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承让【求月票】(2/2)
魏怀瑾微微眉,轻声道:
“沈书墨此人犹如绝世凶剑,剑势太猛,確实不好对付;然陆迟气势內敛,山水不显其形;瑾私心以为,陆迟更胜一筹。”
长公主莲步轻移,修长玉体曼妙无双,淡淡笑道:
“剑者,心之锋也,道之器也;剑非剑,法非法,唯有超脱形骸,方能以心驭剑,以剑证道;
紫阳宫的紫气东来,不输乾坤一剑;尚未施展,输贏难辨。”
魏怀瑾面色凝重,虽说修者切输贏无碍,但毕竟眾目之下,肯定更偏心妹夫:
“姑母究竟,何故如此?”
?!
自是因为陆迟色胆包天,招惹妙真又勾搭端阳。
若是不压压其气焰,日后他敢染指谁,简直不敢想!
沈书墨当眾挑战,若是陆迟能贏,证明他潜力无穷,她这位长辈確实不好多管;可若陆迟输给沈书墨,也算挫其锐气。
好教他沉淀道心,专注修行;否则天天沉迷女色,岂不荒废天赋?
但长公主身为长辈,公然给小辈使绊子,传出去肯定面上无光,自然不好直言,只是淡笑道:
“他是端阳的未婚夫婿,本宫作为端阳姑母,自是要看看他的真实水平;若一味依靠纯阳剑,
反倒不利於修行。”
魏怀瑾明白此理:“姑母用心良苦,怀瑾替端阳谢过姑母;只是在姑母看来,沈书墨能贏?”
长公主看著远处擂台,淡声道:
“倒也未必,沈书墨虽是北域翘楚,但陆迟也非泛泛之辈,平分秋色即是极好。”
魏怀瑾了解妹夫心气,虽然看著儒雅內敛,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实则很有钢骨,此战必分胜负:
“瑾却以为,陆迟更胜一筹。”
“本宫也希望如此,但不论谁输谁贏,对他们二人而言,皆是磨练。”
中心擂台。
周围议论並未影响台上两人。
沈书墨被搅碎衣袍,气势已然落了一截,当即不敢托大,身影极速后退,长剑向天低喝出声:
“紫气盈霄,东来化剑一一沈书墨双眸进射璀璨神光,一股玄奥力量环绕剑身,猛地劈向苍穹。
天地摇颤,似被剑气牵引。
朗朗青空骤然变色,天际紫云翻涌,犹如神莲怒放;绚丽紫光犹如雷霆乍起,裹挟汹涌真气,
吞没陆迟所在位置。
台下四野皆惊,认出此剑来头,嘈杂声接连响起一“嘘——这是紫阳宫绝学,紫气东来?”
“草*娘的,道盟剑招都这么酷?决赛还打个屁?”
“仁兄息怒,依照你我资质,根本打不到决赛;现在就盼望沈书墨能贏,我可是押的私房钱!”
“那没事了。”
..
九州大会万眾瞩目,周围接连响起惊呼、漫骂之声。
擂台之上。
陆迟凝视紫气东来,心跳如同擂鼓,心情跟台下观眾无异草**,道盟功法是真酷!
仅仅是这个阵仗,就足矣镇住场子;紫气铺天盖地,形成夸张雷霆,道心但凡脆弱一点,都得自乱阵脚。
陆迟修习太虚剑诀,气势未必逊色紫气东来,当即屏住呼吸,身如惊鸿掠影,双脚连踏数步,
扶摇直上高空。
同时真气狂涌,全力斩出一剑一一学宫佩剑本是玄铁打造,算不得好剑,但此刻却朦朧青色幽光;幽光形成阴阳游鱼,环绕剑身流动,隱约瀰漫太虚之气。
“眶当一—”
陆迟手腕轻抖,长剑便骤然脱手,犹如游龙出海,横贯天地之间。
太虚剑诀要诀之一,御剑斩敌!
紫气东来气势汹汹,陆迟就算再莽,也不可能横衝直撞;太虚剑诀能千里御剑斩敌,他虽不到那般境界,但如此距离却信手拈来。
只见阴阳二气激盪而出,凝聚成山岳般剑意,聚集剑锋之中;其威犹如星河倒悬,裹挟毁天灭地之势,直劈而下:
“轰轰—”
演武场骤然爆响!
陆迟全力爆发,太虚剑意像是破海狂龙,劈开漫天紫雾。
两股力量激烈相撞,形成狂暴能量波动;擂台地面迅速龟裂,但仅仅瞬间,便被阵法力量修復在这股力道之下,沈书墨只觉喉咙腥甜,双腿力量被卸,猛地倒飞出去。
但毕竟是北域翘楚,战斗经验丰富;沈书墨双手捏诀,硬生生在半空扭转身形,以凌空倒踢之势,横扫陆迟胸膛。
“砰!”
