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技术革新与国家任务(1/2)
轧钢厂技术科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几张摊开的复杂图纸铺满了唯一的大办公桌,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数据和俄文標註。技术科的几位骨干,包括头髮白的李工和正值壮年的张技术员,眉头拧成了疙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旁边站著的是厂里负责军工配套生產的王工程师,他脸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篤篤”声。
“还是不行吗?”王工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精度要求太高了,特別是这个关键部件的內部曲面加工和材料应力分布……我们现有的设备和技术储备,根本达不到设计图上的要求。强行加工,废品率高得嚇人,而且性能不稳定。”
李工摘下老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王工,不是我们不尽力。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厂,甚至可能是国內现有普通机械加工能力的极限了。除非有进口的高精度数控工具机,或者……或者材料配方和热处理工艺有革命性的突破。”
“进口?谈何容易!”王工苦笑摇头,“时间也等不起啊。这是『一五』计划重点项目的配套任务,关係到国防,上面催得很紧。再拿不出合格的產品,我们厂是要负责任的。”
办公室里一片愁云惨雾。这个“卡脖子”的技术难题,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每个人心头,关乎荣誉,更关乎责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王工有些烦躁地应了一声。
门开了,杨不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著洗得发白的工装,身形挺拔,脸上带著属於这个年纪的青春朝气,但那双眼睛却沉静得不像个二十一岁的少年,深邃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图纸和眾人愁苦的脸,瞬间就明白了状况。“王工,李工,张工。”杨不凡礼貌地打了招呼,“听说咱们厂接了个硬骨头任务?正好我手上那个改进轧辊的优化方案初步验证效果不错,车间那边暂时不需要我盯著了。看能不能让我也学习学习?”
若是几个月前,技术科的老资格们看到一个刚进厂没多久的“学徒工”想参与这种级別的技术攻关,多半会嗤之以鼻。但现在,“杨不凡”这个名字在红星轧钢厂技术领域,已经是一个带著传奇色彩的符號。从解决小型设备疑难杂症,到提出具有重大经济效益的合理化建议(得益於超前知识碎片和修真带来的微观感知与精密控制力),再到获得部里嘉奖,他早已用实打实的成绩证明了自己绝非池中之物。厂领导对他极其重视,特批他拥有相当程度的项目参与权。
王工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杨?快,快进来!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被这东西卡得死死的。”他连忙招呼杨不凡到桌前,指著图纸上那个结构异常复杂、精度要求近乎苛刻的关键部件,“你看看,就是这玩意儿,內部流道曲面要求极高的光洁度和尺寸精度,材料强度和韧性要求也极为矛盾……我们试了很多方法,都不理想。”
杨不凡没有立刻说话。他微微俯身,目光专注地落在图纸上。这一刻,他体內筑基期的庞大神识悄然运转起来。图纸上那些抽象的线条和標註,在他眼中瞬间被“解构”还原,仿佛一个立体的模型在脑海中飞速构建、旋转、放大。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穿透图纸的平面,深入分析著每一个结构细节的力学原理、材料应力分布的关键点、以及加工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难点和变形风险。
同时,他前世顶尖机械工程博士的深厚积累开始高速运转。那些超越这个时代数十年的材料学理论、精密加工理念、有限元分析方法……如同汹涌的暗流,在他意识深处与眼前这个时代难题激烈碰撞、融合。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杨不凡身上。只见他时而凝眉沉思,时而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图纸的某个点上轻轻划过,动作沉稳而自信。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专注、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场,让几位老技术员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於,杨不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瞭然的光芒。
“王工,李工,”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问题主要出在三个方面。”
“第一,加工工艺路线需要优化。目前的顺序容易在精加工后期引入残余应力,导致变形。我建议调整工序,將关键曲面精加工放在热处理之后,並採用特殊的夹具定位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装夹变形。”他一边说,一边拿起铅笔,在图纸的空白处快速勾勒出新的工序流程图和夹具结构简图,线条流畅精准,如同尺规作图。
“第二,材料配方和热处理工艺可以微调。”他指向图纸上標註的材料牌號,“这种合金钢的强度和韧性平衡点可以再提升。我计算了一下,在现有配方基础上,加入微量的 x 元素(他报出一个当前冶金界尚未重视的元素名称),比例控制在 0.03%-0.05%,並在淬火后增加一道特定的中温回火工艺,时间控制在 xx分钟,应该能显著提升材料在极端应力下的稳定性和疲劳寿命。”他报出的数据和工艺细节极其具体,听得王工和李工眼睛越瞪越大。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杨不凡的手指落在图纸上那个最复杂的內部流道结构上,“这个曲面的设计初衷是为了优化流体力学性能,但忽略了现有加工刀具的几何限制和材料在切削过程中的微观变形规律。我建议对设计进行细微的『適应性优化』——在不影响核心功能的前提下,將这几个转折点的曲率半径增大5%,表面粗糙度要求可以略微放宽到ra0.8(原要求ra0.4),这样能大幅降低加工难度和废品率,同时对最终性能影响微乎其微。”他隨即又在图纸上標註出需要修改的具体位置和数值。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杨不凡沉稳的余音在迴荡。几位老技术员看著图纸上那清晰无比的修改意见和精妙的解决方案,再看看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散发著强大专业自信的青年,感觉像是在做梦。
“这……这能行?”张技术员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发颤。
“理论上是可行的。”杨不凡肯定地点点头,“具体的材料和热处理配方调整,需要实验室小批量试製验证。加工工艺和设计微调,可以先在现有的毛坯件上试做一两个。我愿意全程跟进,配合各位师傅进行试验。”
王工激动得一把抓住杨不凡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好!好小子!就按你说的办!李工,张工,你们立刻组织人手,按照小杨的方案,分头准备试验!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找我批!我马上向厂党委和部里匯报这个重大突破!”他看向杨不凡的眼神充满了热切和难以言喻的讚赏,“小杨,你这次,可真是解决了大问题!立了大功了!”
接下来的日子,杨不凡成了技术科和保密车间(专门负责军工任务)最忙碌也最核心的人物。他利用自己筑基修士的优势,在几个关键环节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在新材料的试製热处理环节,他亲自守在高温炉旁。筑基期的神识让他能“感知”到炉膛內材料微观结构的变化,精確判断最佳的火候时机,指挥工人操作,成功復现了他提出的特殊回火工艺,得到了性能远超预期的试验材料。工人师傅们都嘖嘖称奇,说他“眼神比温度计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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