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叛逃(2/2)
约卡掰过他下巴,指向北方天际——铅云裂开处,有颗银星倔强地闪烁。
“你听说过圣亚当吗?”
老人混著血沫的唾沫星子飞溅,“我侄子去投奔他了,听说这位圣人正在给泥腿子免费分田,一人就有20亩!”
“本来我就想去投奔他了,这下正好,咱们带著情报去。”
“再卖个惨,往血痂里抹把土,站在他面前说'俺受过领主的鞭刑'...”
“说不定还能多分两亩地哩!”
“现在,”约卡把长剑拍进年轻人掌心,獠牙般的笑容在月光中明灭,“跑起来要像被恶犬追咬的娼妇!”
......
“呜——”
重重叠叠的虚幻號角声在亚当脑海中炸响,他猛然从床榻上弹起,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那声穿透灵魂的號角仍在颅腔內迴荡,像是铸铁匠人用烧红的铁锥捅进耳膜。他攥紧潮湿的羊毛毯,直到指节发白才確认自己已经清醒。
未燃尽的松油灯在铜灯座上爆出火星,把他映在石墙上的影子扯得忽大忽小。
“这梦真他娘邪门。”
亚当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扯开浸透汗水的亚麻衬衣,“我怎么梦到男爵打上门了?晦气!该是老子踏平他城堡才对。”
就在亚当鬆了口气的同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
门轴发出乌鸦嘶鸣般的吱呀声,米瑟裹著霜气闪进来。少年的鹿皮靴在地砖上拖出冰晶,呼出的白雾在门框凝成霜。
“哥,”他胡乱抹了把冻红的鼻尖,手套上的雪屑簌簌掉落,“那老棺材瓤子真他妈打上门了!”
嗯?梦变现实了?
亚当的太阳穴剧烈跳动起来,梦境残留的刺痛感突然窜上脊樑。
他揉著眉心开口:“详细说说,他们有多少兵力?行进到哪了?”
“他们抓了三百农奴当肉盾,两百人运粮。”米瑟语速快得像连弩发射,“五十个男爵卫兵压阵。”
“领头的三个骑士,两个穿胸甲的三角旗,一个穿板甲的燕尾旗。”
“估计现在他们已经进山了,最快可能明天就会开战。”
“不过那帮畜生一点不顾及农奴死活,等他们走到至少得撂下一百多具尸体,路边的野狼和乌鸦今晚能开宴席了。“
米瑟说到最后声音发颤,拳头把斗篷攥出褶皱。
亚当抄起陶壶灌了口隔夜冷茶:“戈登呢?”
“他已经带人去峡口营寨蹲著了。”
亚当坐正了身子,抓起墙钉上悬掛的长剑:“走,我们去圣库看看,给这帮狗日的来点狠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