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那是一把无形的杀人刀啊!(2/2)
练子寧点头道:“放心,我一会就重新写,力求通俗易懂!”
时明点点头,然后看向道同,“六合县那边的分行行行,你重新物色一个。”
道同点头道:“行!我回去就办!”
“那就先这样吧!”
时明说著,径直走出包厢,来到五楼的茶室。
以时明的画功,画一些平面设计图,轻而易举。
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画画设计图,而是得將第一期《大明周报》,儘快设计出来时政方面,一篇评论工匠地位提升的政策就差不多够了,另外还可以再写一篇关於大明央行,
或摊丁入亩之策的。
军事方面,可以先缓缓。
民生新闻方面,可以写永嘉侯被老朱暴打之事。相信百姓们对这种勛贵受罚之事,应该是喜闻乐见的。
话本小说方面,可以將《大洪荒》未出版的部分拿来用。
gg方面,时明准备先宣传一下中心商业街区和大明第一座住宅小区,宣传一下红楼,同时也可以宣布gg位对外招租。
在时明为《大明周报》內容做著规划的时候,李祺回到了公主府,进入书房,开始写写画画思索著该请哪些人加入。
想到自己做的事那么有意义,李祺便不由全身充满干劲。
不知何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李祺应了声,临安公主推门而进,同时问:“发生什么事了?下面人说你回来就躲进书房,是不是我那妹夫斥责你了?要不要我去跟三妹说说。”
李祺闻言,愣了愣,而后轻笑起来,“没有的事,我又没犯什么错,妹夫又怎会平白无故斥责我。”
临安公主走到书桌旁,看他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不少名字,便不由问道:“这些人,怎么了?”
“是妹夫想弄个报社,让我负责,我觉得这些人可用,想去找他们试试看。”李祺笑了笑,问道:“芳儿呢?”
“在午睡呢!”临安公主应了句,又问:“什么是报社?”
芳儿,便是李祺跟临安公主的长子李芳,说起来,这位公主之子,跟他弟弟李茂,也算经歷过人生大起大落了。
原本歷史上,这两位公子哥,童年生活十分愜意,母亲是公主,父亲是国公世子,外公是皇帝,爷爷是国公。
这样的身份,走出去,那绝对是可以横著走的存在。
可偏偏,他们外公想杀他们的爷爷,最终他们爷爷一家几十口被杀,只留下他们跟他们的父母,然后还被流放了。
老朱倒是不捨得流放女儿,但丈夫跟儿子都流放了,身为妻子的公主,又怎会独自留在京城独过?
临安公主的人品还是不错的,並不像那些大难临头就各自飞的夫妻,她选择了跟丈夫和孩子一起被流放。
后来,他们的四舅当上了皇帝,他们的母亲以为有机会,便写信替丈夫跟儿子求情,结果他们四舅也不理。
直到他们父母相继去逝,他们四舅才终於良心发现,给他们封了官,结束了他们二十多年的苦逼流放生涯。
人生起起落落,確实容易磨人。
但不管如何,过程虽苦逼,但结局还是可以的。
李祺简单给公主解释了下报纸的意思与意义,然后颇有些头疼地说道:“虽然妹夫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很感谢,但那傢伙把啥都丟给我,也著实让我头疼!”
此时的李祺,其实也是痛並快乐著!
感觉肩上的担子有些重,但又觉得事情很有意义。
临安公主则道:“你確实应该感谢他,虽然我也不懂,但听你那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报纸意义重大。”
每个善良的人,心中都怀著一股正义,临安公主也一样。
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在这个时代,女儿身,想要做点事,何其难也!即便他是个公主。
所以,他对之前那两个女博士,是相当敬佩与嚮往的。
顿了下,她双眸一亮,说:“其他方面,我可能帮不上,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夫君出个主意,国子学那么多学子,完全可以令他们写新政评论,然后让他们往报社投递,你们从中选优嘛!”
