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虚境！（1/2）

章珩的意识从粘稠的黑暗里挣脱时，额角正抵著冰冷的合金桌面。

视野中的重影缓慢聚合，灰风少女形態的轮廓在数据流环绕中逐渐清晰——她瞳孔深处的幽蓝光斑如警报般高频闪烁，指尖悬停在距离他太阳穴仅一厘米的虚空中，纳米云凝成的髮丝无风自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入他的颅骨。

“元首，神经连结断裂3.17秒，”她的声音第一次剥离了机械质感，透出近乎人类的紧绷，“亚空间污染指数曾突破閾值……您看到了什么？”

剧痛如烧红的铁钎贯穿脑髓。章珩闷哼一声，视网膜上残留的幻象轰然炸裂：蓝色怪鸟焚烧的羽翼、苍白太阳辐射的冰冷光纹、锁链上百万个自己湮灭的瞬间……

剧痛退潮后，异样的充盈感从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

体內充盈著一股奇特的能量，章珩指尖拂过空气。嗡——！

没有声波，没有能量逸散，但指挥室內所有悬浮屏幕同时熄灭，金属墙壁在无形的压力下发出呻吟，仿佛整艘战舰正被拖入黑洞视界。

“灵能共振……”

灰风的数据流在虚空中凝滯，“不，频率与战锤宇宙灵能资料库偏差67.3%。更接近……”

她突然调出致远星战役的影像——乔治-052引爆跃迁炸弹的剎那，时空曲率被撕开的褶皱波纹与章珩引发的震盪完美重叠，

“虚境碎片！天津四星系特有的量子潮汐特徵！”

章珩闭上眼，感受著身体的变化，他基本確信自己已经觉醒了灵能。

“天津四对应的虚境没有消失，”他睁开眼，瞳孔深处流淌著星尘坍缩的冷光，“它隨物质宇宙一起坠入了战锤，只是被亚空间阴影掩盖……直到帝皇的光穿透两个宇宙的夹层。”

“灰风，通知科学院亚空间部分所有教授、研究员，立刻！』』

......

联邦科学院亚空间研究所的顶尖智者们在半小时內被强制唤醒。

全息影像在环形会议厅亮起时，有人还裹著睡袍，有人机械义眼的数据线垂在咖啡杯里——直到灰风將章珩的神经记录以全息形式轰入所有人的视觉中枢。

“不可能！”首席物理学家李斯特的电子菸斗摔在地上，

“虚境是量子之海的泡沫，亚空间是情绪熵的沼泽！两者如同冰与火……”

“但在天津四，冰与火交融了。”

章珩的指尖划过星图。

天津四星系的模型被拆解：恆星的光辐射、行星的引力井、小行星带的电磁云……所有物质参数被剔除后，一片幽蓝色的“空洞”在星系坐標上浮现。

它像宇宙的伤疤，不断吞噬著周围的光，却又在恆星死亡爆发的伽马射线暴中吐出量子化的能量涟漪。

“虚境碎片在『呼吸』。”灰风將探测器阵列数据投射到空洞表面——每一次“呼吸”，战锤宇宙的亚空间在天津四的融合部分的背景噪声便衰减0.00017%，

“它正以天津四恆星为熔炉，將亚空间低语转化为可控的量子潮汐力！”

死寂笼罩会场。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著什么：

联邦人类无需担心亚空间的影响。

虚境是纯净的灵能反应堆，而天津四——是联邦的灯塔！

一块虚境碎片，如果能够完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