陆迟御剑而行,身影在半空划出半月圆弧,避开沈书墨强劲一击;继而拍出一掌,血影掌中剑呼啸而出。
一时间血光乍现,寒芒阴邪。
沈书墨却不避反进,长剑硬扛血剑,同时周身紫光大作,身躯竟瞬间薄如一线,化作一把紫色大剑。
草?!
陆迟飞速后退,还以为將沈书墨打出了二阶段;待避开锋芒之后,才发觉沈书墨並非变身,而是“人剑合一”。
不由眯起眼晴观察,继而恍然大悟:
“不对,这不是真的人剑合一。”
陆迟同样练剑,知道剑法路数;按照沈书墨境界,很难打出真正的人剑合一;此等剑术仙法,
需要剑与心和、肉身超然,至少得四品才行。
此时应是“人剑合一”的剑意雏形,形成的“幻象”。
但幻象就算再逼真,也只是幻象,强力即可破之!
陆迟迅速稳固心神,只觉天地间好似完全暗淡下来,只有那把神威巨剑,散发著盈盈紫光,穿过黑暗而来。
陆迟站在原地未动,而就在巨剑劈下的剎那,他才猛地抬起右手,继而身形暴起,对著那浩荡剑芒,全力爆发轰出一拳:
“破!”
拳风如怒龙出海,在漫天紫气中拉起一道刺目寒芒,旋即轰向那把紫色巨剑!
“轰隆隆一—”
拳头与紫色长剑相撞剎那,便以擂台为中心荡开夸张能量浪潮;台下万人只觉地面摇颤,好似天旋地转、乾坤顛倒。
下一刻—
台上两人同时被震飞出去。
陆迟在台上留下数道残影,倒飞数十丈才勉强稳住身形,继而猛地下压,以长剑撑住地面,卸去这股夸张力量,唇边溢出殷红血跡。
而沈书墨同样如此,紫色大剑如琉璃破碎,显露出真身,重重撞在阵法边缘,鲜血喷涌而出:
“噗一一綺丽血染红擂台,胜负已见分晓。
沈书墨握紧长剑,眼底儘是不可思议之色一方才人剑合一虽是幻象,但剑威浩荡摄人心魄;只要陆迟心神摇颤一瞬,便会被紫气剑威压住可对方非但没有道心摇颤,甚至竟敢以拳破之。
以拳打剑看似自不量力,但那柄大剑是幻象,本质是沈书墨身躯;陆迟那一拳,直接捶在了沈书墨心口!
大家都是六品修士,就算受此一拳也无伤大雅。
可陆迟的拳—
太硬了!
沈书墨心神摇颤,手持长剑跟跪起身,双目看向陆迟,面色平静:
“你很强。”
陆迟手腕轻动,利落將三尺青锋归鞘,抬手擦掉唇边血跡,拱手开口:
“承让。”
沈书墨將长剑丟至下方,默默背起那把阔剑,径直走下擂台,声音淡然传来:
“陆迟,等日后修炼有成,我会再来向你挑战。”
“隨时恭候。”
““......”
现场寂静无声,两人交手太快,台下观眾尚未看清;只觉擂台残影讽讽、紫霞与金光相撞,绚丽无双。
待回过神来,便见沈书墨身影跟跪,背负阔剑走下擂台。
人群沉默一瞬,继而掀起嘈杂之声:
“沈书墨居然输了?”
“没想到陆迟不用纯阳剑,依旧如此强势;连北域翘楚都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能等到决赛,
靠九州双杰取胜。”
“若到那时,陆迟突破六品巔峰,九州双杰也未必能贏。”
“草*他娘的!陆迟真牛,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希望以后生个这样的儿子!”
“你他娘敢占他便宜?赵景啥下场你这就忘了?”
“哎哟你干嘛,这种事情別再提了。”
....
人群传来窃窃私语,有遗憾嘆息者,也有热情沸腾者;更有甚者难以自抑,激动的捶足顿胸,
仿佛是自己取胜。
沈书墨却充耳不闻,单薄身影穿过拥挤道路,朝著山中走去。
陆迟望著他的背影,觉得此人心性不俗,再看台下的万眾欢呼,心底却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比武切乃是常事,输贏皆是收穫。
陆迟抬手將佩剑丟给学宫学子,翻身飞向奢华高台。
端阳郡主心情可谓跌岩起伏,眼见情郎得胜归来,急忙上前摸摸:
“没事吧?”
陆迟运功压下躁动真气,轻声道:
“没事,但打人可比杀妖难得多,我也是侥倖取胜。”
端阳郡主知道情郎在谦虚,团扇掩面轻笑:“得啦,谦虚什么呀?贏了你不高兴?瞧瞧底下这群人,兴奋的跟猴儿似的。”
陆迟想了想道:“这又不是决赛获胜,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若说心情愉悦程度,还不如你餵我吃饭时候。”
“嗯哼?本郡主何时餵你——』
话音未落,端阳郡主面色緋红,低头看向胸襟,继而轻哼:
“少贫嘴~!”
陆迟微微一笑,刚欲开口,就听台下传来一声暴喝:
“长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