这个时候,老朱还未下令国子学监生不得討论时政。
老朱对国子学相当看重,对国子学的监管,也相当变態。
没错,就是变態!
老朱那变態的掌控欲,从对国子学监生的严厉监管上,便可见一斑。
他从饮食、学习、生活等方方面面,都有极其详尽的规定。
比如饮食上,在没有得到许可时,监生不允许说话和起坐。
议论饮食美恶者,答五十,发回原籍。
学习上,有疑问,必须跪听,不得傲慢不恭,有违礼法。
如果没有完成课业,如背书之类的,没完成也要惩罚。
生活上,如果穿著和常人一样的衣服,而不是国子监规定的统一监服,也要遭到处罚。
监生还不允许擅自离开本班,甚至是出恭都需要有专门的入敬牌,敬牌由各班的值日生员掌管他连上厕所都要管,简直就跟住在海边的阿婆一样。
监生往来於其他班级、衣冠不整、不趋步前行,也要惩罚。
晚上在宿舍高歌夜饮或大声喧譁,同样要受到惩罚。
对於监中的偷盗行为,更是毫不留情,有通外人盗监中诸物者处斩,发其家口安置云南。
除丁忧婚嫁等大事,入监三年才有资格回乡省亲一次,而回乡省亲同样有著严格的时间规定。
敢有毁辱师长及生事告计者,杖一百,发云南地面充军。
后来,他甚至不允许监生討论时政,不过这条规定,现在还没有颁发出来。所以,这个时候让监生们討论新政,让他们往报社投稿,倒是没什么问题。
而且,相比找朝臣们来写这些时政评论,让那些监生们来写的话,他们反而更有激情与动力。
李祺点了点头,也觉得公主这个提议不错。
於是他又问:“那记者呢?找哪些人合適?”
公主想了想,便道:“可以去五城兵马司,找那些已经退役了的斥候,等他们打探好消息回来,告诉那些可以写文章的。”
“.—”李祺愣了愣,“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这对夫妻俩討论著这个事情的时候,时明已经再次来到了央行,找到了道同,然后让他写一篇关於永嘉侯的报导。
道同有些错愣,“你让我来写这个?”
时明笑道:“怎么?怕被永嘉侯报復?”
道同无语:“我有甚可害怕的?可莫要小瞧人!”
时明知道,这傢伙头铁,一身铁骨,跟铁鉉一个样。在番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跟永嘉侯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他心中的正义告诉他,他必须要阻止那些不公。
在其位,谋事政!他是县令,岂能不为民做主?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去做了,即便面临著死亡的威胁。
“那就写吧!不过可以取个笔名,免得让人觉得,你堂堂朝堂五品官,写出来的东西那般粗俗。”时明笑道。
道同苦著一张脸,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写,而是我写不来跌岩起伏,引人入盛的故事。”
时明笑道:“那简单,你先写,写完我找人润色。主要是你对永嘉侯在广粤那边做的恶事,比別人清楚,会更有说服力。”
道同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真写?不怕陛下生气?”
“陛下有甚好生气的?他恨不得宰了那对父子你信不?”
道同露出一副不信的神色,不过嘴上並不敢说出来。
时明轻嘆,“其实这也是身为帝王的无奈,不是我这女婿替老丈人推脱,而是设身处地地想想,觉得他也不容易,一边是受到欺负的百姓,一边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下属。身为帝王,他必须站在百姓这边,可他要是真因为这个而砍了那对父子,其他勛贵肯定会觉得他无情冷血,发给他们的铁券,更是个屁!”
道同闻言,也不由为之轻嘆起来。
时明笑道:“你跟著嘆什么气?等你將永嘉侯做过的那些事写出来,让更多人知道,那傢伙名声可就臭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闻言,道同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
良久,他又忍不住轻嘆起来,“侯爷,那是一把无形的杀人刀啊!还请慎用!”
时明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本良善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