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否则这医学界,没法混下去了!(7.4k)(2/2)
只要能保住秘密,再苦他都没有怨言!
否则,这医学界,没法混下去了!
曾季良心塞地想。
两天后,周宇一行人来到了隔壁市的市医院。
此时,某间病房里面出奇的安静。
这里窗帘紧闭,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小铭,你要不要吃点苹果,奶奶给你去削?”一个背有些佝僂的老人,声音沙哑,
带著无限的慈爱和小心翼翼,在黑暗中轻声说道。
没有人回答她。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唯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著他还活著。
老人嘴巴颤抖了几下,隨后用手擦了擦眼角。
她的孙子赵铭,曾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骄傲,是她所有的希望和慰藉,如今却被无情的命运困在这小小的床上。
一米八的大个子,躺在床上变得小小的。
赵铭,这孩子的名字,在他们那个小县城里,曾是无数家长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从小他就表现出异於常人的聪明,无论是学什么东西都一点就通。
当然,是除了学习。
最让奶奶引以为傲的,是赵铭那颗火热的报国之心。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参军,穿上那身绿色的军装,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战土,他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应该把自己的才华和热血奉献给祖国。
考上大学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国防生,毕业后顺利入伍,成了一名优秀的边防军官。
他被分配到了万河谷,一个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环境却异常恶劣的地方。
那里常年风沙肆虐,气候多变,更重要的是,离白象很近。
邻居近了难免会有摩擦,更何况是白象人这种极品。
赵铭对此毫无怨言,他把这里当作实现自己抱负的舞台。
在部队里,他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改良了边防哨所的巡逻模式,提高了巡逻效率,
深受战友们的爱戴和领导的器重他相信,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报效著祖国。
那天,万河谷的阳光格外刺眼,带著莫名的燥热。
赵铭带领著一个五人小队,正在进行例行巡逻。
在经过一处狭窄的山谷时,他们遭遇了白象人。
双方本应按照规定进行非接触式交流,即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两方互不干涉就行了,谁知道对方却突然脑子抽疯,开始谩骂了起来。
“滚回你们的地方去!”白象人吊儿郎当,指著赵铭他们,用生硬的龙国语叫囂著,
脸上带著挑畔的狞笑。
赵铭极力控制著情绪,说明他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合法合规。
白象人听他不愿意退让,顿时恼羞成怒。
他们的领队,一个身材魁梧的傢伙,猛地向前一步,挥舞著手里的棍棒,狠狠地砸向赵铭身前一名伙伴的盾牌。
“不退让?那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用嘶哑的声音怒吼著,眼中闪烁著凶光。
棍棒与盾牌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推揉和扭打立刻升级,赵铭带著的人怒吼著顶了上去,他们寸步不让,山谷中,拳脚相加,尘土飞扬,吼声震天。
就在这时,白象人突然有人点燃了烟雾弹,浓密的烟雾瞬间瀰漫开来,將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著,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枪声,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了山谷的寧静!
阿一名伙伴发出短促的惨叫,身体重重地倒地。
“小王!!”另一名伙伴撕心裂肺地喊道。
枪声、喊杀声、石头滚落声、以及身体重重倒地的闷响,在山谷中混杂成一片。
赵铭奋不顾身地进行反击,他顾不上自身的安危,用嫻熟的战术动作和精准的判断掩护战友,试图找到突破口,但烟雾弹和突如其来的火力让他们陷入了被动和混乱。
“噗!”一声闷响,带著肉体撕裂的钝痛。赵铭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隨后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倒下前,他看到三位伙伴,在混乱中被子弹击中,血瞬间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他想挣扎著爬起来,去支援,去反击,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冰冷的地面和伙伴们的血腥味,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感知。
当后面的人发现不对劲赶到山谷时,白象早就逃了,只留下狼藉的现场和触目惊心的血跡。
周边的山壁上,弹孔密布,仿佛在诉说著刚才的惨烈。
赵铭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头部中弹,血跡在他身下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他的身旁,是四位冰冷的伙伴遗体,他们都保持著反击的姿態,眼晴证大,不甘心地看著天。
赵铭虽然被抢救了回来,却因此而瘫痪,头部中弹导致的神经损伤,使得他再也无法站立,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更无法像往日那样,清晰地思考和交流,
从那以后,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一心报国的少年,就成了病房里窗帘紧闭的角落,一个被苦痛和无奈笼罩的影子。
他的人生,似乎永远定格在了万河谷的那一刻。
只要他的奶奶一打开窗帘,赵铭就会像受到了刺激一样,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
几次过后,他的奶奶再也不敢打开窗帘了。
他的奶奶拿起水壶,准备到病房外面去接水,在去开水房的路上,一个人叫住了她。
“赵铭的奶奶?”
“对,您是——”
“我是之前和您联繫过的段志泓,跟您沟通过有关於能让赵铭重新站起来的事。”
老人眼晴顿时露出惊喜,水壶差点掉下去,她一把拉住对方,说:“小铭可以进行手术了吗?”
