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海陆皆胜,收復东番岛(2/2)
四十门重炮齐射的威力是毁灭性的!沉重的实心炮弹带著尖锐的呼啸,如同冰电般砸向荷兰舰队的前锋。
轰!轰!轰!
巨大的水柱在荷兰舰队周围冲天而起,如同死亡森林瞬间破海而出。海水被狠狼撕裂,带著碎木和浪倾盆而下,浇得甲板上的荷兰水手浑身湿透,心惊胆战。
一枚炮弹精准地命中了“赫克托號”左舷中部,船体猛地一震,木屑纷飞,伴隨著悽厉的惨叫,一个炮位连同几名炮手被瞬间抹去!另一艘荷兰护卫舰“海鸥號”的船像被直接砸碎,桅杆也发出不祥的呻吟。
“还击!快还击!”范·迪伦声嘶力竭。荷兰战舰的火炮终於零星地响起,炮弹落入联军舰队前方或侧方的海水中,激起的水柱相比联军的齐射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们射程和火力密度完全处於下风。
联军舰队保持著压迫性的阵型,稳步拉近距离。第二轮、第三轮齐射接而至。更多的炮弹找到了目標。一艘荷兰护卫舰的主桅被链弹扫中,粗壮的桅杆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带著风帆轰然倒塌,重重砸在甲板上,引发一片混乱和伤亡,航速骤降,成了活靶子。
运输船上挤在一起的荷兰陆军士兵惊恐万状,他们从未经歷过如此恐怖的海上炮击,士兵在绝望地祈祷。
海面被浓密的硝烟笼罩,能见度急剧下降,只能听到连绵不绝的炮声、木头的碎裂声、惨叫声以及海浪的咆哮。刺鼻的硫磺味瀰漫在空气中。联军舰队如同在烟雾中游弋的海上巨兽,持续不断地喷吐著火舌。刘亚雄的战术清晰而冷酷,利用绝对的火力优势,远距离摧毁敌舰的抵抗能力。
战斗持续了半天,荷兰人的抵抗虽然顽强,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螳臂当车。“赫克托號”伤痕累累,甲板上遍布弹坑和血跡,数门火炮被毁,侧舷出现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大洞,海水正不断涌入。
范·迪伦本人也被飞溅的木片划伤了额头,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他绝望地看著另外两艘护卫舰也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刘亚雄的目光锁定了摇摇欲坠的赫克托號。
“集中火力!目標,荷兰旗舰!送它下海!”
三艘主力舰,连同附近几艘大同社和西班牙的主力舰,所有侧火炮再次发出震天怒吼。数十枚沉重的炮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硝烟,呼啸著砸向“赫克托號”。
这一次,幸运没有券顾荷兰人,
轰隆一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枚炮弹可能击中了水线附近,另一枚则可能引爆了弹药库。只见“赫克托號”船体中部猛地向上拱起,然后在一团巨大的、夹杂著火焰和浓烟的爆炸中,瞬间断成两截!巨大的衝击波横扫海面,碎片如同暴雨般四散飞射。
船和船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以极快的速度被翻滚的海水吞噬,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漩涡和漂浮的残骸、挣扎的人影,以及海面上迅速扩散开来的杂物。
旗舰的沉没,彻底摧毁了荷兰人最后的抵抗意志。残存的两艘还算完好的荷兰战舰目睹了这地狱般的景象,船长面如死灰。他们试图转向,利用风帆逃离这片死亡海域。
“想跑?晚了!”刘亚雄冷笑联军舰队庞大的阵型早已完成合围。速度更快的大同社巡洋舰和西班牙轻帆船如同猎豹般从两翼包抄而上,切断了荷兰人最后的退路。十几艘战舰黑洞洞的炮口从四面八方指向了这两艘孤零零的荷兰战舰。
“掛白旗!降帆!”两艘荷兰战舰的指挥官苦涩道。
白色的布条缓缓升起,取代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帜。巨大的船帆也隨之落下,失去了动力的战舰如同待宰的羔羊,漂浮在海面上。
而那几艘运输船,早在旗舰沉没时就已停止了无谓的机动。看到战舰投降,船上的500名荷兰陆军土兵更是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
他们大部分甚至没来得及踏上东番岛的土地,一枪未发,就成了大同社的俘虏。一些士兵瘫坐在甲板上,眼神空洞,无法相信自己跨越重洋的旅程竟以这种方式结束。
持续了半天的激烈海战终於落下帷幕。海风渐渐吹散了浓厚的硝烟,露出了劫后的景象:海面上漂浮著大量的破碎木板、帆布、木桶以及不幸者的遗体。“赫克托號”沉没的位置只剩下巨大零星碎片。信风號和海鸥號”等也严重受损,无力地漂浮著。两艘投降的荷兰战舰和几艘运输船被联军战舰严密看管。
联军的损失相对轻微,只有几艘战舰受了些轻伤。
此战过后,荷兰人海上的援军已被彻底粉碎,更是彻底斩断了热兰遮城守军的最后希望。
5月25日,热兰遮城下整整24门重型舰炮运输到战场,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城堡,这些火炮射程远超荷兰人安装在热兰遮城上的任何一门火炮。
“目標,荷兰人炮位!给我一门一门地敲掉他们的火炮!让红毛鬼尝尝什么叫『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王福国道。
