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露锋芒(1/2)
“师兄?怪师戴仲是你师兄?他也是项先生的弟子?”刘夫郎惊疑不定。
都知道项芸有几个徒弟,但她为人隨性洒脱,从来没搞过什么正式的收徒仪式,早年那个女徒弟嫁人去世之后,再也没听过剩下还有没有徒弟。
多年过去,孟晚横空出世,四处介绍自己是项芸徒弟。要不是林蓯蓉认他,大家还真没几个相信的。
不过这些年知道这件事的也是少数人。
直到正旦宴孟晚一战成名。
出名是出名,见过他画的人仍是之前那一批,因此孟晚实力依旧存疑。
甚至坊间有人阴谋论,猜测孟晚是那些老谋深算的权臣故意推出来震慑吐蕃国的手段,实际画的根本不怎么样,不然怎么没有画作流传出来。
眼下在承恩伯爵府中,孟晚的画这些人没见识到,名家的封笔之作倒是有幸得见。
孟晚很以为戴仲是项芸弟子这件事京城里会有人知道呢,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还挺冷门,也难怪承恩伯爵府的人会拿戴仲的贗品,要是知道孟晚与戴仲的这层关係,只怕会换上一幅別的。
眼下再后悔已经晚了。
孟晚展开另外第二幅画,“诸位请看,我师兄虽然人称怪师,但他给自己的刻印的印章却是戴天麒。”
眾人眼中惊讶又带著好奇,有人猜道:“这是怪师的字?”
孟晚弯著眼睛笑,“不,这是他的原名,戴仲其实是我师父后给他起得名字。”
项芸本来懒得管徒弟的杂事,她只管指点他们画画,但不知为何却给戴仲改了名字。和孟晚说起的时候,只言天麒这两个字太过恢弘,非他的命格所能承受。
这件事还不是秘密,戴仲成年改名,真正追捧他画作的人都知道他本名。
只能说伯爵府採买画作的人不太中意戴仲的画,亦没想到真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用上,还因此栽了个大跟头。
因为上一幅《皇极楼阁別亲图》,所有人都已经毫不怀疑孟晚说的真偽了。大家左顾右看,有尷尬不语的,更多的则是一脸兴味的等著听荣老夫人解释。
荣老夫人费尽心机挑了两幅人跡罕至画作,岂料还是撞到了孟晚手里,她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似作假,“这两幅画分明是老大媳妇孙氏在我寿诞的时候……唉,真是孽障,孽障啊!”
“只是对不住孟夫郎,让你平白操心了一场。”她苍老的脸上满是灰败,仿佛被伤透了心,看著孟晚的眼神也似乎因为愧疚而闪闪躲躲。
高高在上了一辈子的老人做这副姿態,无端让人看著可怜,生出惻隱之心。
有人不忍心的规劝孟晚,“孟夫郎,荣老夫人也不是有意的,左右你也没损失什么,乾脆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孟晚轻轻拍掌,“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夫君也只是朝中三品,便是我因为圣上眷顾得了个一品誥命,也不敢在承恩伯爵府对一把年纪的荣老夫人放肆啊?”
这话乍听很是谦虚,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耳熟。
有几位夫人的视线不自觉瞟向荣老夫人身上,对方刚才好像就说过类似的话。
他们回过味来,从荣家的人控诉宋家的小侍毁坏了画作,到后来被人冤枉谴责,这位孟夫郎自始至终都不动如山,淡然反击。
本来以为是个心里没成算的,现在看来,哪里是没成算,分明是胸有成竹,心有城府。
凑上前的人下意识都退后了一步,刚才为荣老夫人说话的人也开始默不作声。
没人喜欢和太聪明的人作对,而且她们只是看客,家世也不差,没那个必要因为可怜荣老夫人就替她出头露脸。
荣老夫人松垮的脸肉抽了一抽,没人为她说话,她就只能自己接下孟晚的话茬,不然刚才还拥护她的妇人们,转瞬便会质疑伯爵府的素养与威望。
“孟夫郎本是贵客,却在我荣家受了委屈,算是我荣家欠了你一次人情,往后但凡我荣家能帮得上的,定然不会推脱。”她说的大义凛然,鏗鏘有力,实际上就是一堆废话而已。
孟晚可不是轻易被这种虚无縹緲的承诺打发的人,“老夫人这么说反倒叫晚辈不安了,这样吧,人情债就算了,听说荣老夫人府中收藏了一幅我师父的画作,我愿意出高价买下来,不知道老夫人愿不愿意?”
荣老夫人暗道不妙,其实她家落魄是落魄,但还是留出两幅用来撑门面的字画的,项芸的某幅画作就是其中之一。
可她当下已经见识过孟晚的厉害了,这个小辈心机深沉,突然说要买画,八成是他上次登门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端倪。
想到烂赌成性的大儿子,和唯利是图的大儿媳,荣老夫人眼前一阵发黑。
今天的事已经够丟人了,万万不能再起波澜!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位长相漂亮的姑娘,眼睛宽距很长,眼皮的褶皱很深,可惜皮下的双目已经变得浑浊。
荣老夫人扶著额头,“好……好,我这就派人……”话没说完她眼皮一闔,整个人向后倾倒。
膀大腰圆的贴身妈妈接住了她,“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了!快来人,去请郎中!”
喊叫声把刚料理完孙氏的齐夫人喊来了,她先是急匆匆的走跑到婆母面前,又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最前方的孟晚,强扯出一抹带著討好的笑,然后才问向妈妈,“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妈妈还想再拉扯孟晚一遭,“是孟夫郎他……”
“啪”地一声,齐夫人收起泛红的手掌,冷声责问:“我问你老夫人怎么了?你东扯西扯什么?”
一般宅子里跟著主母太君的老僕都是有几分顏面在的,就是家里的公子小姐也要叫声妈妈,荣老夫人身边的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打懵了,隨即很快捂著脸向盛怒的齐夫人告罪,“是老奴的错,老夫人她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晕了过去,许是……许是晌午的金华肘子吃多了几口,不……不克化了。”
齐夫人见眾人都围在这里,无人看戏台上卖命表演的伶人,便知道此事绝不简单。但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先把眼前的煞星送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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