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人可以取代我的位置!(1/2)
就在米尔寇蛊惑艾尔达瑞安的同时,另一边,提力安王庭深处,芬威的私人书房瀰漫著一种刻意营造的寧静。
高大的拱形窗户透进劳瑞林金树渐趋柔和的光芒,洒在铺著深绿色天鹅绒的矮几和几张舒適的座椅上。空气中飘散著提力安特產的寧神薰香——一种混合了银树叶和月见草的气味,试图安抚房间里无形的紧张。
芬威端坐主位,黑髮梳理得一丝不苟,但眉宇间却笼罩著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虑。
他穿著相对朴素的常服,试图让这场会面显得不那么正式。
芬国昐坐在他的左手边,神情温和平静,黑色色的长髮柔顺地披在肩上,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袍。他偶尔端起手边的水晶杯,抿一口清冽的山泉,目光温和地落在父亲身上,带著理解和顺从。
他显然明白父亲的心意,也愿意配合。
“费雅纳罗(费艾诺)……希望他能理解。”芬威低声对芬国昐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座椅扶手上冰冷的宝石镶嵌。
芬国昐微微頷首:“兄长性情刚烈,但血脉亲情终究是无法割断的。父亲,我会尽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书房內的寧静渐渐被一种等待的焦灼取代。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费艾诺的身影仍未出现。
芬威的眉头越蹙越紧,手指叩击扶手的频率也快了起来。
芬国昐依旧平静,只是目光偶尔飘向门口,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终於,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但这脚步声,绝非寻常。
沉重、冰冷、带著金属摩擦的鏗鏘迴响,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弦上,碾碎了书房里最后一点偽装的寧静。
芬威的心猛地一沉,暗道一声:“要坏事!”
书房那雕刻著诺多族徽的厚重橡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身影踏入。
费艾诺来了。
但他並非穿著赴宴的礼服,更非日常的工匠装束。
他身著一套通体由秘银打造的、闪烁著冷冽寒光的重甲!甲冑线条凌厉,肩甲厚重如堡垒,胸甲上蚀刻著熊熊燃烧的纹路——那是他个人的徽记。
腰间悬掛的並非装饰用的礼仪佩剑,而是他那柄威名赫赫的佩剑“安盖理尔”!
剑鞘撞击著腿甲,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费艾诺冷著一张如刀削斧凿的脸,黑色的长髮束在脑后,更显其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逼人,里面燃烧著毫不掩饰的冰冷怒意和拒人千里的戒备。
他像一位即將踏入战场、而非父亲书房的统帅,浑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凛冽杀气。
书房內寧神的薰香瞬间被冰冷的铁锈味和一种无形的威压所覆盖。
芬国昐脸上的平静终於被打破,他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惊愕和凝重,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芬威更是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和难以置信:“费雅纳罗!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王庭,是我的书房!不是安格班的战场!你穿著这身甲冑,带著武器来见你的父亲和兄弟?!”
费艾诺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先在芬威盛怒的脸上扫过,隨即牢牢钉在芬国昐身上。
面对父亲的质问,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却充满嘲讽意味的冷哼。
他並未行礼,只是向前走了几步,沉重的铁靴踏在光洁的石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咚、咚”声,最终停在芬国昐面前不远处,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將芬国昐笼罩。
“做什么?”费艾诺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金属在摩擦。
“自然是来聆听『父亲』的教诲,看看他如何在兄弟之间主持『公道』。”他刻意加重了“父亲”和“公道”两个词,其中的讽刺意味浓得化不开。
芬威气得手指发抖:“你!你这是什么態度!我召集你们,是希望你们能放下成见,亲如手足!不是来看你耀武扬威,穿著盔甲来威胁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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