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乐安公主与巩永固(1/2)
“姑母...”
朱慈烺轻声唤道。
帐內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隨后是一阵沙哑的女声:
“是...烺哥儿吗?”
朱慈烺抬手掀开帷幔,只见乐安公主面色苍白,双颊却泛著病態的潮红。昔日雍容华贵的面容早已被病痛折磨的憔悴不堪。她勉强撑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烺哥儿,你怎的来了?”
朱慈烺心头一酸,连忙扶她躺下:
“我见姑丈递的题本,知姑母贵体违和,特向父皇请了旨,带了吴先生来为姑母诊治。”
乐安唇角扬起,露出一丝苦笑:
“你莫誆姑母,你父皇素来...何况我母亲之事...还允你带了医者。恐你也废了不少心思吧?难为你了。”
乐安公主说完目光却落在朱慈烺腰间佩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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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了,没想到你还留著。”
朱慈烺伸手將佩玉摘下,温润的触感让他回想起十了年前,彼时乐安还未出嫁。这枚刻著仁德的羊脂玉佩便是他四岁生辰时所赠。
朱慈烺声音有些发涩:
“姑母所赠,岂敢轻弃。”
乐安公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急忙用手中的帕子掩住口唇,待咳嗽稍致,帕上已染上了点点猩红。朱慈烺见状,心头大震,连忙唤道:
“吴先生!”
隨行的吴有性早已候在帐外,闻声疾步入內。这位年过六旬的名医鬚髮白,眉宇间却透露著沉稳。他先向乐安行了一礼:
“公主殿下,小民吴有性,斗胆请为殿下诊脉。”
乐安虚弱的抬了抬手:
“先生...不必多礼。”
吴有性这才行至榻前,从药箱中取出一方素娟覆於乐安手腕上,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三根手指轻搭脉门。朱慈烺见状悄然退出帷幔。
帷幔外,巩永固正来回踱步,见太子出来,慌忙行礼。
朱慈烺不动声色的打量著巩永固,说来讽刺,崇禎虽然对乐安心有芥蒂,但是对巩永固信任有加。今年不但詔议永定二王藩封之事,更在原歷史中李自成围城之时,也詔他商议南迁之事。记得当时巩永固回稟:『亲臣不藏甲,臣空手难缚贼。』君臣二人相泣。
朱慈烺感嘆:
“自己这个父皇,真是矛盾。”
巩永固上前行礼:
“殿下,公主如何了?”
朱慈烺上前將他扶住:
“姑丈,不必多礼,此处没有外人,便依家礼吧。”
隨后他又低声道:
“姑丈且宽心,吴先生看诊还需些时辰,我们在此也是无用,不如去前厅敘话?”
巩永固闻言,眼中焦虑未减,却还是点了点头:
“殿下说的是。”
二人移步至前厅,侍女奉上茶水,巩永固挥退左右。
朱慈烺轻抿一口,茶汤温热,入口微苦。就如他现在的心境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试探,思索片刻,还是从乐安入手,他斟酌著语句,开口道:
“前日见姑丈题本,字体仓惶,想是忧心所致。”
巩永固手中茶盏一滯,苦笑道:
“让殿下见笑了,公主病重,府中医官又束手,臣实是没了办法。”
朱慈烺闻言,微微一笑:
“姑丈与姑母伉儷情深,我心甚慰。只是如今时局不济,不知姑丈可有蓄养私人?”
巩永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隨即又化作无奈。他以为太子与今上一般,对勛戚蓄养家丁讳莫如深。急忙起身躬身道:
“殿下明鑑。亲臣不藏甲,臣不敢逾制。府中之人皆是登记在册的。”
朱慈烺知他会错了意,摆了摆手:
“姑丈,错了。亲臣当藏甲於身。否则乱世之中如何护得姑母周全?”
他盯著巩永固,字字如锤:
“姑丈难道要等到贼军破城,姑母蒙难。才悔手中无刃吗?”
巩永固闻言,脸色骤变。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好在刚刚屏退了左右,这才压低声音道:
“殿下此言...何意?”
朱慈烺话锋一转:
“今年二月,父皇詔诸勛戚於德政殿,欲恢復勛戚子弟国子监读书並习武的祖制,满朝勛戚唯姑丈一人响应。我观姑丈文武俱全,难道姑丈甘愿老於这公主府?成祖朝駙马梅殷,可是军功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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