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狗急跳墙了(1/2)
第68章 狗急跳墙了
见那人飞过来,李长安只好用自己的胳膊去挡,
躲是没地方躲了,跟挤在一起的沙丁鱼一样,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然而,最危险的还不是捅过来的刀子,而是已经无法阻止的踩踏。没有霸王之勇,怕是只能把命运交给幸运女神了。
也不知道中土这片,到底她跟观音姐姐是怎么分的地盘。
贾书生一番操作引发了连锁反应,人们只看见中间一片乱了起来,然后也纷纷互相推操。
有人声嘶力竭的喊著,然后很快声音就消失了。
人们开始喊叫,让骂,诅咒....
李长安的判断失误,贾书生似乎是个硬手,刀子一晃没有扎在他骼膊上,而是奔向了柔软的腹部。
捅实了的手感传回,那书生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然后,他就被人拽倒,挤著、踩著、淹没在了人群中。
李长安也没工夫去逮他,得赶快找另一条出路,否则今天绝对要交代。
幸好,身边的几个人身强力壮,还能將將把他护住,
“哥几个,推墙,把墙推倒!”
不知谁提议了一嘴,人们迅速达成共识,倚著谁家的墙壁,发一声號子,喊一声“倒”。
十几个人一同用劲,那破房子倒也结实,只吱嘎了一声,居然晃悠了一下又挺住了,就像这大宋江山一样。
“再来!一二三哎,齐用力呀,把钱赚吶!加把劲儿呀,吃饱饭啦,投胎去啊,阎王殿啊..
,三更起啊,五更寒啊!活一世啊,別没钱啊!快用力啊,要玩完吶!”
谁也没想到,这破旧的营房旧宅,居然是一整个木头框架糊的泥。
儘管如此,这么一座小房子也抵不过一艘漕船,硬是被大伙齐心协力,给连根拔起,轰隆隆一声倒去了一边。
这下,地方终於宽散了。
有个矮墩墩的黑汉打头,吆喝一声,几人保护著他们的“一百贯”,奋力从人潮中脱出。
进入了临近的胡同,眾人不敢回头,还得接著跑。。
“去码头,他流血了,抬著走!”
李长安还想返身阻止踩踏,可经过这一番折腾,浑身早没了力气,只能被人架著,像腾云驾雾一样离去。
在离著现场不远的地方,曹跟一个穿青色罩纱的公子並肩站立。
他的头不由自主的左右抖动,像是被冻得打了冷颤,
糟了,好像玩大了!
年轻公子脸上浮现轻蔑的笑意,下意识的了一下嘴,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对现场再无半分兴趣。
曹想要跟著钻进去,却被里面给阻止了。
“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子,我爹在,他才有用,別搞不清该站哪头儿。”
马车疾驰,眨眼间跑出去几百米,曹还愣在原地,
这几日李长安藏的跟个老鼠儿一样,天底下能找到他的人,除了苏軾,估计也就只有皇城司。
他本来只需要给对方消息就行,没必要多此一举。
只是事已做下,现在只能儘量补救了。
汴河东码头,服务业从业者工会码头分会。
宋三哥当初听媳妇一句劝,如今已经成了这码头分会的会长。
每日里无需去撕扯抢活,反倒成了以前牙人一样的角色,专门居中调解爭端,给各处小团体分活儿。
刚刚早上,忙时候已经过去了。
汴京的白天太热,干活都是赶著一早一晚。此时,他正打算迷糊一觉,昨晚跟老婆折腾得太凶了。
“宋老三!出来!”
凶光爆射,他一起身,顺手从边上的桌子掂起来一把铁尺。
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看来今天又要见见血才能消停。
他一动,堂里歇著的码头工人们也纷纷抄傢伙。
出得门来,外面站著乌决决一大片人,起码有大几百。奇怪的是,不光是男人,还有女人和老人。
也不完全像是来打架,更像是逃难。
毕竟破衣烂衫,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泥印子。
“哪个找你三爷?”
宋三哥居中,两边列开七八个壮汉,人人手里拿著短棒。
“此人你可识得?”为首的一人错开身位,让出后面被两人夹著的一个青年。
穿的不赖,只是狼犯了些,难不成是某个船东跑去弄什么下三滥,被人捉姦在床?
宋三哥走下台阶,靠近仔细看了看。
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说只要到了这儿,就可以给我们每人领一百贯钱钞,这事情你可认下?”
