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搜刮（1/2）

亚当一脚踹开塔楼正厅大门，彩绘玻璃下的圣父像正朝他投来慈爱的目光。

三个举著烛台反抗的男僕被踩进祈祷席，松木长椅裂开的尖刺扎得他们惨叫连连。

五个士兵分成一组，利落的向城堡深处清剿。

戈登劈开厨房橡木门，醃火腿的腐香与厨娘尖叫同时在他耳边炸开。

他的佩剑精准劈中飞来的铁锅，沸腾的芜菁汤浇灭灶火腾起青烟，剑锋顺势贯穿两名妇人的髮髻。

她们立刻瘫软下来，瘫坐在地上举著手投降。

中庭马场逐渐被恐惧与惊慌填满。瑟瑟发抖的僕人们蜷成灰色蚁群，天鹅绒帷幔撕成的布条深陷他们苍白的皮肉。

所有財物被清空，马场很快堆起人货混杂的小山。丝绸长裙和生锈锁子甲纠缠不清，银盘子上摞著发霉的裸麦麵包。

亨利正把某个挣扎的文书官按进雪堆，羊皮捲轴在廝打中散开，露出男爵的火漆印。

“老实点！”士兵一拳砸碎他后脑勺，识相的女僕捡起帐本高举在士兵面前，羊皮纸却在颤抖的指间沙沙作响。

仓库方向突然爆出欢呼，生锈的锁链在剑光中爆裂出火星，莱顿带人砸开了铁门。

地窖铁门在三次撞击后呻吟著倾倒，伴隨著陈年霉味涌出的，是刺破尘埃的城堡金幣的闪光。

某个士兵冲的太快，失足跌进麦堆，金黄的穀粒顺著甲冑缝隙流淌，仿佛整个人正在被粮食海吞噬。

他惊恐的尖叫很快变成狂笑——指缝间漏出的不仅是麦粒，还有叮噹作响的钱幣。

火把的光晕里，十二个装得满满当当橡木桶被长剑劈砍后轰然爆裂。

铜贝克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石阶上碰撞出暴风雨般的鸣响。

这些铜幣像流水一样铺满地面，士兵们每走一步都会陷入钱幣的漩涡，靴底拔起时带出的铜幣雨在空中形成奢靡的虹光。

“圣母啊...”莱顿的剑哐当落地。他看见六米高的粮堆直抵地窖穹顶，发黑的燕麦与泛红的裸麦堆的一眼望不到边。

隨手割开一个麻袋，其中立刻源源不断漏出象牙白的盐粒。

整齐的橡木酒桶排成阵列，蜡封上积灰的年份標记显示最陈那桶比他还老二十岁。

“这他妈是粮仓？”某个士兵抓起大把铜幣拋向空中，金属暴雨中他的声音带著哭腔，“龙穴也就这样了吧？”

亚当亲自带著人向中央塔楼衝锋。

他粗暴的踹开橡木门，门轴受到巨力衝击，黄铜门环直接崩飞，將水晶饰品炸成星雨。

亚当抬手接住崩飞的水晶吊灯残片，腕甲一抖便化作流星掷出。

鲍文男爵的貂皮睡袍堪堪擦过碎片，却被飞旋的残片削断腰带，金线刺绣的下摆“哧啦“裂开，露出缀满珍珠的丝绸底裤。

曾经的农奴们掛著不怀好意的笑容，摩拳擦掌的围了上来。二十双生满冻疮的手掌在锈剑上摩挲，像群狼舔舐獠牙。

“贱民！”

鲍文男爵蹣跚著后撤，却不慎撞翻珐瑯酒柜，陈年葡萄酒在他丝绸睡裤上泼出猩红瀑布。

他抓起烛台在墙面投下滑稽的巨影：“滚出我的城堡，不然把你母亲送去猪圈接客……”

死寂突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