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新玩法(1/2)
第440章 新玩法
霍岔布,鄂伦春语,富裕的意思。
卫淮之所以想通过霍岔布打开局面,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连日来,在老爷岭,也就是毛子所说的锡霍特山里穿行,他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野物的天堂。
紫貂、水狗子、黑瞎子、棕熊、水耗子、香獐子等等之类的野物都有,就连在大兴安岭那边,更多是鄂温克人养著的驯鹿,在这里卫淮也见到两个野群,每一群的数量都不少。
另外,这边山里还有棒槌,比长白山更密的棒槌三人没有刻意去找,单是在穿行途中,他们就遇到过四片,红艷艷的参籽很是显眼。
这次是为寻人而来,也没有带快当工具,自然也不可能在这边慢慢地將那些棒槌一棵棵小心翼翼地抬出来,採挖的方式也就变得有些野蛮了,连挖带。
好在,密实的树林里,荫蔽性极好,林下腐殖层深厚疏鬆,而且没有太多野草、藤蔓生长,就即使抬棒槌的方式粗鲁,也没有对抬出来的棒槌造成多大的损伤,依然保持有很高的完整度。
三人的包里边,五匹叶、四匹叶棒槌都有几苗,高兴得董启元直叫:“这边应该多来!”
自然,有了这样的收穫,卫淮之前去找他的时候,所说的报酬,他也不要了。
虽然说在这山里,也有毛子跑山打猎、放山抬棒槌,但本就没多少毛子在这边居住又能有多少毛子往山里钻。
若是有机会来这边搞皮毛、棒槌,確实是能赚大钱的机会。
就连卫淮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葛正宏冒险跑到这边来,也就很正常了。
而到了这边,必要的时候,需要些掩护,顶著鄂伦春人身份,自然是找鄂伦春人的乌力楞最好。
这也是卫淮生出要帮一把霍岔布的原因。
证明自己的能耐,贏得尊重,很多事情就会变得顺溜。
见卫淮答应帮忙,孟川回去用鄂伦春语跟霍岔布说了一遍,霍岔布顿时兴奋起来。
孟川再次开口询问葛正宏是不是在他们乌力楞的时候,霍岔布只是告知,葛正宏確实在他们的乌力楞待过,请萨满用过药治疗伤势,养过几天伤,人已经离开,他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但要抓到鱼才会告知,眼下他们是安全的。
话说到这份上,卫淮也就不勉强。
就在比金河畔,霍岔布在林间草地上搭建有一个窝棚。
他如今所有的心思全在怎么捕捉鱼这件事情上,乾脆驻守在这边,方便寻找鱼的踪影。
晚上住在窝棚,白天几乎都在沿河寻找蝗鱼。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六天了,就在眼前这一段河面上,见过鲤鱼的几次身影,只是,
一时间还没有好的捕捉方法。
既然鲤鱼经常在这河段出没,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总比到处去找鲤鱼来得靠谱,也更节省时间。
就在窝棚边,卫淮还看到一条樺皮船,一把带倒鉤的渔叉、绳索和破烂的渔网。
卫淮让孟川问过,得知这几天霍岔布已经换了几个法子,试图划著名樺皮船去叉鲤鱼,
也试图用网捕,还想过用钓的法子,只是,数次尝试,唯有一次鲤鱼撞网上,把网撕烂跑了。
卫淮看过那张网,是用透明的涤纶线织成,上边有浮子,下边有铅坠。
浮子用白樺树皮做,铅坠用猎枪的铅弹砸扁后做成。
就在窝棚正对著的那段河面上,还有一张大网眼的掛网,就像一道墙,挡在静水和流水之间。
小鱼可以从网目中钻过,大鱼的鱼头钻进网眼退不出。
但就这样的网,对付七八百斤甚至上千斤的鱼,还远远不够。
看网的一端拴在岸边的一棵白樺树上,卫淮估计,霍岔布也知道自已没办法凭藉一己之力无法將撞网里的鲤鱼拉出来,指望鱼缠在网上,借樺树拖拽,待鲤鱼精疲力尽的时候,看能不拖上来。
他这是碰运气的做法。
怎么看都觉得霍岔布这些法子有些幼稚。
单就拖拽这一点,就不是一个人能轻易办到的。
卫淮不由问道:“你应该知道,以蝗鱼的力道,这网不够结实,网不住,即使短时间网住,你也拖不上来,为什么不叫族人帮忙?”
