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人可以取代我的位置!(2/2)
“亲如手足?”费艾诺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目光依旧死死锁著芬国昐。
“我只有一个母亲,也只有一个真正的兄弟——那就是我亲手锻造的钢铁与火焰!至於那些……依靠著温顺笑容和諂媚言语就妄想分走本不属於他的荣光、甚至覬覦更高位置的存在……”
他微微倾身,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向芬国昐,“也配与我称兄道弟?”
“兄长!”芬国昐终於开口,声音依旧保持著冷静,但眼底深处也燃起了被羞辱的怒火,“我从未覬覦过任何本属於你的东西!我对父亲的敬爱,对族群的忠诚,你怎能如此污衊我?我们体內流淌著同样的血脉……”
“住口!”费艾诺厉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书房。
“別用你那套虚偽的言辞来玷污『血脉』二字!你的血脉?”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动作快如闪电!
“鏘——!”
一声清越刺耳、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
寒光如匹练般乍现!
费艾诺手中,那柄剑“安盖理尔”已然出鞘!冰冷的、闪烁著秘银寒光的剑尖,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抵在了芬国昐的咽喉之上!
距离皮肤,不过毫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芬国昐身体瞬间僵硬,瞳孔因极致的危险而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剑尖上传来的、几乎要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放在膝上的双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身体却不敢有丝毫移动,连呼吸都停滯了。
芬威更是目眥欲裂,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费艾诺!你疯了吗?!放下剑!他是你的弟弟!!”
费艾诺对父亲的怒吼充耳不闻。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芬国昐因惊惧而微微颤动的喉结,那眼神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如同淬火钢铁般的冷酷和决绝。
“听清楚,芬国昐。”费艾诺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扎入芬国昐的耳膜。
“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和无用的辩解。记住今天这把剑的位置。”
他的手腕极其稳定,剑尖纹丝不动。
“无人。”他一字一顿,声音如同重锤敲击在死寂的书房里,带著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力量,“可以取代我的位置。过去不行,现在不行,未来……永远不行!”
那冰冷的宣告,如同最终的判决。
说完,费艾诺手腕一翻,“鏘”的一声,剑乾脆利落地回鞘,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他看也不看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芬国昐,更无视了气得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的芬威。
他回头,目光扫过父亲那张因震惊、愤怒和心痛而扭曲的脸,费艾诺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令人心寒的、充满不屑的冷笑。
“呵……亲如手足?”他重复著芬威的话,语气里的嘲讽如同淬毒的冰凌,“父亲,您还是……好好享受您这位『温顺孝顺』的次子带来的天伦之乐吧。”
话音落下,费艾诺再不停留,转身迈步。
沉重的铁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比来时更加响亮的、仿佛践踏著某种珍贵之物的“咚、咚”声。
他高大的、包裹在冰冷秘银重甲中的身影,带著一身挥之不去的铁血煞气,如同移动的战爭堡垒,决绝地、毫无留恋地走出了芬威的书房,消失在门外流动的金色光晕里。
书房內,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芬威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芬国昐喉间那被冰冷剑尖触碰过的地方,残留的、如同毒蛇舔舐般的刺痛感,还有那深入骨髓的、被至亲以死亡相威胁的彻骨寒意。
芬威颓然跌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指缝间,有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
提力安永恆光辉下的裂痕,在这一刻,被一把冰冷的剑,彻底撕开,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