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章 「特异功能」的误会(1/2)
腊月二十三,小年。凛冽的北风卷著细碎的雪沫子,在四合院狭窄的过道里打著旋儿。家家户户忙著扫尘祭灶,空气里瀰漫著蒸年糕的甜香和炸丸子的油烟气,混杂著扫帚划过青砖地的沙沙声,一片忙碌又喜庆的景象。
傻柱何雨柱的屋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他穿著那身宝贝的深蓝色呢子中山装,围著穆青友情赞助的、洗得发白的围裙,正对著灶台上一盆刚和好的、白的麵团较劲。案板旁边,一小盆调好的猪肉白菜馅散发著诱人的香气。今天是他跟马华约好,要带著自己亲手包的饺子去丰泽园“献宝”的大日子!
“嘿!这么它怎么就不听话呢!”傻柱急得满头大汗,鼻尖上都沾了麵粉。他那双顛大勺如有神助的手,对付起这软塌塌的麵团来,却显得笨拙无比。擀出来的饺子皮要么厚得像鞋底,要么薄得一戳就破,要么奇形怪状像个歪嘴葫芦。案板上已经躺了十几个“阵亡”的饺子,馅料漏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柱哥,你这饺子……挺有抽象派艺术风格啊?”杨不凡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捧著一本《材料力学》,看得津津有味,偶尔抬眼瞥一下傻柱的“战场”,嘴角噙著一丝揶揄的笑。他刚用神识扫过全院,知道今天傻柱要“放大招”,特意过来看热闹兼“技术指导”。
“去去去!少在这说风凉话!”傻柱没好气地挥了挥沾满麵粉的手,“站著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来!”他急得抓耳挠腮,眼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这饺子还没个像样的。
杨不凡合上书,嘆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说了多少遍,和面要『三光』——手光、盆光、面光!你这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都快和出个麵疙瘩精了!”他走上前,指了指旁边半袋没开封的麵粉,“喏,再拆一袋新麵粉,这次听我指挥,水一点一点加。”
傻柱如蒙大赦,赶紧去搬那袋二十斤装的麵粉。袋子有点沉,他一个没拿稳,袋子口朝下,“噗”地一声,眼看就要砸在满是水渍和油污的泥地上!
“哎哟臥槽!”傻柱惊呼。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杨不凡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筑基修士强大的神识瞬间锁定那袋麵粉,一缕精纯的灵力如同无形的手,在麵粉袋即將触地的剎那,极其轻微地向上託了一下,同时巧妙地改变了它倾倒的角度和力度。
呼啦!
麵粉袋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重重砸在地上粉身碎骨,而是以一个相对平缓的姿势侧倒在地。袋口崩开,洁白的细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但神奇的是,绝大部分麵粉都精准地泼洒在了傻柱脚边那块相对乾净、准备用来放案板的空地上,形成了一座小小的“雪山”。只有极少量的粉尘扬了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层薄薄的雾气。
傻柱看著脚下那座突兀出现的“麵粉山”,又看看手里还抓著半截空荡荡的麵粉袋,嘴巴张得能塞进俩鸡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我滴个亲娘嘞!不……不凡!你看见没?!刚才那袋子……它……它自己拐弯了?!还有这粉,泼得也太齐整了!”
杨不凡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刚才情急之下,灵力输出稍微猛了那么一丝丝,效果有点过於“明显”了。他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甚至还带著点嫌弃:“拐什么弯?柱哥你眼了吧?麵粉泼地上不都这样?是你刚才手忙脚乱扯袋子太用力,角度巧了而已。赶紧的,別磨蹭,面都给你『省』地上了,正好用!”
