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摸金校尉(1/2)
柴火熄成琥珀色余烬,祠堂四野寂冷。
江临这会儿刚从【听风刀】的玄妙里出来,正觉著浑身骨头缝里都透著股乏劲儿,脑袋也有些发沉。
这是练功过度了,跟跑了几百里山路似的,眼皮子一搭,就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江临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极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很轻,很有规律,绝不是屋檐滴水,也不是枯枝被风吹断的动静。
倒像是有人拿了小锤子隔著什么东西,在一下下地轻敲石砖。
三声一停,顿了顿,又是两声接上,再停一息,如此往復。
江临心里咯噔一下,睡意顿消。
他虽说瞧不见,可这声音的间隔、轻重震幅,以及从石壁传来的那点子回声,让他瞬间就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祠堂东北角,离他约莫三丈远,地下少说也有六尺深,正有人拿傢伙凿洞。
他悄没声地翻了个身,想先知会阿阑一声,谁知一回头,就感觉到阿阑那轻浅的呼吸就在他耳畔。
这丫头,竟也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古怪声响给惊醒了。
江临压低了嗓子,凑在阿阑的耳朵旁,轻轻说了一个字:“贼!”
他寻思著,土耗子也算贼的一种。
阿阑冰凉的小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示意明白。
隨即,江临感觉到她伏下身子,一双小手似乎紧紧贴在了冰冷的石板地面上,像是在感受著什么。
过了片刻,阿阑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飞快地划拉起来。
江临凝神细辨,是:“地下,气通,已破。”
好傢伙!
江临心道,这帮土耗子动作倒快,竟真让他们给凿穿了地宫通道的封口。
江临还未来得及细问,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如同旱天里打了个焦雷。
就在祠堂东北角的供台后方,那面雕满了狰狞狼骨图腾的厚重青砖墙壁,竟毫无预兆地猛然向內爆裂开来。
青灰色的石屑如同被炸开的蜂群般四下激射,呛人的烟尘瞬间瀰漫了整个祠堂。
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率先破开。
紧接著,一点闪烁著乌沉寒芒的鑌铁钻尖,如同毒蛇吐信般从中猛地探出,咔嚓几下,將窟窿四周的残砖碎石尽数挑落。
烟尘稍敛,五个黑影便如同从地狱里的恶鬼,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
这五人皆是一身紧束的暗色夜行衣,腰间各自悬著一柄造型奇特的青铜短鉤,那鉤身似乎能屈能伸,关节处泛著油光,正是摸金校尉们惯用的缩骨鉤。
他们动作矫健,落地无声,甫一现身,便如五只在暗夜中捕食的乌鸦,悄然散开,呈一个半月形,隱隱將江临与阿阑围在了当中。
为首一人,身形不高,却异常精悍。
他脸上罩著半张狰狞的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只独眼,在昏暗中闪烁著如同饿狼般的幽幽寒光。
他胸前横著一口样式古朴的玄黑长剑,剑未出鞘,已然透著一股逼人的煞气。
其余四人,亦是各具特色。
一个贼眉鼠眼,身材瘦小,此刻正百无聊赖地拋著手中一串油光鋥亮的旧铜钱,铜钱在空中翻飞,发出哗啦啦的轻响。
一个身段妖嬈、容貌颇为美艷的少妇,云髻高耸,只斜插著一根样式简单的白玉簪子,一双桃眼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祠內的一切,指间却拈著几枚闪烁著幽蓝光芒的细长毒针。
还有一个头戴著顶缝缀著狐狸耳朵和尾巴的皮帽少女,好奇地睁著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东张西望,嘴角还带著一丝天真烂漫的笑意,仿佛不是来盗墓,而是来踏春,游山玩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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