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柏林的雪(1/2)
寧言没有回头,盯著出口处透进来的光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
“可当时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你完全可以不用衝进来救我,其他人都在躲,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她的声音带著水汽,“为什么要扑过来?”
“本能反应。”寧言加快脚步走向大厅,却在经过卖品部时看见她在片场最喜欢的巧克力冰淇淋。
“要吃吗?”话出口的瞬间,寧言暗骂自己不爭气。
刘艺菲的眼睛亮起来,却又立刻垂下睫毛:“寧导请客的话,我要双倍巧克力酱。”
寧言和刘艺菲坐在休息区的塑料椅上,她捧著冰淇淋吃得很慢,舌尖偶尔舔到嘴角的奶油。
奶油渍不小心流到下巴,寧言拿出纸想要帮忙擦掉,但手停在了半空,转而將纸塞到她的手里。
“下巴擦擦。”
刘艺菲本来满是期待的眼神,听到这话眼中神采徐徐暗淡。
寧言望著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想起在片场,她也是这样坐在码头边,把融化的冰淇淋不小心滴在我的衬衫上。
“寧导,你明年还会去电影节吗?”她突然问。
“可能会去。”寧言掏出薄荷盒,又在指间停顿,隨后只好把盒在指间转来转去。
“那我能跟著去吗?”她把塑料勺在纸杯里搅出漩涡,“我想看看真正的电影节是什么样子。”
“你不拍戏了?”寧言站起身,把大衣外套披在她肩上,“天凉了,我送你回家。”
走到影院门口时,她突然拽住寧言的袖子:“寧言哥,你知道吗?《英雄》里有句台词特別適合你。”
“哪句?”
“天下只有一种剑法,是不杀。”
刘艺菲踮起脚,把围巾绕在寧言脖子上,“寧言哥,你的电影教会我,有时候不杀比杀更需要勇气。”
寧言望著她蹦跳著跑向计程车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围巾上残留的体温,远处钟楼敲响八点的钟声。
车子在中关村北大街拐入海淀黄庄时,计价器的红光映得后视镜里的雪粒像撒了把碎钻。
寧言望著窗外掠过的“当代商城”霓虹灯,后座上垫的垫子还带著阳光晒过的蟎虫味。
此刻身边的女孩正把半张脸埋进他的羊绒围巾,睫毛上凝著细小的雪,像只怕冷的小兽般往他肩窝蹭了蹭。
“冷?”寧言伸出的手悬在空调出风口上方,最终只是把外套往她身上又拽了拽。
羊绒围巾的纹路里还残留著她的山茶香,混著车內若有若无的菸草味。
刘亦菲摇摇头,指尖捏著电影票根在腿上轻轻拍打:“刚才在影院看见你弯腰捡我大衣时,突然想起当时的爆炸事故。”
她的声音被围巾闷得有些含糊,“你知道吗?那天你扑过来抱住我的时候,我好像听见自己后颈有银铃鐺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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