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封建土地论》(1/2)
第264章 ,《封建土地论》
崇禎四年(公元1631年)9月22日,长安城,徐晨家。
夕阳的余暉洒在小院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黄。徐晨拖著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刚一迈进家门,就听到两个小傢伙欢快的呼喊声:“爹爹!”只见徐乐和徐浩像两只欢快的小鹿,从屋里飞奔出来,一下子扑向了他。
徐乐嘟著小嘴,满脸不满地说道:“你已经好久没有陪我们玩了!”那委屈的小模样,让徐晨心里一阵愧疚。
徐晨连忙从怀里掏出两个用麦草精心编的蚱,笑著说道:“爹爹这不是回来了,这是爹爹给你们准备的礼物。”那蚱编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蹦踏起来。
俩小眼晴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各自拿著草,兴奋地在徐晨的肩膀上玩耍起来,嘴里还嘰嘰喳喳地说个不停。
徐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自己妻子的身影,便问道:“桑文还在加班?”
一旁的吴妈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纺织厂內事务繁忙,太太回来的都比较晚。”
桑文虽然是徐晨的妻子,但她也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她不但是纺织厂的厂长,也是都督府纺织部的主官。在大同社,纺织业是钱袋子,而钢铁行业则是刀把子,这两个行业是大同社发展的两大支柱。所以桑文的日常事务也非常繁忙,常常为了工作早出晚归。
徐晨的警卫员高磊见状,说道:“我去找大姐。”
徐晨摆了摆手,摇头道:“不用了,你陪乐儿,浩儿玩,我去书房写点东西。”
高磊拍了拍手,笑著说道:“乐儿,浩儿,到叔叔这儿来。”两个小傢伙一听,便从徐晨的肩膀上滑下来,蹦蹦跳跳地跑到高磊身边。
徐晨则转身来到书房,书房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他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
回忆著自己看到的屠龙书。
半天后,他缓缓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封建土地论》几个大字,隨后开始写下副標题:粮食,土地与劳动力~~~。
让徐晨用精炼的语言总结封建王朝的规律,他还没有那么高的理论功底。但他在封建时代待的这几年,积累了不少经验,就像照虎画猫一样,开始了创作。
在第一部分,他详细地讲清楚了土地、粮食和劳动力之间的关係。他用生动的语言描述著地主如何剥夺农户的土地,让农户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基,一无所有,只能出卖自己的力气,沦为地主的佃户,讲述地主士绅是如何压制农户的。
第二部分,他讲述了地主如何通过兼併土地,而后获得权力,再用政治权力加快兼併土地的过程。他系统地阐述了地主如何通过权力、地租、高利贷等手段,瓜分农户创造的粮食財富。他毫不留情地批判地主墮落无能,只知道贪图享乐,压榨百姓。
第三部分,他系统地讲解了为什么封建王朝到了末日会出现这种递进结构,必须说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关係。他指出,地主以“人之道,奉有余而损不足”,普通百姓用钱財购买粮食,导致大量的钱財流入地主手中,而百姓却没有足够的土地粮食,產生了大量的流民。
这些流民为了生存,不得不揭竿而起,从而爆发了封建王朝系统性的危机。最后,只能通过王朝更替,消灭大量的食利阶级,让土地重新回到农户手中,財富再次得到轮转。
第四部分,他开始介绍他们大同社的模式。他先解释了为什么大同社要行公天下,因为只有公天下,田地才是属於天下所有人的。
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封建王朝的治乱轮迴。他以大明王朝为例子,详细地分析道,大明拥有土地大概12亿亩,南北的田地大致对半,一年能生產的粮食大致是15亿石。以大明现在的人口,粮食本不应该短缺,而是能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而后,他以关中为例,介绍了农户地租的负担。米脂的地租和粮食税赋加起来是五成,关中则大部分是六成。他根据每年生產出来的粮食,推导出来大明的王公贵族、官员、土绅要占据天下七八亿石的財富,这笔財富没有流出来,这才是天下动乱的根源。