“轰轰轰!”大同重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沉重的实心弹丸呼啸著划破长空,带著致命的精准度砸向目標。火炮被摧毁,城墙被炸塌,荷兰炮兵在猛烈的炮击下哀豪。
荷兰炮兵也试图反击。他们的炮弹呼啸而出,落点却大多在大同军炮位前方,虽然激起冲天的烟尘,却没有造成实质威胁。射程的差距,让他们的反击显得苍白无力。
“开炮,把敌人的火炮彻底摧毁。”荷兰人的反击激怒了大同军的炮兵。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精准命中,都伴隨著砖石崩裂、木屑横飞、火炮零件扭曲拋飞的骇人景象。
荷兰炮手们伤亡惨重:有人被直接命中的炮弹撕碎;有人被爆炸的衝击波掀飞,撞在墙上骨断筋折;有人被横飞的碎片削掉肢体;更多的人则被巨大的声响和同伴的惨状嚇得肝胆俱裂,操作火炮时双手都在颤抖。
原本高昂的士气,隨著一门门火炮化为废铁而迅速瓦解。东番岛总督在城堡內听著接连不断的坏消息,脸色一天比一天灰败。他引以为傲城堡,正在被对方以绝对的技术优势,像捏死蚂蚁般逐个碾碎。
5月27日傍晚,热兰遮城上最后一声属於荷兰人的炮响也彻底消失了。24门火炮,连同其炮组人员,全数摧毁或瘫痪。城墙上只剩下扭曲的炮管、坍塌的炮垒和斑驳的血跡。荷兰人彻底丧失了远程反击的能力,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失去了爪牙的困兽,暴露在了猎人的枪口之下。
5月28日,天色微明。大同军的炮位发生了显著变化。重炮群被推到了更前沿的位置,几乎逼近了荷兰火枪的有效射程边缘。轻型火炮也加入了战场。
“换开弹!目標,热兰遮城城墙、塔楼,哪里人多炸哪里。”王福国的命令冷酷无情。
震天的炮声再次响起,开弹被射向高空,在预定高度引爆。剎那间,炽热的爆炸火球在热兰遮城上空、城墙上中接连绽放!
爆炸的核心是恐怖的衝击波,但更致命的是高速进射的预製破片和炮弹壳体碎片!这些灼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形成无死角的杀伤风暴,横扫周围数十米的范围!
棱堡的设计能有效抵御实心弹的轰击,但对从天而降或凌空爆炸的开弹却效果大减。
荷兰土兵们惊恐地发现,敌人的火炮让他们无处躲藏,只要待在城墙上,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死亡。
热兰遮城內瞬间化为人间地狱。爆炸声、建筑倒塌声、玻璃碎裂声、以及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硝烟混合著血腥味和尘土味,令人室息。城墙和建筑的外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和破片刮痕。到处是倒臥的尸体和痛苦哀豪的伤员。断肢残骸隨处可见,鲜血染红了砖石地面。侥倖未受伤的士兵也被这恐怖的景象嚇得魂飞魄散,蜷缩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瑟瑟发抖,精神濒临崩溃。
仅仅一天的饱和炮击!荷兰守军的伤亡数字如同雪崩般上升,迅速突破了200人!再加上之前三天炮战中损失的近百名精锐炮兵和技术人员,总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了300人,占守军总数的六成以上!
5月29日的夜晚,对热兰遮城的倖存者来说,是漫长而绝望的。伤员的哀豪不绝於耳,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心头。缺医少药,士气彻底崩溃。士兵们眼神空洞,充满了对明日炮击的极度恐惧。军官们也丧失了斗志,他们知道继续抵抗下去,唯一的结局就是全军覆没。
东番岛总督在听著幕僚匯报著惨不忍睹的伤亡数字和士兵们濒临的情况颓废道:“升白旗,投降吧。”
5月30日,清晨。
当大同军的炮手们再次走向炮位,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死亡点名”时,热兰遮城最高处的塔楼上,一面刺眼的白旗,在晨风中缓缓升起。紧接著,更多的白布条从城墙的垛口、破损的窗口伸了出来。
赵云飞道:“这就投降了,这才轰炸了一天,荷兰人的战斗意志也太差了。”
伴隨著白旗上升,热兰遮城沉重的大门,在刺耳的铰链声中,被缓缓推开。一队形容枯稿、神情麻木、有些人还缠著渗血绷带的荷兰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他们放下了手中的火绳枪和刀剑,堆放在城门前。
总督穿著相对整洁的总督服,强撑著最后的体面,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来到赵云飞面前。他摘下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沙哑的声音宣布荷兰东印度公司无条件投降。
赵云飞骑在战马上,看著眼前这座终於臣服的堡垒,看著垂头扁气的荷兰总督和士兵,笑道:“东番岛,自此光復!此岛以后是大同社之疆土!”
歷时数月的东番岛战役,以大同社海陆两路的辉煌胜利而告终,也宣告了东番岛正式纳入大同社的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