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只因他,品行无瑕(1/2)
王力夫望著气息传来的方向,面色凝重道:“殿下,恐怕是衝著那位贗太子来的……”
“是来杀他的。”苏摇枝得出这个判断,嘴角反而泛起如释重负的笑意。
王力夫迟疑道:“殿下,晟朝连神台境都派来了,显然已经对他动了必杀之心!既如此,我们是否还要把赌注押在这个將死之人身上?此时接触,恐怕连我们都要遭受牵连……”
“要的就是这份牵连!”
苏摇枝转身,裙裾在夜风中绽开,如青色的火焰,她眸中泛光,斩钉截铁,
“王伯,我们既想得他助力,又岂能不担半分风险?待他熬过这场杀劫,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便是最牢靠的羈绊!”
见老者仍要开口,她抬手截住话头:“王伯,晟朝连神台境都动用了,不正说明我们的判断没错么?真正的破军吞龙命格,就在季明的身上!他就是讖言中的,那块吞龙之玉啊!
而今,这玉將碎於刀斧之下,我们若连护持的胆气都没,又怎配得上他將来玉成时的锋芒?
而且,我之所以决定孤注一掷,押上全部身家,还是因为季明此人,除了天赋卓绝外,品行无瑕!
冠礼当日,池皇后召池夏容回京护他,他本不必自碎剑骨,可他寧可承受剔骨之痛,也要全了池家与皇室的体面——这是知恩!
季暻步步紧逼时,他隱忍退让,直至云瑶公主险些丧命,才不顾体內剧毒怒而出手——这是重情!
朝臣为他触怒天顏,池皇后为他与亲子反目,连季暻的亲妹都愿捨命相护——身为贗品,却比真物更得人心,这般人格魅力何其难也?”
苏摇枝轻笑一声,眸中光芒愈发坚定,
“王伯,你说,这般知恩重义又极具人格魅力的天纵之才,都不值得我们赌上一切的话,那又有谁值得呢?我们只要帮他这一次,日后,以他的为人,定不会负於我们!”
伴著苏摇枝条理分明的剖析,王力夫方才还紧拧的双眉,逐渐舒展。
只是,他还有一事担心:“殿下,老奴重伤未愈,恐不是暗中那人的对手……只怕真要对上的话,护不住殿下与那位。”
“无妨,这不是还有池夏容在吗?我们只需关键时刻出手即可。”
王力夫闻言点头,望著侃侃而谈將復国的重担一肩子挑起的公主,想到什么,不禁侧过脸,偷偷的抹了抹眼角。
公主她啊,真的背负了太多。
明明本该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年纪……
明明小时候,还是所有皇子公主里最顽皮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位。
一切,都因为那天改变。
残阳如血,推著她变换了模样。
褪去彩衣如蛇蜕,把故国山河的重量压入脊樑。
如果——
大虞还在,该有多好。
……
【经验值(棋)+1】
【经验值(棋)+1】
【经验值(棋)+0】
【经验值(棋)+0】
又下一局。
季明望著再难上涨的经验,微微遗憾。
顾青禾与他鏖战一天,看得出来,已经几乎被他给干晕过去了。
以至於后面的几局,女道姑完全没在状態,对局质量实在难以满足系统的要求。
“行了,中场休息。”
季明瞄了眼面板,【棋艺lv6(58/1300)】,勉勉强强还算满意吧。
顾青禾听了,解脱般的將棋子一丟,眼睛第一时间便往季明边上的箩筐里瞟去。
女道姑小手偷偷摸摸伸过来,被季明一把拍掉。
“下够,十局了。”女道姑开口,听著好像还显得挺委屈。
“最后两局不算。”可惜季明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为什么,不算。”顾青禾呆毛绷直,据理力爭。
“你好好反思反思,你最后两局用心下了吗?你这种敷衍的態度,怎么让我下得尽兴!”
“哦。”
顾青禾就这点好,不嘴硬。
听到季明这么说,回想起自己最后两局確实状態堪忧,落子频频出错,顿时不再爭辩。
依依不捨的看了眼果蜜饯、糕点肉脯,乖乖的缩回到了车厢角落,闭目养神去了。
只是刚一闭上眼,眼前居然又全是季明手执黑棋,將她赶紧杀绝的样子,耳边更是不断的响起“啪啪啪”的棋子叩击声,冷酷无情如狂风骤雨。
险些压得她喘不过气。
『下棋,好恐怖啊。』
『再也不想下了。』
这么下定了决心的她,从战利品中拿了颗梅子塞进嘴里。
『渍梅子,好好吃啊。』
顿时又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快点休息好,再下两局,就又能领一盒糕点……』
这么想著的她,头顶上的呆毛又一下子期待的转起了圈圈。
……
时间在“啪啪啪”的落子中,过得飞快。
车马全速行进,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赶至了梨洲。
【叮!】
【您已进入您的领地——梨洲!】
看到系统弹出的这一提示,季明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唇角扬起,愈显从容。
虽然那日他在冠礼大典时,当眾说了“与晟朝再无瓜葛”的话,但晟元帝的分封詔书却已生效,且时至今日仍未作废。
所以,不管晟元帝现在態度如何,总之在游戏面板上,季明就是实打实的明诚候·梨洲之主。
……
梨洲与北境的官道分岔处。
池夏容勒住韁绳,望向季明,眸光犹豫:“便送到此处?要不,还是再送送吧!”
季明心下一暖,却是拒绝:“姨娘,战事要紧。”
说著,她看向萧婉兮,刚要开口,这小妮子却是已读懂了他的心思。
“噌”的跃上车顶,將晾晒的衣袍取下。
也是属於重操旧业,不忘初心了……
自从季明“拋弃”她,转而“独宠”顾青禾后,这小妮子就开始无所事事,偏又是閒不下来的性子,於是每逢车马歇息,便挨个问眾人討要脏衣。
但侍卫们知道她是季明的人,哪敢劳烦,最后也就只討来了池夏容的战袍与季明的常服。
“將军,衣裳。”小宫女捧著叠得齐整的衣物,眸子亮晶晶的。
池夏容伸手接过,原只想客气的隨口夸上两句,然而当她抖开战袍,却是微微怔愣。
银甲缝隙间的尘泥尽数洗净,领口暗沉的血渍褪得雪白,连甲片都泛著打磨后的冷光……
陪她南征北战数年,沾染许多洗不去的痕跡,此刻,竟洁净如新。
“用心了,怎洗得这般乾净?”
荣获女武神夸讚,萧婉兮忙也谦虚:“奴婢、奴婢就是隨便洗洗……”
只是话未说完,嘴角已压不住的扬起。
季明看在眼里,摇头好笑,眼看时间不早,便也推著轮椅上前,与池夏容道別。
“姨娘千里回京相护,又一路送至梨洲,侄儿感激不尽。”
“一家人,讲什么虚礼!”
池夏容说著,从怀里掏出了块玄铁令牌丟来,
“接著!过断龙峡时亮给守將看,能省些麻烦。”
话音未落,女將军已翻身上马。
临別之际,想起姐姐的嘱託,又有些忧虑,回身望来:“真不用我再送送了?”
“姨娘且宽心,侄儿这边出不了岔。”
见季明说得篤定,知道他不是说大话的人,池夏容便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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