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伟大，无需多言（1/2）

“我拒绝。”季明淡淡道。

玉骨虽好，但於他而言却並无太多吸引力。

季明的视线落在苏摇枝皓白的手腕上，若是没看错的话，萧婉兮的玉骨已然蜕变为先天级別的冰肌玉骨，假以时日，必能更进一步，晋阶为天香玉骨。

只是，无论是冰肌玉骨还是天香玉骨，都不適合他要走的路子。

而且，这道骨显然更適配女性角色。

试想一下，若是他以后一身玉骨，战至正酣时，忽然肌骨生香、香汗淋漓……

然后对手耸动鼻子，来一句“兄弟，你好香”……

想想就头皮发麻、不寒而慄。

更何况，天香玉骨在下个版本，还自带个debuff来著。

进入秘境后，自带异香標记，利用这一特性，固然能聚怪成潮便於清剿，可若遇上需要隱匿行踪的险境，或是想要避战时，这玩意儿就是纯纯噁心人的了。

对於道骨，季明心下其实早就已经有了一个更適配、更完美的选择。

那就是涅槃骨。

又名破茧骨、无常骨、万象骨。

此骨，唯有道骨破碎且道心未泯者，方能获得。

堪称全《登仙》里，上限最高、成长性最强的道骨，没有之一。

当然，也是最费钱的道骨，同样没有之一。

获得此骨后，玩家体內诞生“道茧”。

“道茧”需用“道源”蕴养，其消耗资源之巨堪称恐怖……

“道茧”孕育后，玩家可隨时破茧。

只是蛰伏得越久、蕴养得越多，破茧后的道骨便越强。

破茧后，道骨形態完全隨机，一直到5.0版本为止，玩家已探明的涅槃形態，大致有三个方向——

一是元素化，如身化岩浆与雷霆。

二是法则具象，如脊椎显现大道锁链。

三是旧骨復甦，之於季明的话，就是呈现出更强的剑骨形態。

当然，最变態的还是，这个道骨可以无限结茧涅槃，也就是说，玩家可以通过反覆破茧，不断进化，突破极限。

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限”！

季明上一世在游戏里，就一直眼馋这个道骨，可惜没机会搞到，这一辈子穿越过来，自是要弥补这个遗憾。

玉骨什么的，真不熟。

……

“我拒绝。”

“好，那我这就开始！”苏摇枝深吸口气，取出匕首。

季明蹙眉：“我说了，我拒绝。”

他伸手扣住苏摇枝执刀的手腕，指节如铁钳般收紧。

“誒？”

苏摇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季明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

刀尖悬在玉骨之上，映出苏摇枝错愕的面容：“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不会告诉苏摇枝理由，正如苏摇枝前世在游戏里拒绝他时，也从没解释过为何。

季明抽走匕首，银光“噹啷”坠地。

匕首坠地的脆响未散，车帘倏然翻卷，两道身影几乎同时掠入车厢。

王力夫宽大的袍袖带起劲风，眼眸中精光闪过，急急扫视著苏摇枝周身：“殿下，可曾伤著？”

另一侧，素色道袍如云舒展，顾青禾抱著剑匣，护在季明身前。

“殿下，要，动手，吗？”

望著身前这道清瘦却坚定的背影，季明眼底泛起暖意，轻笑道：“无事，他们不会伤我，回去歇息吧。”

女道姑却纹丝未动，目光警惕的落在王力夫身上，她没有领命，而是抱著剑匣，盘膝坐在了苏摇枝和季明的中间，將王力夫隱隱隔开。

“殿下……”王力夫欲言又止，却见自家公主恍若未闻。

苏摇枝此刻怔怔盯著滚落车板的匕首，脑子里仍在想著“究竟为何”。

季公子为什么会拒绝？

她不明白，想不通，觉得没有道理。

这世间，怎会有人拒绝唾手可得的道骨？

难道说，是觉得一具玉骨换他一句襄助復国的承诺，犹且不够分量？

也是，道骨虽然珍贵，但和一整个国家相比……

那便再分他半壁江山！

苏摇枝似是下定决心，霍然抬首道：“季公子！你若嫌筹码不足——”

这位亡国的公主，无有迟疑的开口，字字掷地如金石相击，

“除却玉骨相赠外，摇枝可与你结为连理！待大虞光復之日，我愿与君共掌山河！”

“殿下，万万不可！”

话音落下，王力夫当先惊呼。

甚至连总是面无表情的女道姑，此刻也似是震惊的抬头，发间呆毛绷得笔直，宛若是受惊的猫儿竖起尾尖。

然而，季明听到苏摇枝这话，第一反应却是气笑了。

没错，气笑了。

虽然明知不该將眼前之人与游戏中的苏摇枝划为等同，但思绪却不受控地翻涌——

此前，他打下夏国赠予苏摇枝，却接连一百零一次遭拒。

而今，什么都不做，苏摇枝反倒要赠他玉骨，上赶著缔结姻缘？

那他在游戏中付出的那些精力，做的那些事情，算是什么？

小丑吗？

季明失笑的摇头，再开口时，已是敛去所有情绪，淡漠如初雪覆山。

“苏小姐，我对玉骨没有兴趣，对虞国没有兴趣，对结亲之事——更加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