“现在还不行,我必须要说的是,奶奶,这项技术需要赵铭作为首批临床试验的志愿者。”
段志泓小心翼翼地解释:“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虽然我们有非常高的理论成功率,
但毕竟是首次应用於人体,仍然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必须將所有情况都如实告知。”
老人的手再次颤抖起来,她听到了风险这个词,但此刻,她脑海里迴荡的,只有那句“能让赵铭重新站起来”。
对於一个被绝望折磨的家庭而言,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们都想尝试。
“我们可以,只要有希望,求求你们,救救小铭。”老人的声音带著鸣咽,让段志泓根本说不下去,他只能转头看向身后的卫宏和周宇。
卫宏他上前一步,轻声对老人说道:“奶奶,您先別急,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深入了解赵铭的情况。这样,我们先去看看赵铭的状態,由我们的专家团队对他进行一个全面的评估,好吗?”
老人抹了抹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带著他们走向赵铭的病房。
周宇和卫宏、段志泓等专家紧隨其后。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厚重的窗帘依旧紧闭,室內一片昏暗。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病房特有的沉闷气息。
周宇的目光借著门外微弱的光,第一时间落在病床上的身影。
赵铭瘦削地躺在那里,被子盖到胸口,显得格外单薄。
他的头髮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向天板,仿佛灵魂早已抽离了躯体。
那双曾经闪耀著智慧和活力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呆滯和麻木。
周宇的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
儘管他已在文档中无数次试想过病人的状態,但亲眼看到,衝击力却远超想像。
周翔还有他撑起,一直心存希望,可赵铭没有,他躺在床上,只能数著余下的日子。
曾季良轻声向赵铭的奶奶询问著赵铭的日常情况、用药反应以及发病频率等细节。
他一边听著,一边仔细观察著赵铭的瞳孔反应、肢体肌张力,以及他那双毫无焦点的眼睛。
“神经损伤確实非常严重,中枢神经系统受损范围广,恢復难度极大。”曾季良轻声对周宇和卫宏说道,语气中带著医者的凝重。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周宇理论上的挑战,更是他几十年来临床经验所面临的最复杂病例之一。
“我们需要对赵铭进行一次全身高精度影像扫描,尤其是脑部。”
周宇抬头看向曾季良,说:“包括功能磁共振成像、扩散张量成像以及高解析度脑电图等,儘可能获取最全面的大脑结构和功能数据。”
周宇说话之间,突然床上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你们是谁?”
老人连忙上前解释:“小铭,这是首都来的专家,他们说有办法可以让你站起来!”
“站起来?!”赵铭那原本空洞的眼神有了神采。
他艰难地眨了眨眼,眼眶开始泛红,试图抬起那双不受控制的手,却只做出了微弱的抽搐。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站起来”这种字眼,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这——这是真的吗?”赵铭的声音极度虚弱,带著一丝近乎绝望的颤抖,却又饱含看强烈的,对这份奇蹟般希望的渴求。
他看向周宇,儘管视线模糊,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站在最前面的年轻人,身上带著某种不同寻常的气场。
“赵铭同志,这位是这次实验的负责人周宇,也是相关技术的研发者,周宇同志非常段志鸿还没有介绍完,赵铭就激动起来。
“你是周宇?”
“你是解决黎曼弱猜想的周宇?”
“你认识周宇同志?”卫宏好奇道。
“我们当时万河谷,每天都会听收音机,了解外界的新闻,也会观看新闻联播,当然知道周宇同志有多厉害。”
赵铭激动之下,恢復了一点精神,说话也变得顺畅了起来。
“每一次听到国家在科技上取得突破,每一次听到有像周宇同志这样的人才为国爭光,我们都会感到无比振奋,因为我们知道,正是因为有你们在背后撑著,我们这些守卫边疆的人,才能站得更稳,才有更强大的底气!”
“只是,周宇同志您现在转医学领域了吗?”
赵铭不解,在周宇解决rsa算法问题,他就出事了,周宇后面的研究他根本不知道。
段志鸿连忙解释:“赵铭同志,你误会了,周宇同志並没有转行,他所研究的这项技术,叫脑机接口,它本身就是一门高度交叉融合的前沿科学。”
“简单来说,这项技术需要最顶尖的人工智慧来理解和分析我们大脑发出的信號,需要最先进的计算能力来处理这些复杂的信息,还需要最精密的工程学来设计和製造与大脑连接的设备。”
“当然,也离不开最专业的医学知识来指导治疗和康復。”
“周宇同志在人工智慧和计算科学领域有著非常出色的成就,正是这项脑机接口技术能够达到如此高水平的关键。”
段志鸿指了指周宇,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你可以把他理解为,他给这门新的医学技术,装上了一个最聪明的大脑,让它能够真正地看懂你的大脑,並且精准地修復它。”
“所以,周宇同志不是转医学了,他是在用他最擅长的人工智慧和计算能力,为医学开闢一条全新的道路,正是因为他拥有如此强大的跨界能力,我们才敢说,有信心让你重新站起来。”
赵铭听著他们的解释,虽然一些专业词汇依然晦涩,但他明白了核心。
周宇很厉害。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说道:“那我同意做手术。”
周宇不忍心,说道:“目前我们还没有进行过临床试验,现有的成果也只是在验证阶段得到的,如果要进行手术,肯定会面临著风险。”
赵铭淡然地笑道:“我现在都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了,还怕什么风险。”
“如果,能用这具已经没用的身体,为我们的人民做最后一份贡献,为我们龙国的科技发展,那也是值得的—.”
人生,终有一死,或轻於鸿毛,或重於泰山!
周宇定定看著他,说:“你想要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