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射中靠信仰（1/2）

第67章 射中靠信仰

这一晚，三人嶗嗑嶗了许久，孟川和孟寿安都喝醉了。

卫淮听得多，问得也多，酒量似乎也不错，差不多半斤酒下肚，只是有些微，头脑还清醒得不得了。

孟草儿早已经扛不住，吃饱后钻狗皮被里，听著三人嶗了一会儿磕就睡著了。

把孟川送回他自己的撮罗子，卫淮返回的时候，看到屁顛屁顛跟在后边的黑炭，像是这雪夜之中的一团黑影，无声无息的。

他回屋把四仰八叉倒床上躺著，脚差点伸进篝火的孟寿安脱了勒放火边烤著，帮他在床上挪好位置，裹上狗皮褥子。

想著黑炭还没喂，他用猎刀割了些囊囊膀，切成小块，到外面一块块餵给黑炭，不时伸手揉揉小傢伙的脑袋。

他记起平时嶗嗑的时候提及猎狗，孟寿安说过，猎狗不是狼，没有狼那么强的野性，就即使是狼，也不是天生就会捕猎，跟著狼群一点点学的，猎狗得拖，

才能用来捕猎。

所谓的拖狗，就是通过训练，將狗给拖上打猎这条道。

孟寿安还说，他没见过没经过训练的狗，一进入山里就知道去追踪野猪、黑瞎子、孢子之类的野物，顶多是肚子饿了，出於本能，去逮老鼠、野鸡、跳猫之类的小动物为食。

而对狗的训练，就是从吃开始的，得让它知道哪些野物能作为食物被吃掉，

这是最原始的本能，记住这肉的气味，在见到猎物的时候，才有去捕杀的衝动。

卫淮想到今天刚打到的老虎崽子，那身好皮毛值钱，绝对是值得被惦记的野物，太有必要列入自己的捕猎名单了。

这玩意儿难遇上，要是能有这么一条狗，帮著自己找，那岂不是美事儿。

不需要它去捕杀它，只要能帮著找，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孟金福和孟振邦都看不上的黑炭，卫淮不知道黑炭能不能成长成一条好猎狗，但不妨碍他进行尝试。

现在就有老虎崽子的肉啊，给它尝尝，看能不能记住这味儿。

餵了那一条囊囊膀，卫淮又將掛在撮罗子里的那块肉，割了二两的一块下来，切成几个小块，到撮罗子外面尝试。

结果，肉一送到黑炭面前，黑炭惊悸地惊跳到一旁。

卫淮借著篝火的火光，能看到它回头，盯著自己手中的肉，一动不动，

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连之前摇得欢快的尾巴，都是僵住的。

这·———咋回事儿？

只是一块肉而已，咋怕成这样。

当真胆小啊。

卫淮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但还是抱著期盼，用指头拈著肉，衝著黑炭接连摇晃，试图引它过来吃下。

接连尝试几次，在卫淮的连连召唤下，黑炭的反应终於有了变化，先是小尾巴渐渐开始摇晃起来，然后伸著脑袋衝著卫淮手中的老虎崽子肉嗅了嗅，又抬头看看不断抖著手小声鼓励著的卫淮，迈著小步子凑近了一些。

他一看黑炭这反应，顿时心里一喜：有戏！

也就耐著性子继续逗引。

终於，黑炭凑到肉边，伸著黑乎乎的舌头舔了下，然后將肉叼了起来，来回偏著脑袋，咔嘧咔嚼了几下，將肉给吞了下去。

可算是吃了！

接下来，黑炭吃得就顺畅了，接连將那几片肉吞掉，偏著小脑袋看著卫淮，

呜呜轻叫著，看样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卫淮乾脆又割了一块回来，拋雪地上让它自己撕扯著吃，这才回撮罗子，把碗筷。吊锅之类的用具收拾好，往火堆里添加些木柴梓子，也上床睡觉。

这一天下来够辛苦，隔天早上的时候，起得晚一些，要做的事情其实也不多，將昨天弄回来的肉，一部分用雪埋著，留著吃新鲜的，其余的煮熟，烤乾存放。

孟寿安和卫淮一起，到附近林子，砍了些木柴回来，就开始摆弄这事儿，这並不需要一直看著。

卫淮抽空，提著那把水连珠到营地外面，自己选了个空旷的地方，捏了个雪球砸在一棵大青杨树树干上，以糊在树干上的雪作为標靶，然后退到百米开外，

端著枪，练习著瞄准。

一次又一次地端枪瞄准，又放下。

他在努力习惯著自己瞄准的动作，並且尝试著能做得更快一些。

但很显然，这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一个很枯燥的过程。

就连跟来看著的孟草儿，看了十来分钟后就回撮罗子去了，朝著卫淮不断扑腾试图跟他一起玩要的黑炭，见卫淮不为所动，在一旁蹲坐著待了一阵，也回去欺负白狗的两只崽子。

孟寿安来过一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拍了拍卫淮肩膀，啥也没说，回去继续煮肉。

孟川的媳妇儿艾和音领著孩子，也有时间煮肉，他自己更閒，见卫淮在外面练枪，就又钻到孟寿安的撮罗子。

在篝火边坐下，他探头看看卫淮，很有感嘆地说：“这兄弟做事认真，也挺勤奋，你看他练枪的样子，跟你当年一样，每天端著枪，一枪不发，就是这么抬枪瞄准又放下———-这事儿太没劲了，我反正受不了。”“

孟寿安只是笑笑，打趣道：“所以你枪法没我好。”

孟川伸手拨弄一下柴火：“我就想不明白，你那时候也才十一二岁，就是贪玩好动的时候，咋就能忍得住，那么冷的天，在外面一呆就是大半天。”

孟寿安深吸一口气：“因为想把日子过好点唄，不想太穷。你也知道，我小的时候，父亲就常年害眼病，视力不好，进山打猎，打到的猎物，总是比別人少很多。

我家里当时就一支老套筒，一匹矮马，跟很多家有几匹马、几支枪的人家没法比，是地地道道的穷户，我母亲也双目失明，能靠的就只是我，我要是不努力，那日子都过不下去，可比不了你，大爷和叔，都是打猎好手。

兄弟，到现在，我都非常感激你，那时候给了我不少接济———“

孟川不无安慰地说：“都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啥，都过去了，现在你也是好猎手，可比我强多了，日子一点不比我差。”

孟寿安淡淡笑了笑：“付出那么多努力，总该要有点收穫才行—————-叔今天早上又出去了？”

孟川点点头：“又出去了，说是去山里拖狗。”

孟寿安用削尖的樺树枝翻了下吊锅中煮著的肉：“其实，你没必要跟叔，

该答应跟他一起下山定居的。”

孟川愣了一下：“为啥啊，你咋反过来劝我了？”

“咱们这撮罗子住著是真不好，一家人做饭、吃饭、睡觉都在里面。冬天的时候冷风刺骨、夏天又闷热难忍，遇上下雨天潮湿漏雨，要是来一场冰雹，都睡不安稳。

三根木棍做个支架，把吊锅往上一掛就点火，这常年烟薰火燎，上了年岁的人眼睛都有病，我阿玛、额尼阿的眼病就是在这撮罗子里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