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试炼之门（1/2）

柳凡站在地铁车厢中，耳边还迴荡著海妖的嘶吼声，眼前却是一片陌生的景象。周围的人群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仿佛他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异类。他低头看了看胸口，图腾边上那片月牙状的鳞片闪烁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提醒他刚刚经歷的一切並非幻觉。

“郭琳琳？”柳凡低声呼唤，但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记忆如同被撕裂的画卷，零散而模糊。他记得自己刚刚还在剧场的血海中与八爪海妖搏斗，韩晓化作光粒消失，沧溟珠融入他的体內……可转眼间，他却置身於这个平凡的地铁车厢中。

“这是……幻境吗？”柳凡握紧拳头，试图感受体內的力量。图腾依旧在胸口微微发热，沧溟珠的力量似乎还在他的血脉中流淌，但周围的一切却如此真实——地铁的轰鸣声、乘客的低语声、甚至空气中淡淡的咖啡香气。

他抬头看向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脸，依旧是那张年轻的面孔，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沧桑。车窗外的景象飞速掠过，城市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著他。

“第九个百年，我会吃掉太阳……”海妖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低沉而阴冷。柳凡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一切远未结束。

地铁隧道的阴风捲起柳凡的衣摆，月牙鳞片在他胸口烙出焦痕。那些扭曲的玻璃倒影突然伸出粘稠的触手，在车窗上敲击出古老密码般的节奏。某个穿校服的女孩突然转头，她的下頜裂成四瓣，露出內壁上密布的复眼。

“他们在进行降维融合。“郭琳琳的声音像是穿过金属滤网，“海妖正在把三维空间摺叠成它的温床。“

柳凡的液態鎧甲发出蜂鸣，金属表面浮现出八百年前的古海图。他注意到那些代表暗礁的標记，正与地铁线路图完美重合。当他的指尖划过某个交匯点，整节车厢突然如橡皮泥般拉伸变形。

“抓住锚点！“虎鯨残魂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柳凡將沧溟珠按在扭曲的车门把手上，珠內八道星轨竟与把手上的锈跡纹路吻合。伴隨著齿轮转动的巨响，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玻璃里分裂成不同年龄段的个体。

最年长的那个倒影戴著青铜面具，正在用刻刀修改地铁线路图。柳凡突然明白——那些贯穿城市的轨道，根本就是海妖触鬚在现世的投影！

列车顶棚轰然坍塌，墨绿色粘液如瀑布倾泻。柳凡翻身滚进驾驶室，发现操作台上爬满血管状菌丝。仪錶盘的数字全部变成了扭动的海妖幼体，速度表指针直指“第八百年“的刻度。

“小心呼吸！“郭琳琳的警告晚了一步。柳凡吸入的孢子在他肺部生根，鎧甲立即从內部增生出过滤网。他咳出的血沫里，竟有微缩版的自己在挣扎呼救。

月台的景象更令人作呕。那些嵌在墙壁里的gg灯箱，此刻都变成了半透明的卵囊。柳凡看见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被灯箱吐出，他的四肢已经退化成蹼状，后颈裂开的腮孔里游动著发光水母。

倒悬金字塔投射的光阶开始腐蚀现实，柳凡踩过的水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当他踏上第三级台阶时，胸前的月牙鳞片突然反向生长，尖端刺入锁骨形成生物锁链！

记忆迴廊的幻象比真实更锋利。柳凡现在能清晰看见，八百年前那个暴雨夜，韩晓剖开胸膛时飞溅的不是血液，而是泛著珍珠光泽的时空乱流。她塞进自己体內的也不是心臟，而是一枚刻著逆十字的沧溟珠碎片。

“你是我最后的保险栓。“幻象中的韩晓七窍流血，正在用锁链缝合柳凡的胸腔，“当海妖完全甦醒，这颗碎片会...“

画面突然被猩红覆盖。柳凡的右眼视野里，八百年前的播种者正在解体。那些飞散的机械零件並非普通金属，每个齿轮內侧都刻著与沧溟珠相同的星轨！

金字塔內部的青铜门此刻正在缓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