孟川用鄂伦春语沟通后得知,霍岔布之前確实找了两三个族人来帮忙,只是,几次尝试,都没能成功,耽搁的时间长了,族长把人叫回去了。
到了鹿尾期,部落里要集中人手打肉,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一晚,卫淮他们三人跟霍岔布住在窝棚里,孟川和董启元两人弄回来的大列巴还未吃完,晚上吃的也还是列巴,难得的是,吃到了霍岔布煮的鲜美鱼汤,倒是让三人吃得酣畅淋漓。
就连两条猎狗,也饱餐了一顿鱼肉。
霍岔布也带著两条猎狗,就拴在窝棚边,开始的时候,见到卫淮他们三个陌生人,叫个不停,不过它们很快就被收拾了。
黑炭不声不响地靠近,突然冲了过去,一顿呜哩哇啦的撕咬,直接將一条猎狗咬得挣脱绳索跑掉,另一条猎狗被压翻,露出肚皮不敢起身,只要黑炭稍有动作,就被嚇得鸣鸣一阵哼叫,像是哭泣。
本以为霍岔布会因为自已的猎狗被咬而恼火,没想到,他看到黑炭如此勇猛,分分钟收拾了自己的两条猎狗,反而来了兴趣,双眼放光地看了好一阵。
晚上的吃饭的时候,更是不断地用鱼肉去勾搭黑炭,还跟卫淮说,等抓到鲤鱼,去了他们的乌力楞,要给黑炭准备几条母狗。
这一晚,卫淮睡得安心,想著老葛说的那些抓捕蝗鱼的法子,不知不觉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山里起了雾,厚重的雾气將河面和山林笼罩得严严实实,能看出去不到十米的样子。
霍岔布在忙著做饭,估计是一大早去溜过套子,窝棚前放著一只剥了皮的孢子,他先砍下些腿肉,放在窝棚前的吊锅里煮著。
火中烧著孢头,一旁的樺树皮上,放著新鲜的狗肝这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毛子这边虽然被叫做埃文基人,但习惯上跟鄂伦春人是真没有多大的区別。
卫淮到河边,水洗脸,让自己清醒后,回到窝棚边,就见霍岔布用猎刀割了块滴著血的狗肝递了过来。
虽然卫淮不通鄂伦春语,彼此间说话还得靠孟川或董启元进行传达,但不妨碍他看出,卫淮是三人中领头的。
还好,卫淮以前吃过生孢肝,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吃法,但这本就是鄂伦春人尊重客人的做法,不能拒绝。
他接了过来,往樺皮碗里抓了些盐巴撒在上面,扔进嘴里就吃了起来。
孟川自然不用说,董启元也是接过来,眉头都不皱地就塞到嘴里,他显然也知道鄂伦春人的习俗,並且吃过生狗肝不是一次两次。
狗肝不大,没多长时间就被分食了一半,另一半则是被霍岔布放在柴火里烧著。
这是一顿久违的狗子手把肉,蘸料简单得只有些盐和山上採摘来的野韭菜、山椒,
但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鲜嫩、质朴。
直到吃饱喝足,霍岔布才开口询问:“有没有想到抓鱼的办法了?”
卫淮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是觉得老葛说的法子比较靠谱,决定用用渔叉捕捉。
他將大概过程跟霍岔布说过,听得霍岔布连连点头。
只是,在卫淮问起,谁的渔叉拋得准的时候,霍岔布、孟川和董启元都纷纷摇头,直言守冰洞叉鱼没问题,要是系上根绳索,拋渔叉叉鱼,却是完全没有准头。
不再是以前靠著猎叉、土枪打猎的年头,这项技艺因为有了威力强大,並且能远程攻击的猎枪后,已经被遗忘得差不多。
没什么人会再用这样落后的狩猎方法。
卫淮自己也没用猎叉狩猎,更別说拋投猎叉捕杀猎物了,他也没有准头,何况是尾端繫著绳索方便拖拽鲤鱼的渔叉。
正犯难的时候,卫淮见自己的柘木弓,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孟川好奇地问。
卫淮笑了起来:“渔叉我拋不准,但弓箭的准头,我还是有自信的,咱们用弓箭射啊!”
“確实是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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