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损种(1/2)
第171章 损种
知青们很勤奋,只要一有时间,就是抱著书本的,就连在田间地头干活,或是下河捕鱼,都是带著书本的,只要稍稍休息,就把书从隨身带著的帆布书包里拿出来翻阅。
很多人甚至经常挑灯夜读到清晨,早上碰到的时候,不少人黑著浓重的眼圈,鼻孔,鼻子两侧和眼眶,黑的,跟个煤炭工人一样,都是被煤油灯燃烧的黑烟给熏出来的。
张晓兰却是表现得很淡定,別人发奋苦读的时候,她在打理著家务事儿,抽空教一下草儿简单的识字和数数。
但以草儿现在架著小楞的那股子跟假小子差不多的玩性,很难定下心来,直到天气冷了,才终於稍稍收心,开始跟著数苞米粒和学著张晓兰念aoe.....
为啥?
雀鹰是要远飞过冬的,天气冷下来,就要往南飞,草儿尝试著將小楞带出去打斑鳩、沙半鸡,但小楞的,提不起劲,只有屋里暖和一些,状態会好一点。
原本老葛建议她把小楞给放了的,可那么费劲训练出来的猎鹰,怎么捨得。
只能指望在人工餵养下,小楞能在动輒零下三四十度的北境,呆在屋里,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季。
卫淮不关心知青疯狂读书的事情,他自己每天其实也跟读书一样,很勤奋。
就跑山狩猎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他学的了。
一条条跟狩猎有关的技巧和经验,和书本上的条条框框一样,每一个跑山打猎的,都能说出一箩筐来,而且,各有特点。
相比起来,读书那些事儿属於卫淮够不到的虚无縹緲的东西,他觉得,
精深自己的狩猎技巧,才最实际。
对卫淮来说,这也是读书,而且,他付出的努力,不比那些知青少。
初到北境的时候,他从孟寿安、孟川那里知道,所谓打围,就是一伙猎手持枪骑马或不骑马,將猎物赶到包围圈,猎人们埋伏起来用枪打。
渐渐知道什么是皮子:就是一个人或两三个人在冬季摔头、狐狸或是黄皮子,黄皮子也叫元皮。
也开始知道什么是定对:就是用工具或陷阱来抓捕猎物。
到现在,他还知道了什么是放山,就是在农閒时节,一伙人到深山里去抬棒槌··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枪法、箭法,如何能更精准,在乎的是山里野物的各种踪跡是否新鲜.
他也熟悉皮子是分季节的,秋皮子、冬皮子、春皮子,也叫秋板儿、冬板儿、春板儿。
秋皮子,针毛已经长齐,刚上绒,绒头还不厚密,这时的皮子,更一吹摇缕摆波,松活飘逸,特別瀟洒,这是因为绒头少,针毛周围宽鬆造成的,
保暖性能差一些,但也勉强够用。
春皮子,长了一冬天,绒毛最厚,一把抓不透,多冷的天带春皮帽子也冻不著,就是不抹下帽扇子也冻不著脸和耳朵,由於底绒厚长,针毛被绒毛挤住,看上去有些呆板,没有秋板儿鬆散灵活。
而冬皮子,介於二者之间,是最適中最好的。
这些区別没人告诉,外行人一点也看不出来。
皮毛还有粗皮毛和细皮毛之分。
狐狸、头、黄皮子之类,属於中等细皮毛,水狗子。紫貂肯定都是高等细皮毛,狗皮、羊皮、马鹿皮、孢子皮之类属於下等细皮毛。而熊皮之类则属於粗皮毛。
懂得这些,是因为老葛以前有认识国营收购店的收购员,喝酒的时候,
听收购员说的。
这些东西,一样样,一桩桩,都是学问。
细究起来,那也不是三两本书就能写下来的。
进入农历十月后,可以打灰狗子了,那把放置了半年的柘木弓,重新上了弦,这打灰狗子皮毛的季节到了。
这有著大片落叶松的地界,那是灰狗子的天堂,
卫淮每天在山林里提著柘木弓转悠,忙得不亦乐乎,灰狗子每天十多只地往家里带。
这天晚上卫淮背著装得鼓鼓囊囊的猎囊回到村子的时候,进了家门,刚喝了两口张晓兰泡的茶水,等著吃饭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不用卫淮多说,在炕桌上拿著铅笔,笨拙地在算数本上练习写三,结果把三写得如同蚂蚁在爬行的草儿,將铅笔一丟,蹭地跳下炕,著鞋子跑去开门。
卫淮隨眼看了过去,见是柳文厚领著一个没见过的知青。
他也赶忙下炕招呼:“哥们,快请炕上坐!”
两人走了进来,屁股一趟,在炕沿上坐下。
张晓兰正在外屋地儿做饭,忙不过来,卫淮给泡了茶水,招呼两人喝上“兄弟,这是古城村那边过来的知青,我的同乡,叫刘明光,是过来找我借书的。是这么回事儿,他过来的时候,遇到村里的徐炮,让他帮忙给你带句话,说是他家的狗出窝断奶了,你想要狗的话,明天过去挑。”
柳文厚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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