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陆战攻坚（2/2）

他的肺里灌进湿冷的空气，却带著一股清醒的兴奋——只要再往前一步，控制了炮台，就能宣告胜利。

“继续！別让他们重新集结！”

他高喊，声音穿透雾气。

士兵们像被点燃的一群，呼喊、衝锋、刀刃与刀剑撞击的声音在石墙间迴荡。

他们已攻入炮台，残敌仍在。

但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局势偏向己方。

西索科深吸一口气，压住胸中的疲惫，把视线投向后方，还试图抵抗的敌人。

只差一步，胜利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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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白色的雾气翻涌，带著一丝淡黄色，呛得人喉咙像塞了火炭。

巴尔加斯挥手拨散，依旧咳得胸腔发疼，眼泪模糊了双眼。

他瞪大眼，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身影忽隱忽现，连近在咫尺的士兵都辨不真切。

更糟糕的是，他明明看见两个士兵趁著烟雾悄悄往反方向溜，却一眨眼影子便被吞没，连呵斥都来不及。

“全都靠拢！靠拢！”

他竭力压低声音中的慌乱，大声吼叫。

声音在烟里迴荡，断断续续。

过了好一阵，才算聚拢起一百出头的人。

他亲自走到队伍末尾，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即便如此，人数仍远胜那群傻子，没什么可怕。

於是他再度下令：“前进！击败敌人，把他们赶下山去！”

话音刚落，前方雾气中窜出一群持盾执刀的人，喊杀声撕开白幕。

双方撞在一起，火和血光交织。

巴尔加斯粗略一看，敌人不过十几號，他心头一喜，立刻吼道：

“分两侧包抄，给我夹死他们！”

然而命令落地，队伍却像被石头堵了水流。

有人站著不动，有人趁乱退开，动作鬼祟。

巴尔加斯眼角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也没法强行驱使。

无奈之下，只能收拢阵型，眼睁睁看著己方与敌人对砍、僵持。

刀劈在盾上，盾撞在胸膛上，血腥和硝烟的气息搅得人快要窒息。

巴尔加斯正要再催，忽然远海方向传来一阵低沉炮声。

片刻之后，落水的声音却很小。

他心头一动，立刻明白：这是李维在朝外海炮击！

外海必然出现了舰队。

那就一定是皮特带来的援兵！

想到这里，他心中振奋如电流涌动。

面前这点廝杀算什么？真正的胜负还要靠海上。

既然烟雾中作战艰难，不如回炮台固守，等皮特一到，再前后夹击，把李维一举粉碎！

他正欲下令，目光扫到前方，廝杀混乱，若贸然撤退，极可能演变成溃逃。

他心念一转，咬牙道：

“拉尔森！带三十个人留下，顶住他们！无论如何，別让敌人追上来！”

副官拉尔森领命，立即召集一队人顶上去。

巴尔加斯则挥手，带著余下近百人，迅速向山顶炮台方向撤去。

一路攀登，他的心反倒轻快起来。

雾气渐稀，耳边的风声也清晰，仿佛胜局已在握。

他甚至已经想像到，与皮特里应外合，把李维干沉在这里的情景。

然而，就在他接近山顶时，一阵密集的枪声与喊杀骤然从炮台方向传来！

巴尔加斯猛然一震：

炮台！敌人绕路偷袭炮台！

他们是要断掉自己最后的退路！

“混帐——！”

他怒吼一声，心急如焚，声音都带了嘶哑，

“立刻，隨我回去，把炮台夺回来！所有人，再加一百枚金幣奖赏！”

士兵们原本的疲惫与犹豫，被这一嗓子与金钱刺激得一震，纷纷提枪加速前奔。

巴尔加斯抹去脸上的泪痕与血污，心头翻涌著焦躁与杀。

他知道，如果炮台丟了，马提尼岛就彻底完了。

战斗的胜负，就在於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