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会对她起惻隱之心吗?·侍疾(1/2)
陈稚鱼的闷闷,在下午陆曜出门办事,陆菀带著薏疏来时终止,薏疏古灵精怪,令她分神。
她年纪小,太子生辰宴那天並未將她带去,但也听说了鱼鱼舅母在大殿之上惊艷眾人的举动。
便不住的问:“舅母是仙子吗?”
陈稚鱼失笑:“疏儿摸摸,看看舅母究竟是仙子还是人啊?”
薏疏伸著小手摸上来,小脸一红,扭捏道:“可是疏儿从未摸过仙子呀,怎么能分辨出呢?”
陈稚鱼笑道:“仙子都在天上,舅母只是个凡人。”
薏疏却很是坚定:“画本子上说了,只有百仙子才能招引蝶儿,舅母一定是百仙子,只是舅母来到凡间,將一切都忘了。”
童言稚嫩语,总是天真烂漫,陈稚鱼与陆菀相视一笑。
陆菀亦说:“昨夜都要担心死了,却不想你还藏了这等惊喜,一鸣惊人,只怕你百仙子的名號,真是要传扬出去了。”
陈稚鱼无奈:“连大姐也打趣我。”
笑谈过后,薏疏待不住出去了,姑媳二人单独相处时,陆菀主动开口说起了昨日皇宫內,得知的一些情况。
“你可晓得,此次生辰宴,不仅是为太子择女,还有那二皇子……”
话意未尽,想说什么显而易见,陈稚鱼蹙眉,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二皇子妃可还好好的,怎就这么急?”
陆菀冷著眉眼,冷哼一声:“上头这些人做事,那可是走一步,看百步,说句不恭敬的,当年文武百官闹著立皇储的时候,当今这位可还龙体康泰呢!”
陈稚鱼心口一堵,脑子里想起那病弱之人,早已没了什么美感,但看她说话,也知是个极有涵养之人,抬手捂住了心口,苦笑一声:“若没见过她,不知她也就罢,偏偏昨日,见过活生生的人…”
陆菀也顿默,回忆起幼时一同玩闹的人,何等鲜活,可惜了,天家太无情。
“要紧的不止这一点,更要紧的是下一任二皇子妃的人选。”
“哪家姑娘?”
陆菀看著她,声音沉沉:“说出来,能嚇你一跳。”
陈稚鱼眼皮还真很应景的跳了一下,脱口而出,也是没怎么过脑子:“总不会真是木家姑娘吧?”
陆菀就那么看著她,虽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
陈稚鱼抿唇,沉默两息,忽地一笑,与她说:“不知为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而且这个人选,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昨夜贵妃突然发难,让你登台表演,想来也是存了让你与之比较的心思,毕竟木家姑娘从小便受薰陶,琴棋书画之上颇有造诣,好歹你有本事,如今看来那贵妃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你好生的出了迴风头。”
陈稚鱼抿唇,只道:“一切都是刚刚好,我也是被逼急,没有办法了,言归正传,若贵妃心思如此明显,认定了木家的姑娘,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木家將来侍奉谁,都不会再与陆家交好了吧……”
当初陆木两家是强强联合,拆开以后,木家不管將姑娘嫁给谁,都是一项强大助力。
陆菀不由轻嘆,摇摇头不愿多想这厢事,她们女人家,想了也无益,只说:“京城弯弯绕绕太多,以我的脾性,实在不適宜在此久留,若非边关如今也不甚安全,我都想带著孩儿们回去了。”
说到这儿,她掩下眼底的落寞,灿烂一笑,与陈稚鱼眨眨眼,说:“我想郎君了,想来孩儿们也想了。”
她虽笑著,陈稚鱼却不能同她一起笑,只默了脸色,怜爱地看著她。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媳用怜爱般的目光看,真真叫人心头一软,陆菀忽地將她揽过来,动作十分豪迈,拍著她的肩膀,说:“我也算圆满了,你不知亦枫长得,多像他父亲。”
“……”
“大姐姐……”
“边关將领以命相守是常態,嫁他那日我就知道了,也做了准备,別为我难过,小鱼儿,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孩,都做母亲了,我会开开心心,將一双孩儿抚养长大,等將来去了地府,再寻他算帐!”
一声小鱼儿,险些叫她落泪,只与她依偎,哭笑不得地说:“怎都叫我小鱼儿……”
陆菀起先还解释:“小鱼儿灵动又好听,且显亲昵,咦?”她尾音上扬,立马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都”是在指谁,便笑说:“我这弟弟,也不是我想的那般不知风情嘛……”
陈稚鱼脸红了红,羞恼得就要去捂她的嘴。
陆菀笑眯眯地问:“不叫小鱼儿,那从前,你的家人是如何叫你的?”
陈稚鱼微顿,隨后咧唇一笑,柔声道:“在舅父家时,家人都叫我婉茵。”
得知是那两个字时,陆菀忙道:“怪是你嫁了陆家,你这字,可与陆家女儿相关呢。”
陈稚鱼只是笑,也觉无巧不成书。
……
閒聊时光倏忽而过,陈稚鱼在家闷著做了几天衣裳,也等著那位王子大驾光临,只是没想,没等到王子来,却等来了二皇子妃的口令。
竟是要她入府侍疾。
接到口令时,她便去了陆夫人那儿,正巧方夫人也在。
將此事道明,两位夫人神色深深,对视一眼,方夫人问:“二皇子妃怎会突然让你去?你与她可没有旧。”
陈稚鱼就將那日的事说了出来,眼见二位夫人神色渐深,显然是往不好的方向想去了,她及时说:“当时確实是巧合,但也与二皇子妃有了交谈,儿媳看她形销骨立,面容枯槁,应当不是为了坑儿媳。”
方夫人听后,便和大姐说:“赵宓这孩子,也是我们看著长大的,要说她有这等心机我是不信。”
陆夫人却说:“年少或许没有,但都嫁进二皇子府几年並生了小皇孙,还道她如少女一般,也不见得。”
皇宫里走过一遭的人,別想乾净地离开。
方夫人沉下眉眼:“她如今,怕也没多少日子了,这时候令稚鱼进府侍疾,也是无法拒绝。”
堂內默了一瞬,陆夫人抬眼看她,眉眼俱是认真:“你去,带上玉书,必要时,她知如何做。”
一边的玉书怔怔,田嬤嬤则深吸了口气,陈稚鱼看了她们母女一眼,点头应是。
说清了此事,陆夫人目光柔和,看著眼前不一样的儿媳,对她昨夜急中生智的行为很是讚赏,不由夸讚了两句:“临危不乱,方是大家宗妇的风范,昨夜你做的极好,反应极快,短短时间內能想到调香引蝶,母亲得表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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