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章 「特异功能」的误会（2/2）
“听说了吗？后巷老杨家那小子，能掐会算！”
“可不是嘛！傻柱亲眼看见麵粉袋子自己会拐弯！”
“更神的是，他说几点下雨就几点下，一分不差！比气象站还准！”
“该不会是……有什么说道吧？”
这些风言风语，不可避免地钻进了贾张氏的耳朵里。她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里闪烁著怨毒和恐惧交织的光。自从棒梗出事，傻柱有了新欢，秦淮茹心思浮动，她贾家的日子是越来越不顺。如今杨家小子又弄出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还那么准……贾张氏越想越觉得邪性！她认定了，肯定是杨不凡用了什么“妖法”，妨害了她贾家的气运！
“不行！不能让他再这么祸害下去！”贾张氏一拍炕沿，咬牙切齿。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天刚擦黑。杨不凡正在自己屋里，就著煤油灯钻研那艰深的量子场论前沿推演碎片，眉头紧锁，沉浸在数理符號的海洋里。突然，他强大的神识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带著恶意和某种……香火纸灰味道的灵力波动，正从贾家的方向，鬼鬼祟祟地蔓延过来，目標直指他杨家的大门！
杨不凡眼神一冷，神识瞬间聚焦。
只见贾家窗户后面，贾张氏那张在昏暗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的脸若隱若现。她手里捏著一个用黄表纸剪成的、歪歪扭扭的小人，上面似乎用硃砂写了什么字。她正对著小人念念有词，同时將一些粉末状的东西（估计是香灰混合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从窗户缝里往外撒，试图让那粉末隨风飘到杨家这边来。
“呵，跳大神？还是下咒？”杨不凡差点气笑了。这老太婆的愚昧和恶毒真是刷新下限。那点微弱的、带著诅咒意念的灵力波动，在他筑基修士的神识面前，简直如同萤火之於皓月，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连手指都懒得动，意念微转，浩瀚的神识之力如同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精准地挡在贾家窗户和他家之间。那些被贾张氏撒出来的、蕴含著微弱恶意的粉末，被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不仅无法飘向杨家，反而被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裹挟著，悄无声息地倒卷而回！
“咳咳！咳咳咳！”贾家窗户后面立刻传来贾张氏惊恐万状的呛咳声和压抑的尖叫！显然是那些“加料”的粉末被她自己吸了进去不少。
这还没完。杨不凡神识一动，一缕极其细微的灵力如同灵蛇般钻入贾家，精准地附著在贾张氏藏在炕席底下、那个写著杨不凡名字和生辰八字（她不知从哪儿打听到的）的黄纸小人上。
就在这时，贾家屋里传来棒梗不耐烦的声音：“奶奶！我饿死了！你藏的桃酥呢？”
“在……在柜子顶……咳咳……那个铁盒里……”贾张氏还在呛咳。
棒梗立刻搬凳子去够。就在他手指即將碰到铁盒的剎那——
呼啦！
那个贴著“杨不凡”名字的黄纸小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著，猛地从炕席底下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糊在了棒梗的脸上！
“啊！什么东西！”棒梗嚇得大叫，手一抖，那个装桃酥的铁盒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盖子摔开，里面仅剩的几块桃酥滚了一地。
“我的桃酥！”贾张氏顾不上呛咳了，看著地上的桃酥，心疼得直抽抽。
棒梗扯下脸上的黄纸小人，借著昏暗的光线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著“杨不凡”的名字和生辰，还画著诡异的符號。他虽然不认识字，但那符號和名字的轮廓他隱约记得，是奶奶经常咬牙切齿念叨的那个人！
“奶……奶奶！这……这上面有妖怪！”棒梗嚇得声音都变了调，把小人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正好落在滚到地上的桃酥旁边。
贾张氏看著那落在桃酥旁边的“罪证”，再想想刚才自己撒出去的粉末莫名其妙倒灌回来，以及小人突然飞出来糊棒梗脸……一股寒气瞬间从她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她脸色煞白，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牙齿咯咯作响，指著地上那个小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显……显灵了！妖……妖怪！杨不凡……他是妖怪！他施法了！他知道了！他报復我们了！”
她的尖叫声撕破了四合院傍晚的寧静。
中院，杨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杨不凡牵著一脸好奇的杨囡囡走了出来。囡囡怀里还抱著一个杨不凡刚用木头给她削的、活灵活现的小黄鼠狼玩具（系统签到的基础木工技巧的副產品）。
杨不凡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扬声问道：“贾大妈，您这又是闹哪一出？大呼小叫的，什么妖怪？棒梗又淘气了？”
他的声音清朗平静，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贾张氏看著月光下杨不凡那张平静无波、甚至带著点无辜的脸，再看看他脚边那个抱著黄鼠狼玩具、眨巴著大眼睛的小丫头，再想想自己刚才遭遇的“反噬”和糊在孙子脸上的“罪证”……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肥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前院，阎埠贵推开门，眼镜片反射著月光：“老嫂子，你这……封建迷信可要不得啊！什么妖怪不妖怪的，新社会了！”
傻柱也闻声出来，叉著腰，嗓门洪亮：“我说贾大妈，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晚上吃撑了说梦话？不凡招您惹您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连一向稳重的易中海都皱著眉头走了出来，沉声道：“老嫂子，慎言！无凭无据，污衊邻居，这是破坏团结！”
杨囡囡仰著小脸，看著哥哥，又看看嚇得发抖的贾张氏，小眉头也学著哥哥的样子皱了起来，奶声奶气、带著十二万分的不解说道：
“妖怪？哥哥才不是妖怪呢！哥哥是好人！奶奶你胡说！小黄（她举起手里的木雕黄鼠狼）都比奶奶讲道理！”
童言无忌，却像一把小锤子，敲得贾张氏哑口无言，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在邻居们或鄙夷、或指责、或看热闹的目光下，她彻底蔫了，像只斗败的瘟鸡，灰溜溜地缩回了屋里，紧紧关上了门，只留下地上那几块沾了灰的桃酥和一个孤零零的、写著杨不凡名字的黄纸小人，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滑稽和讽刺。
杨不凡抱起妹妹，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囡囡说得对，哥哥是好人。”他转身回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神识却如同水银泻地，清晰地“看”到贾张氏在屋里惊恐地对著空气作揖，嘴里念念有词地告饶；也“听”到傻柱还在外面跟阎埠贵唾沫横飞地描述杨不凡“神预测”的壮举；更感知到后院聋老太太那扇窗户后，一声几不可闻的、仿佛带著无尽沧桑的嘆息。
他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又带著点恶趣味的弧度。
“妖怪？特异功能？科学解释不了的巧合？”他低声自语，看著煤油灯跳跃的火苗，“隨你们怎么想吧。只要別来惹我和我的家人……否则，”他眼神微冷，“我不介意让你们的『误会』，再加深一点。”
窗外，寒风掠过老槐树光禿禿的枝椏，发出呜呜的轻响，仿佛在应和著这四合院里，永远也散不尽的人间烟火与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