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杀青宴上的暖(2/2)
“我让红星坞的律师做了註销公证,附带一封给文旅局的致歉信。”
刘艺菲的指尖划过泛黄的协议,看见自己当年的签名旁,多了个小小的船锚图案,是陈今飞的笔跡。
她忽然想起在坎城海滩,他指著远处的游轮说:“艺菲的船,要在看得见灯塔的海域航行。”
如今他正亲手拆解那些曾困住她的锚链。
“陈叔叔,你为什么……”
“因为有些锚,”他望向露台外的“洱海明珠”建筑群,大屏上正播放她戴著船锚胸针的纪录片画面,“会让船忘了自己本可以远航。”
他的声音轻得像海风,“我当年从江汉带走你时,只想著把小树苗栽进温室,却忘了,树苗的根须需要触碰真实的泥土。”
杀青宴的倒计时在宴会厅响起,张纪终举著香檳冲向露台,却在看见陈今飞泛红的眼眶时愣住。
这个在片场总被骂“横行霸道”的资本大佬,此刻正用袖口擦拭著文件上的褶皱,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女儿的头。
“去和寧言拍张照吧。”陈今飞將平安铃锦盒塞进她掌心,这次没再坚持让她佩戴,“他刚才在火锅里给你涮了七片毛肚,我数著的。”
刘艺菲转身时,听见他对著洱海轻声说:“老船工说得对,江面上的船,该有自己的航向。”
她忽然明白,这个在商海沉浮半生的男人,最终选择放手,不是输给了法律或舆情,而是输给了某个清晨。
当他看见寧言衝出去接住坠落的她,那个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承诺:“要护著这孩子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陈总在这儿躲清閒呢?”寧言走了过来,假装没看见陈今飞的落寞。
“寧导好手段,只希望以后能够护持好艺菲。”陈今飞深吸一口气,红了的眼眶重新恢復清明。
“艺菲长大了,”陈今飞望著远处,接著感慨的说了一句,“我还记得小时候,她跟在我屁股后面『教父,教父』的喊。”
“但我不想她长大,”迎著对方不解的目光,寧言遥望远处默默说道:“长大挺没意思的,就连快乐都裹著一层苦。”
深夜的工作棚里,寧言对著电脑屏幕上的“三方会议决议”出神,陈今飞的签名旁多了行小字:允许艺菲保留素银手炼作为日常配饰,不得用於商业植入。
印表机吐出的最新合约里,“银铃鐺ip开发权”被分作三份:艺人本人40%,红星坞30%,非遗保护协会30%。
这是陈今飞在杀青宴洗手间独自修改的条款,用的是刘艺菲送他的钢笔。
房车的灯光在午夜亮起,刘艺菲摸著锦盒里的平安铃,发现內侧刻著新的字跡:“艺菲的风,该由自己决定方向”。
她望向窗外,陈今飞的奔驰车正碾过“安全整改中”的警戒线,车灯照亮了门口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