傻柱將信將疑,看看地上的麵粉,又看看杨不凡那张波澜不惊、甚至还带著点“你少见多怪”表情的脸,挠了挠头:“是……是吗?可能是我太著急眼了?不过这泼得也太是地方了……”他嘀咕著,还是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相对乾净的麵粉往盆里收拢。
几天后,腊月二十六。难得的冬日暖阳驱散了连日的阴霾,天空湛蓝如洗。前院空地上,刘海中背著手,挺著微微发福的肚子,正对著几个刚下班的邻居唾沫横飞地显摆他新买的“高科技”——一块亮闪闪的上海牌半钢手錶。
“瞧瞧!瞧瞧!这可是紧俏货!託了老大的关係才弄到的!”刘海中把手腕举得老高,錶盘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有了它,时间掌握得分秒不差!这就是效率!这就是干部素质的体现!老阎,你那块老怀表,该进博物馆嘍!”他得意地瞥了一眼旁边戴著老镜、正心疼地看著自己那块老旧怀表的阎埠贵。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酸溜溜地说:“二大爷,您这表是气派。不过嘛,看时间,我这老伙计也够用……”
就在这时,杨不凡推著自行车,载著刚放学的杨囡囡进了院门。小囡囡头上戴著虎头帽,小脸红扑扑的,正嘰嘰喳喳地跟哥哥说著育红班的趣事。
刘海中一看杨不凡,立刻来了劲,故意提高音量:“小杨工!下班啦?来来来,看看二大爷这新表!怎么样?比你爹那块老罗马不差吧?”他深知杨爱国有块珍藏的旧罗马表,故意戳杨家的“痛处”。
杨不凡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刘海中手腕上那块崭新的手錶,神识却如同无形的雷达,早已穿透稀薄的云层,捕捉到了高空水汽细微的凝聚变化和气压的微妙波动。结合前世的气象知识和筑基修士对天地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一个清晰的结论浮现在脑海。
他淡淡一笑,没接手錶的话茬,反而抬头看了看天,用一种仿佛在陈述“今天晚饭吃窝头”般平常的语气说道:“二大爷,您这表是好,不过建议您待会儿回屋的时候,把您家窗台上晾的那几串腊肉收一收。看这天色和云气走向,一个半小时后,嗯,大概下午三点十分左右,会有一场急雨夹雪,下得不会小,別把您那精贵的腊肉浇湿了发霉。”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了。
刘海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胖脸上的肉都抖了起来:“哈哈哈!小杨工,你这玩笑开得可有点大!这大太阳明晃晃的,天蓝得跟水洗过似的,你告诉我一个半小时后下雨夹雪?还精確到三点十分?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借东风呢?还是厂里新装了苏联的气象雷达被你小子偷摸著用了?”他笑得前仰后合,充满了嘲讽。
阎埠贵也皱起眉头,觉得杨不凡这话说得太满、太玄乎,有失他“技术骨干”的身份。易中海刚好从屋里出来,闻言也停下脚步,眉头微蹙,觉得年轻人说话太飘。
连傻柱都探出头来,小声嘀咕:“不凡,你这……天气预报也没这么准的吧?”
杨囡囡却对哥哥有著盲目的信任,小拳头一举,脆生生地喊道:“哥哥说得对!哥哥脑袋里有小星星,什么都知道!”
杨不凡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没再多解释,只对刘海中笑了笑:“二大爷,信不信由您。反正话我说了,您那腊肉要是淋坏了,別心疼就行。”说完,推著车,带著囡囡径直回了中院。
刘海中看著杨不凡的背影,嗤之以鼻:“嘁!装神弄鬼!毛头小子,懂个屁的天象!”他非但没收腊肉,反而故意把那几串油光鋥亮的腊肉往窗台更显眼的位置挪了挪,仿佛在向全院宣告他的“正確”和对杨不凡“胡言乱语”的不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依旧灿烂,天空依然湛蓝。刘海中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家门口,一边愜意地晒著太阳,一边时不时抬手看看他那块闪亮的新表,就等著看杨不凡的笑话。阎埠贵、易中海等人虽然没明说,但也觉得杨不凡这次怕是栽了。
然而,就在下午三点刚过五分,异变陡生!
一阵毫无徵兆的、带著湿冷气息的狂风猛地卷过四合院,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晾晒的衣物疯狂摆动。紧接著,刚才还明晃晃的太阳瞬间被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厚重乌黑的云层吞噬!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哎?这……”刘海中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他下意识地又抬手看表:三点零八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豆大的、冰冷的雨点混合著细小的、坚硬的雪粒,噼里啪啦、毫无怜悯地砸了下来!雨雪又急又猛,瞬间就在乾燥的青砖地上匯成了浑浊的水流!
“我的腊肉!”刘海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连滚带爬地冲回屋去抢救窗台上那几串宝贝。可哪里还来得及?那几串精心醃製的腊肉,顷刻间就被冰冷的雨水和雪粒子浇了个透心凉!
院子里,其他家反应快的邻居赶紧收衣服、关窗户,一片鸡飞狗跳。傻柱扒著门框,看著外面瞬间白茫茫的雨雪世界,又看看手錶上清清楚楚指向“3:10”的指针,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神……神了!真他妈神了!不凡!你真是活神仙啊!”
阎埠贵眼镜片上沾满了雨水,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关窗,一边喃喃自语:“邪了门了……真让他说著了?还一分不差?这……这科学能解释吗?”他看向中院杨家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和强烈的好奇。
易中海站在自家屋檐下,看著滂沱的雨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杨不凡那精准到可怕的预测,让他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他低声念叨著:“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
后院,聋老太太那扇一直虚掩的房门,在雨雪落下的那一刻,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屋內,昏暗的光线下,老太太枯瘦的手指捻动著佛珠,浑浊的眼睛望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洞察了所有的“巧合”。
杨不凡“精准天气预报”的事跡,如同插了翅膀,在四合院乃至胡同里迅速传开,越传越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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