去了,攻城之战,何其难也。
却是眾人在退,陡然那城门在开,一个骑士,浑身甲冑,马匹却矮,但也奔得飞快,持长枪马当先就出,口中咬切齿在呼:“隨我杀尽蛮贼!”
在退之蛮无数,一边在退,也转头去看—.
远处高坡,诸多蛮首,一时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