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暴在上（1/2）

海峡两岸的山石在潮湿空气里显得阴沉，云层被阳光撕开，一缕一缕落到水面。

巴尔加斯立在【马提尼號】船长室外的栏杆边，手指攥著冰凉的铁环，眺望南端海口。

他看见布希的小艇摇晃著回来，船身边缘焦黑，木板上裂缝狰狞，仿佛被火焰舔过。

巴尔加斯激动起来，感觉伏击计划就要成功，李维就要入局了。

“等他进来，我和索伦再堵住海峡两头，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出去。”

他嘴里喃喃，踮起脚尖，眺望著南边，眼底隱隱在期待著什么。

李维並没有让他期待太久，很快，高大的盖伦式三桅帆船就出现在了海峡南端。

“银狮旗……”他眯起眼，远远看见那艘船的旗帜在海面上猎猎作响。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艘船，也不会忘记李维那张该死的脸。

巴尔加斯咬牙切齿，低声咒骂：“今天——就让它葬在这里。”

说完，他又笑了，眼里闪过贪婪：

“可惜啊，这船太好了。杀掉李维，把这船留给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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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挥手，冷冷吩咐大副按计划出击，自己却退回到船长室內，关紧厚实的门，隔著玻璃盯向海峡中央。

李维的炮火太强，他可不想被流弹误伤。

天空渐渐放晴，几束阳光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折射，耀得人睁不开眼。

巴尔加斯心里有些不安：

这种天气，卡拉瓦真的能召来暴风雨？

他用力摇了摇头，逼迫自己冷静——巫师说的话还没有没兑现过，他不能怀疑。

可是甲板上传来的骚动打断了他。

布希的小艇靠近，水手们看到那狼狈的模样，窃窃私语，一张张脸色发白。

李维的炮火已经在这片海域传开威名，他们此刻的心慌几乎溢出眼眶。

“蠢货！”巴尔加斯低声咒骂，唇角抽动。

他没有出去鼓舞人心，而是死死盯著海峡南端。

索伦该到了。

只有等到四艘船封住李维退路，他们才能合围。

否则太早发起攻击，万一嚇退了李维，那就前功尽弃。

终於，海面上鼓起新的白帆。

南端四艘三桅帆船出现，阳光下桅杆高耸，声势浩荡。

巴尔加斯血液涌动，一把推开门，衝到甲板栏边，振臂高呼：

“全军出击！消灭李维，就在此刻！”

水手们的眼神立刻燃了起来。

十艘船两面合围，局势顿时清晰，他们纷纷举刀高喊，六艘三桅帆船列队进入海峡，浪头拍击船舷，气势逼人。

就在这时，启航號猛然打横。

银狮旗在风中扬起，仿佛挑衅一般。

巴尔加斯胸口一窒，立刻明白李维的意图。

“他竟敢嘲弄我！他居然敢就停在这里开炮！”

愤怒衝上他的喉咙。

下一瞬，轰鸣震天。

启航號的火炮同时开火，链弹、实心弹撕裂空气，仿佛连光都被劈开。

火光吞没了海峡，敌船桅杆被击断，木屑、血与哭嚎混作一团。

巴尔加斯猛地缩回船长室，透过厚玻璃望出去，手心冷汗直流。

马提尼號左舷传来巨响，一根横桅轰然倒下，压倒几个尖叫的水手。

另一艘船试图掉头，却在狭窄海峡中横衝直撞，把队形完全打乱。

“该死的……李维变强了！”

巴尔加斯的声音颤抖，眼睛死死盯著那艘银狮旗船体吐出的火焰。

他的手止不住地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甲板上传来惨叫与咒骂，混乱像瘟疫般蔓延。

巴尔加斯气得直咬牙，却不敢跨出船长室一步。

每一颗炮弹的呼啸都像是在狙杀他的勇气。

他把希望死死压在卡拉瓦身上，盯向天边，却只见阳光越来越多，海水反光刺眼。

他的胸膛里一瞬间冒起冰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