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陆战攻坚（1/2）

东山靠南的那面，距离山顶炮台不远处。

雾在这里比山腰处薄得多，白烟像被刀削开似的，海风风把它拉成一条条薄飘带，让东南的阳光照射进来。

西索科弯著腰，咳了两声，手掌按著胸口，嗓子里像被粗砂磨过：

“这狗屎烟雾真他妈的呛人。”

他回头数人，低声点著指头——二十三个，个个都带著火枪，脸上还有未乾的泥土与血跡。

看著这些眼神带著疲惫却坚定的年轻人，他的胸口一暖：

状態不错，士气旺盛。

他正要站起来给大家来一句狠话鼓励鼓励，外海方向又一阵炮声轰过。

西索科的眉头猛地一跳，连忙伏下去，压低身形：

“臥下！別动！”

他几乎是本能地把人推倒在湿冷的草地上，耳鼓嗡鸣的记忆浮现，胸口像有石块压著。

然而预想中的炮击並未发生。

琼斯在他身旁悄声喊道：

“不是打我们这边，哪儿还有需要炮击的？难道巴尔加斯有援兵？”

这句话刺得巴尔加斯一激灵。

他一下弹起，两步衝到一处烟缝，雾在这里薄，能看得更远。

海面上，五艘我方船只整齐排列，拉出一条战列线；

再远一些，一艘体积大得多的三桅船赫然破浪而来，船首高耸，桅杆像利剑。

敌人的援兵到了。

西索科轻吐了口凉气。

身为老兵，他太懂这个局面意味著什么。

两面夹击，大败预兆。

他目光四处搜寻，看到【启航號】掛起的旗帜：继续进攻。

李维男爵已经下令了，现在只有一条路：

快、准、狠，直取炮台，將巴尔加斯歼灭在山坡上，然后依靠炮台的火炮，配合舰队，把守马提尼岛。

西索科回到队伍前，看著眼前的23名小伙子，声音低沉却有力：

“听著！现在没有退路，咱们得一口气把这座炮台拿下来，结束这里的戏码，把马提尼岛攥在手里

——你们，有信心吗？”

琼斯拍著胸口，“队长，看我的吧！”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声音像潮水匯成的衝锋號。

短暂的犹豫被共同的决心替代，烟与雾里的恐惧被铁意志压制。

“不磨嘰了，所有人立刻装填！排成三行横队。”

西索科立刻下令。

枪膛里的火药味、湿木条的霉味、近处人身上的血腥混在一起，像一种要把人拉进现实的药剂。

三行队形迅速成形，最前行的手里还端著刺刀，预备齐射之后立刻刺刀衝锋。

西索科站在第一行的最右边，把刺刀握在手里，感到手指因紧握而发白，心跳却异常平稳。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道半人高的石墙，石墙后面有十几个敌军士兵，正满脸不可思议。

西索科喊：“开火！”

火舌同时窜出，白烟瞬间在石墙后翻腾。

几个人影被打歪，石墙后面传出惊呼和金属碰撞的声响。

西索科一声令下，第一行立刻端著刺刀，翻越石墙。

敌人退了，把第一道阵地让给了西索科。

越过石墙后，前面是一道更高的石墙。

西索科刚喘口气，就看到有十余颗脑袋从墙顶探出，枪口泛著晨光。

距离太近了，还没有掩体，一旦对方开枪……

恰在此刻，他身后响起琼斯的怒吼：“趴下！”

西索科本能俯身，眼前炸出一道连串的火光，几发子弹打在前方石墙的边缘，敌人被压制住，不敢再抬头。

枪声停歇，西索科抬头一看，发现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通道可以绕入。

他大喝一声：“琼斯，你带第二行从左路进去！我和第一行从右路冲！”

两股人流同时冲入敌阵，形成左右夹击的钳形攻势。

刚进入，西索科就看到里面十几个人眼中惊恐。

“衝锋！”

他嘶吼著，带头衝上去。

身旁的士兵齐齐出刀。

一回合结束，六个人趴在泥地上不动，余下的眼神涣散，像潮水般退去。

西索科没有时间去看尸体，他环顾，確认这里正是两门重炮的部署位。

炮台的铁轨、炮车、弹药箱都还在，虽然有些凌乱，可足以再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