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不日就有血光之灾,將大祸临头啊!(1/2)
“你是说,你们堂主接到帮主的命令,让我摆一桌酒席赔礼道歉,再送上数额看得过去的银两,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以后还能合作当朋友?”
安奕重复了遍胡汉山的话,以確定自己没听错。
“对的。”
“玄武堂堂主?”
“对的。”
“他真是玄武转世?”
“对的对的……哦,不对不对不对。”
胡汉山下意识点头,而后又反应过来,连连摇头道,“大人,玄武堂堂主素来贪財无比,又目中无人,爭强好斗。
在下觉得,他所说的话,削去四五成再听,可能还比事实浮夸不少。”
“你的意思是,他假传命令?”安奕挑眉问。
“不,假传命令是根本的错误,堂主虽胆大,但还没胆大到这种程度。”胡汉山想到他曾有缘见过一面的桂河会帮主,果断摇头。
“那就是加码夺利了。”安奕轻抚剑柄,瞭然道。
层层加码,薅夺利益。这种现象,哪怕有再严格的管理体系都无法避免,更別提还是在这封建古代,一个盘踞县城的混黑帮派之中。
一个命令、措施,別说完全按照预想之中的实施了,就算是从上面传到下边,能够保证原原本本不变样,不改变理解,都对组织度和人员素养有极高要求!
经手的人越多,改变的程度越大,方向越不可预测。
安奕对此有深刻印象——还未穿越前,一次军训时,十公里行军,前边教官下命“加快行军,注意安全”,到末尾就变成“计划有变,原地解散”了!
“从帮主到堂主,这命令传递次数应该不会太多,如果没胆子彻底篡改,意味著这话里肯定有部分是可信的。”
安奕思索著,缓缓说道,“除去大半,那就是——桂河会要將此事揭过,还想和我交个朋友。”
此话一出,已是篤定的语气。
胡汉山微微低头,他有些紧张,更有些担心。
若是安奕真答应与桂河会和解……那他改换门庭,日后想要摆脱混混身份洗白上岸,成为捕快的梦想,基本就宣告破灭了。
可他已为此付出了三个手下的代价!
儘管都是些本不怎么听他话,容易当墙头草跑路的,但在平时也算有生力量。对於一个手下只有不到十人的香主而言,这沉没成本,不可谓不高。
最主要是,胡汉山看得出来,桂河会这艘大船,已是千疮百孔,就快要沉了!
他急需一条后路,而目前为止最好也是最踏实可靠的后路,只有安奕能给。
“呵,”安奕冷笑一声,“胡汉山。”
“小的在!”胡汉山眼中精光一闪,有些兴奋地抬起头。仅凭安奕那一声冷笑,他便已猜到其决定。
“你回去,就说,我將在今晚戌时於迎福楼设酒席。向玄武堂堂主,以及桂河会赔礼道歉,另附有大量银两奉上。”
一边说著,安奕一边从怀里摸出那张昨日从刘根那得来的百两银票,隨意递给胡汉山。
“这是预先给的。记住,其他不论,必须得他本人来!”
微风拂过,银票边缘的细密印轻轻抖动不已,每一下都像是抖在胡汉山心头。
这可是一百两银钱,毋庸置疑的巨款!
打个比方,如果是在现代,安奕这一下掏出了三四十万不止!
事实上,若非先前命案未明之前对確实刘根相当要命,且明了之后如若不给张光义真会动手,刘根是决计不可能给这么多出来的。
“这么多钱……给我?”胡汉山瞳孔微缩。
“你想要?”安奕看著他,似笑非笑。
“想……不是,小的意思是,这么多钱,大人放心交给小的拿著?”胡汉山有些不太敢接。
“拿著便是。这钱得先给你那玄武堂堂主。若无此钱,我怕他不来,”安奕摇摇头,隨意道,“过了今晚,这钱就是你的了。”
“咕嚕。”
胡汉山咽了口唾沫,却不是因为安奕给出的巨大利益摆在面前所带来的诱惑,而是他藉由安奕这话,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大……大人,堂主此人,贪財之时,也很小心谨慎。平日里去哪都带著很多练家子,从不离身片刻……”他战战兢兢地说道。
“无妨,”安奕乾脆將银票塞给胡汉山,“你儘管去说,之后的事,你无须介入。”
他是真的想动手!也是真的敢动手!
胡汉山几乎被这立刻印证的猜测震惊到失神。
这到底是打哪来的杀胚,办事都这么直接的吗?真的不考虑有打不过的可能?
“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张捕头与我关係很好,他对桂河会早有研究,这玄武堂內,绝大多数无非土鸡瓦狗,插標卖首之辈。”
安奕看出了胡汉山的震惊与怀疑,开口道。
对这个日后將委以重任的聪明人,他还是不吝於解释一下的,也算是变相的安慰。
“好財改令,贪生怕死,此人身居高位无非风口之猪。而今,风散,他也该落了。”
说到这,安奕微微眯眼。
“若是桂河会里都是这样的人,事情可就好办得多。”
“只可惜,现在看来,这桂河会帮主,还是很不简单的……”
……
“那傢伙当然不简单!”
张光义手扶铁尺,於安奕一同行走於青石板路上。
今日正值林桂县赶闹子,县城內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將整个街道都堵得水泄不通。
赶闹子是南方的“赶集”,闹子指的就是定期进行交易的经济活动周期市场,这一名称相当形象,毕竟,人一多,那可不得闹嘛。
这种情况下,张光义和安奕的说话也不得不大声些。
好在他们身穿捕快皂衣,人群看见便自觉避让开,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空气圈,至少行走时是没什么阻碍的。
“你想想,能在那人的控制下发展起来还不完全听命,怎么会简单?”
人多耳目杂,此时对话当然不能指名道姓,故而张光义用的全是代词,反正安奕能够听得懂。
“说得也是。”安奕点点头,“以后再说吧,反正肯定是最后才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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