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死时速（上）（1/2）

敞篷跑车在逆向车道上撕裂夜色，仪錶盘红光在莱昂紧绷的下頜线间明灭。后视镜里七对车灯如同嗜血狼群，將挡风玻璃的霓虹倒影撕成电子脉衝般的血网。

“操！”他猛捶方向盘，金属鸣响混著引擎嘶吼在车厢震盪，“手机！看看他妈的有没有信號！”

江凡指节扣住剧烈顛簸的车门，另一只手从浸透硝烟的外套內侧掏出手机。屏幕蓝光刺破黑暗，映亮他眉骨处凝结的血珠。“通了。”他將手机抵在耳侧，指腹下还残留著餐厅內飞溅的杀手血。

沃克的咆哮几乎穿透听筒：“你们把唐人街拆了吗？十五个街区外的巡警都听见爆炸声了！现在西雅图所有的警力都在朝你们过去！”

“我们正在被七辆车追杀。”江凡的声线像绷紧的钢丝，车身擦著逆向货车掠过时，飞溅的碎石在底盘奏响死亡鼓点，“他们人数眾多，训练有素还有重武器。”

听筒里传来纸张撕裂般的电流声。“见鬼...直升机正在穿越电磁干扰区，给我往海岸线方向冲！距离人口密集区越远越好！”江凡可以听到沃克敲击键盘的脆响如同催命符，“让莱昂收著点——如果他在市区用断界，市政厅索赔单堆起来比他墓碑还高！”

莱昂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潮湿路面划出沥青碎屑。敞篷车几乎是贴著油罐车侧面滑过，他对著手机迸出怒吼：“我现在正在开车！哪来的精力用諭令，还有我快死了！你们快点！”

车身在离心力中发出金属哀鸣，江凡抓住安全带的手背青筋暴起。霓虹灯牌在视野中扭曲成赛博光流，冷汗沿著他撕裂的锁骨伤口渗进衣领。前窗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纹，后车开始射击了。

“抓紧。”莱昂瞳孔泛起银蓝微光，仪錶盘指针疯转著突破红色警戒区。跑车极速衝下环城高架，將cbd的玻璃幕墙拋成身后扭曲的稜镜迷宫。

莱昂的瞳孔在倒车镜里骤然收缩——追击车队首车的天窗正升起m249重机枪，黑黝黝的枪口如同毒蛇昂首。操作手戴著夜视仪的脸在准星后晃动，死亡红点已经锁定他们后脑，“见鬼！”他单手扯开安全带卡扣，把格洛克17砸进江凡怀里，“刚从尸体上顺的，打死那个戴夜视仪的！”

江凡指节泛白地扣住枪柄，瞳孔深处血潮翻涌。时境领域展开的剎那，每颗穿透雨幕的铜质弹头都在他视网膜拖曳出琥珀色尾跡。扳机扣动七次——七发子弹呈扇形嵌进后方suv的车前，最近那枚距后车车头还有一些距离。

“你他妈在开玩笑？这时候你给我喵边？”莱昂猛打方向盘避开机枪的扫射，轮胎摩擦出的焦糊味钻进鼻腔，“上次看你用筷子爆头的气势呢？“

“闭——嘴——！”江凡暴吼，金属挫败感从虎口窜上太阳穴，他竟徒手捏碎了冒烟的格洛克握把，塑料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给我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