这些地主阶层占据了如此多的財富,外不能抵抗强敌,內不能维持天下的稳定,贪婪又无能,这是大同社一定要消灭地主的最根本原因。
接著,他介绍了大同社產业財富的模式。他先提出了財富的概念,再把粮食、布匹、
铁器等各种日常生活用品都定义为財富。而后,他进一步推导出发展產业就是在增加整个天下的財富。
他以米脂、延安府、关中为例,列举了从天启7年开始,米脂粮食、布匹、煤炭、钢铁等主要大宗商品增加了多少倍的產能,而后列举了米脂百姓5年以来的收入增长。而后是延安府、关中的產业增加的財富数量,当地的工匠工钱,还有增加的水渠、水坝、道路、桥樑等基础设施建设的数据,以此来表明大同社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徐晨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而就在徐晨写得兴奋不已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桑文带著一身疲惫走了进来。她一眼看到徐晨书桌上的文章,眼晴不禁亮了起来,拿起文章仔细阅读了一番后,满脸讚赏地说道:“许久没有看到夫君写这样的雄文,这要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夫君必定自成一家。”她的声音轻柔,看著徐晨目光当中充满钦佩。
徐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哪怕是大明,我也是自成一家,你夫君可是站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光芒,他可是见识了了工业时代充裕的物质生活,也从网际网路上了解到世界各地的先贤著作,骨子里带著属於工业时代的傲气,对封建时代的先贤还不至於昂视。
桑文以为徐晨是在说自己站在诸子百家的基础上,才有了这篇文章,便笑看说道:“夫君太谦虚了。”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朵,温暖而迷人。
而后徐晨关切地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桑文轻轻嘆了口气,说道:“现在纺织业竞爭激烈,这半年来利润增速明显下降,纺织业可是都督府的根基,可衰败不得。”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以前大同社的纺织厂靠著先进的纺纱车和织布机,在市场上占据著优势。但如今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大家的机器设备的效率相当,大同社的流水化生產模式他们也学会了,双方的生產成本开始接近,竞爭的压力自然大了起来,尤其是纺织行业是属於壁垒比较少的行业,既没有资金上的壁垒,也没有技术上的壁垒,有点钱財的人都可以投入到纺织行业当中。
徐晨倒也不奇怪,以他后世的经验来看,这种竞爭极其激烈的行业,一般情况下官营企业很难在这样的竞爭中占据上风。
当然,现在不是新世纪,徐晨也不会发出什么“定体问”的惊嘆。他深知这种无底线的竞爭,比拼的不过是谁更加不择手段,更加压榨工人而已,算不得先进。
他吸取了后世的教训,对这些作坊主已经算是抓得比较严了,但他们总会在底线旁边徘徊,偷偷摸摸地试探规则的边界。徐晨的做法就是,允许竞爭,但只要敢越过红线,就绝不留情地加以惩处。
徐晨接著问道:“你找到了好的解决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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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文认真地说道:“加大印染的投入,印染好的布匹价格更高,利润更大,多购买一些提机,增加这些利润高的布匹的產能。”
桑文也是无奈之举,大同社支持產业的扩张,关中的有钱人纷纷开办作坊。这些有钱人大致分成三档。第一档最有钱的那批人,开的是蒸汽作坊,为整个关中生產蒸汽抽水机,还有就是钟錶行业,经过几年的发展,关中的钟表已经能做到像一个衣柜大小。这两个行业属於那种技术密集型、资金密集型的手工业明珠的皇冠。这些作坊需要大量的资金和先进的技术,一般人难以企及。
第二档財力差一些,他们开办钢铁厂、机械厂、砖窑水泥厂等高技术高投入的工厂。
这些工厂对技术和资金的要求也很高,一般的作坊主既不了解这个行业,也没有这么多钱来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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