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一百贯,还每人,你怎么不去抢赵官家的钱库呢。
摇了摇头,宋三哥退回台阶上,跟兄弟们交头接耳了一阵。
“原来是东莱哥哥当面,久闻大名,不得荣幸相见,俺这厢有礼了!”抱了抱拳,跟对方眾人点了点头。
“你到底认还是不认?”那个头领急切的问道。
『恐怕东莱哥哥找错了地方,俺们这是个穷苦力的会社,不是什么开典当行的解库。此人虽有三分面熟,却也一时想不出名字,恕我实在难以接下这桩买卖。”
“呢..:”李长安缓缓转醒,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从模糊变得慢慢清晰。
离开了!终於不再是那个夹杂著尿骚味和腐烂气息的地方。
自己是活下来了么,谁给自己做的包扎,怎么没弄点麻药,感觉好疼。
“咦,他醒了!”
宋三哥只好再凑过来,贴近了脸仔细辨认,张口问道:“小哥,你可认得我,为啥要来我这堂口要钱?”
一张瘦削的黑脸,鼻子又长又挺,中间鼓著一个弯梁,像种田的犁杖。
李长安有些印象,只是忘了什么时候见过不过不要紧,只要是工会就成。『司马康是我兄弟,他家有钱。快...送我去医馆....!
司马康之名,在穷苦人中间,就好比王安石在士林之中。
冷不丁听有人直呼总裁的大名,宋三哥还有些怒气,可转念一想,岂不是正说明此人跟总裁相交莫逆。
“肇东莱,事儿我认下,只是钱暂时没有。他认识我们总裁,想必家里不曾缺钱!”
说著,伸手就来扶李长安。
“別动,別动,让我瞧瞧!”前来给丈夫送饭的宋三嫂急匆匆跑上前来,把李长安脸上的头髮拨开。
“叄儿,他...他是校...校长?”
宋三嫂辨认了半天,终於大叫一声,“宋老三,这是我们校长!”
“谁?”
“李长安!”
李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汴京城唯一能点石成金的財神爷,做善事给穷人借钱学手艺,活著的大圣人啊。
肇东莱一听自己救的是財神爷,瞬间热血上涌,脸都涨红了。
妈耶,老子也要时来运转了!
“他怎么了,是你们打的不?好呀,宋老三,快给我把人抢过来!”
宋三嫂歇斯底里的衝上去,就要抓著对面的壮汉放对儿。
有人敢动她校长,那不就约等於站她家供板上撒尿么。
好在宋老三久经歷练,稳得住局势,伸手一捞,把媳妇抱紧了,挪到身后。
“快,快去码头医馆!”
这边厢,士子们已经被嚇坏了。满地晕倒的人,有些已经没了呼吸,横七竖八的倒在巷子里,
哭豪声撕心裂肺这案子算谁的,他们本来只是基於义愤去骂李长安一顿,怎么惹下了如此祸事。
要是被太学或者礼部知晓,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科考了。
心思聪敏的,早就扯了衣服蒙住脸面,绕开人群迅速撤离。有些嚇破了胆子的,还愜在原地,
不知如何是好。
一队官兵刀出鞘,弓上弦,慢慢的逼近眼看道路就要被堵上,还能跑的,发一声喊,开始四散逃窜。
可不能当了替罪羔羊,捕快和禁军才不管真相,只要能抓住认罪的就行。至於想不想认罪,那也是他们说了算。
別人能动的都跑了,有个书生还愣在原地。
“*,哪里逃,给我押回开封府受审!”
说著,几个士兵衝过来,拧胳膊端膝盖窝,掏出一捆绳子,將这书生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嘴里大喊冤枉,被人不知拿了什么东西,一下差点进喉咙里。
人们散去,捕快们四处翻看死倒儿,老半天,终於找到一个人,把那人全身搜了一遍,然后招手让人收尸。
“抬去乱坟岗子埋了,记得坑挖深点!
几个一身腱子肉的人点头答应,一声不的行动,把那具尸身装入麻袋,扔上了一辆马车。
至此,距离李长安出门,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
王安石御赐府邸。
王雾下了马车,並不看迎候的人一眼,径直急匆匆的穿过后院,走向內堂。
这几天老爹病倒,府中一切事务,全都由他接手。
衙內,他到今天方才明白,这个词代表了什么。
关上门,一切都说了算才叫衙內。
王安石虽然受了太皇太后的慰勉,心里头的一口恶气却没出,仍然居家养病,拒绝上班。
此刻正带著幕僚团队,重新审议三司条例司送来的各项变法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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