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长乐侯?他算什么东西?(2/2)
於是时明“哦”了声,笑道:“说来听听!”
时明边说,边將道同放在他面前的茶杯端起,浅抿了口。
练子寧则微笑道:“侯爷如今名声日隆,陛下会如何看?长此以往,必然会有人在陛下面前进言。虽说侯爷乃駙马,但正因为这駙马身份,才更加危险。”
这话就多少有点大逆不道,交浅言深的感觉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试探,试探时明是否有那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野心。
时明笑了起来,“见识还算有点,但你低估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胸襟,以及他们对那些事情的敏锐性。”
顿了下,时明又道:“那依你之见,我又当如何破解?”
“侯爷完全可以学习萧何。”练子寧自信道。
很明显,他之前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自污吗?”时明笑著转动著茶杯,又问:“还有吗?”
『.....
练子寧明显被时明问得愣了愣,心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啊!
见练子寧一副愣之色,时明又道:“既然你能看出我现在危如累卵的局势,那就应该明白,
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推动它的发展,你可有办法对那黑手採取反击?”
练子寧有些尷尬,因为这不是他所擅长的,之前也未考虑过。
时明摇了摇头,“我这里有份处理文字的工作,你有兴趣吗?”
练子寧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
时明又道:“你可以放心,不会耽误你將来参加科举,就像进入央行工作的那些办事员,他们虽属计官一类,但其实並无官员编制,將来升迁,也只会在央行系统內进行。”
那些办事员,將来要想参加科举的许,可以直接辞职。不过时明估计,到时想要辞职的人,估计不会有多少。
顿了下,时明又道:“当然,如果能力確实出眾,我自然不会介意向陛下举荐这等贤才。”
练子寧闻言,悄悄鬆了口气,末了问道:“不知是何工作?”
相比回家继续寒窗苦读,等待科举重开,显然是留在这应天府,一边工作一边读书更合適。
毕竟,这是在替时明这位大名鼎鼎的长乐侯工作。
將来跟长乐侯有了这层关係,进入太子殿下的眼里,肯定要比回家苦读更容易,毕竟一个远在天涯,一个近在哭尺。
虽然练子寧不知道那句『选择大於努力”的老话,但他的行为却在遵循著这句老话。
时明:“我准备办一份报纸,上面会刊印些时政评论,你的文采既然不错,那写些评论,或作些诗词歌赋,应该不在话下。”
“何为报纸?”
道同跟练子寧异口同声问。
时明解释道:“类似於朝廷邸报,不过又有所不同,这份报纸面向的读者是普通百姓,而非朝廷或地方官员。”
道同疑惑地皱了皱眉,“侯爷,你是想利用这份报纸,向寻常百姓宣扬朝廷的那些新政吗?”
这个不难猜,毕竟时明刚才说了,要练子寧写时政评论。
时明点头道:“这確实是原因之一。”
练子寧则是双眸一亮,抚掌笑问:“侯爷是否想利用报纸这个新事物,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善!大善!如此一来,侯爷就不必学那萧何自污了———“
时明哈哈笑道:“你这脑子转得还挺快!你是除了太子殿下和陛下之外,第三个猜到我这想法之人。”
嗯,他总共也就告诉了四个人。
但练子寧不知道啊!他只觉得第三名,很不错了,更何况前两名还是太子殿下跟陛下。
顿时,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便在练子寧心中油然而生。
“我可以试试,虽然我有写过一些时政评论,但我不知道是否能达到侯爷的要求。”练子寧这会谦逊起来了。
其实,面对时明这样的人,他不谦逊都不行,因为对方参与的新政实践,比他多的多,甚至一些新政,还是时明提议並制定出来的,在这一块上,他其实才是新手。
在真人面前,他哪好意思继续胡乱吹嘘。
许多官员在评论时政,或者在写策论的时候,都比较喜欢夸夸其谈。就是指那些说国家要整顿吏治,整肃朝纲,要富国强军富民,但却根本讲不出该如何整顿,如何强国富民一样。
这是半步论语治天下带来的后遗症,知道要做这个,但却完全不知道具体如何去做。
当初老朱一气之下把科举停了,原因就在这里,由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读书確实都挺厉害,
结果一上手,直接变手残党。
虽然时明也一直说自己是手残党,只会动动嘴皮子,但老朱可不信时明这种推託搪塞摸鱼之言毕竟时明仅用一个月就修出了一条五六十里的路,如今大明央行又在他的领导下,蒸蒸日上。
这哪里是只会动动嘴皮子嘛!分明是想躲懒,不想工作。
老朱这种自己都把自己当牛马的人,又岂容別的牛马偷懒?
时明点了点头,继续道:“除了写些评论之外,你还需要兼顾审核其他人写的时政评论。审核的標准,到时我会告诉你。你今天回去,就可以试著写几篇出来给我看看—”
说到这的时候,时明顿了下,又补充道:“记住,仅限於评论新政,以前陛下颁布的那些政策,不需要你去提。”
是明也担心,有些人傻乎乎的,又提起分封之策。
这个政策,那是老朱的逆鳞,谁碰谁死,
即便是时明已经通过太子標告诉过他,分封之策到最后,害的是大明,是他们老朱家自己,结果老朱依旧没有鬆口。
而是把这个难题留给太子標,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在太子標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身为大哥的太子標想要削藩,那些弟弟们,谁敢有意见?
