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白秀英(1/2)
知县忙问左右,“这是谁家女子?”
邻桌一个乡绅见问,笑著起来奉承,“这是东京近日新来打踅的行院,色艺双绝,叫作白秀英。小的知道相公履新,特意请来为相公助兴。”
陈继祖一双眼睛几乎陷入白秀英的身段里,捋须赞道:“不错,不错,你有心了。”
那乡绅原本还准备自报名號,很久却不见知县下问,只得訥訥坐下。
原来那知县色授魂与,那颗心早悬在白秀英身上,哪还有空和他閒话。
眾人见那老儿,裹著磕脑儿头巾,穿著一领茶褐罗衫,系一条皂絛,拿把扇子,上来呵道:“老汉是东京人氏,白玉乔的便是。如今年迈,只凭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下伏侍看官。”
锣声响处,那白秀英早上戏台,参拜四方,拈起锣棒,如撒豆般点动,拍下一声界方,念了四句七言诗,便说道:“今日秀英招牌上明写著这场话本,是一段风流蕴藉的格范,唤作豫章城双渐赶苏卿。”
说了,开话又唱,唱了又说,眾人喝彩不绝。
武松总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一直低头暗暗思虑,沉吟良久,方才醒悟过来:这女子莫非是那时间长河里和插翅虎雷横纠缠不清,最后被雷横一枷劈死的那位?
这父女两个既然在这里出现,那与雷横那一段公案,想必不会发生了吧?
也说不定,鄆城距此不过一两百里路程,那老儿也说了,他父女两个“普天下服侍看官”,说不得过段时日就去了鄆城。
武松正自沉思,那白秀英唱到要紧处,这白玉乔按喝道:“虽无买马博金艺,要动聪明鑑事人。看官喝彩道是过去了,我儿且回一回,下来便是真箇抓人的院本。”
白秀英拿起盘子,指著道:“財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过。”
白玉乔道:“我儿且走一遭,看官都待赏你。”
两人一唱一喝,白秀英就托著盘子,先到了陈知县身边,未语先含笑,福了一福,“相公万福。”
武松与眾同僚面面相覷,心中均想:“这父女两个贪財连脸面也不要了,既然是乡绅大价钱请来,怎还拿著托盘到处请赏?”
几人回头去看那乡绅,只见他脸儿臊得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不料这新来的知县也是个不要体面的,双手只顾在那白秀英柔荑上摩挲,嘴里一叠声地说著“看赏”。
身后那管事忙把两串铜钱放到了托盘里。
陈知县道:“说得好,唱得也好,且隨我回去单唱一回何如?”
白秀英是惯会作態的,轻轻將手儿抽出来,羞答答说道:“相公相请,秀英定然到府上歌舞弹唱一回。”
说罢捧著托盘绕著桌子走了一圈,眾人或三五百钱,或一吊钱,都给她捧场,但也没人超过陈知县。
眼看那托盘都装不住了,白老儿又拿来一个笸箩。白秀英见到这许多钱,喜得一张俏脸,愈发娇媚。
武松坐知县下首,那女子绕了一圈,最后便到了武松跟前。
武松往怀里一摸,心头暗道一声“不好”,原来是在府里换了衣裳,却忘了带盘缠。
武松向邻桌鲁千里道:“不拘几个钱,先替我赏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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