虽说歷史上,太子標英年早逝,但现在,老朱觉得,太子標是受上天眷顾之人,否则又怎会有系统那么神奇的东西相助?而既然是上天眷顾之人,那就不用担心他会英年早逝了。
见时明神色严肃,练子寧也不由愣愣点头,末了问:“有什么具体的忌讳吗?侯爷可否与我透露一二?”
时明想了想,说:“不要妄议皇室,不要提分封之事,也不要提刑罚过重问题—只討论新政的利与弊,若是弊,那最好是能提出些可行性建议。当然,提建议这点不强求。”
练子寧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一旁的道同则叮嘱道:“千万要记住,可別像曾经那位叶伯巨先生一样,言辞过於激烈,结果触怒了陛下。”
叶伯巨之死,读书人基本上都知道。
只能说,老朱这事干得不地道。
练子寧再次表示,他记住了。
时明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至少一开始,我会给你们把好关的,到时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便一清二楚了。”
顿了下,他又道:“另外,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与我一起共同组建《大明周报》的报社班底。”
练子寧闻言,顿时大喜,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拉近两人之间的关係呢!而且,跟著一起组建班底,也是一种锻炼。
这种锻炼,是他以往未曾经歷过,也没机会经歷的。
跟练子寧聊完报纸之事,道同便道:“侯爷,徐侍郎已经前往江南考查,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要不让我去闽粤一带吧!”
曾经身为番禺县令的他,对那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
不过说起这个,那个陷害他的朱亮祖,似乎也快回来了吧!
当初老朱派人去调查朱亮祖,那些锦衣卫回来之后,老朱还发了一通脾气,让人去把朱亮祖父子给绑回来。
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估计那位永嘉侯也该到京了。
事实也確实如时明所猜测的那般,他们已经到了,只是越接近京师之地,这位永嘉侯便越害怕。
老朱的脾气,他太清楚了。
时明思索了下,便摇头道:“央行对外扩张很重要,但內部人员的思想工作也很重要。你得帮我盯著,一旦有害虫出现,立马给我消灭掉。这是直接跟宝钞打交道的部门,若是从內部腐坏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道同闻言,多少有些无奈,他觉得他们这个新部门,不会轻易腐坏,毕竟腐坏也是需要时间的。
他完全可以打个时间差,先帮一手,再回来加强巡视,
但既然时明拒绝,道同也不好继续多说。
中午,时明跟道同在红楼宴请了这位练子寧。
与此同时,朱亮祖父子也被一同带往皇宫,面见老朱。
一见面,老朱的怒气就有点压不住,叫人拿来马鞭,对著这对父子,劈头盖脸就是抽,一边抽还一边骂。
骂这对父子不思君恩,居然在驻地欺男霸女,骄横跋扈。
也骂他们差点让他错杀清官,好官。
还骂他们不识好列,贪婪无度,
朱亮祖父子一边悽惨地叫著,一边求饶认倦。
有可能是不为这次朱亮祖父子业有让老朱倦杀好官,老朱下手听有那么重,这对父子居然业有被打死。
虽然依旧被老朱打得奄奄一息,但最终,在太子標帮忙求情的情况下,老朱只是收回了永嘉侯家的那面铁券,以及收走了其侯爵世袭罔替的资格,但依旧保到著朱亮祖的侯爵。
同时,也將永嘉侯府的田產,收回大半。
然后令其回家闭元思过。
虽说经此一事,永嘉侯一元,伤筋动骨,损失惨重。但相比原歷史中他们父子被鞭打至死来说,已经算往常好的结局了。
而且,原本歷史上,在他们父子死后,朱亮祖的二儿子,也会不为胡惟庸案的牵扯而一起跟著因完。
但现在,他们父子都任过了一劫。
当时明在下午得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有些倦。
朱亮祖父子死不死,时明並不关心,但不为他提前救了道同一命,结果让这对父子的惩刃变小,这个结局,时明有些无奈。
不为这明显就是他的影响而出现的变化,
不过老朱的惩罚,也確实够朱亮祖父子喝一壶了,特別是收回永嘉侯爵世袭罔替的资格,这可太要命了。
这就决定了,永嘉侯世子,无法躺在功劳薄上吸血了。
而这个变化,也嚇了其他勛贵一跳。
这惩,有点嚇人啊!
毕竟他们谁也不愿意世袭罔替的资格被收回。
朱亮祖的大儿子朱暹,被打得皮开肉绽抬回府,一进府就著要让道同那个无耻的告密者好看。
看样子,老子打得还不够狠,居然还有力气瞎。
这让他二弟朱昱听了颇有些无语,告密者?难道不是他们先下手为强,跟陛下告的密?
至於给对方好看,“大哥,你还是先养伤吧!那个道同,现在可是长乐侯的人。”
“长乐侯?他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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