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是什么？（2/2）

恐惧和狂喜会混合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而深沉的顿悟。他抬起头，眼神清澈而锐利，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终极奥秘。

他看向夏商，语气充满敬畏。

“我明白了。那么，上帝並非一个居住在云端的老者，祂是一位最伟大的工程师！祂的神性，就体现在这具由血肉、信號和力学构成的、堪称完美的设计之中！”

“我们是“神之机械”！我们的意识，就是这部机械运行时所奏响的、宇宙间最辉煌的交响乐！”

“这比一个虚无縹緲的灵魂更让我震撼！这意味著，通过理解这部机械，我们就能真正地理解“自我”！”

他无法无法抑制自己的创作衝动，再一次的拿起了自己的笔迅速的绘製起了大脑结构，甚至自己给这些结构標註了一些奇怪的名字，比如“记忆之库”、“意志之源”......

夏商甚至在他的喃喃自语中看见了他双眸泛起的晶莹，那是一种苦苦追寻一生终於在终点前看到答案的极致感动。

“我其实还想要让你回去之后，提出一个概念。”

达文西停下了自己的笔，疑惑的抬起头。

“你確实可以將人体看作是一个机械，一个更加精密，更加高等的机械，这套机械里名为“意志”的“国王”，通过名为“神经”的线路传达自己的“命令”控制人体，那么，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有这么一天，人创造了一个东西，能够理解並翻译意志的语言。

是否就能通过这种语言，来控制人类创造的机械？”

达文西一愣，但很快，他的眼神迅速放大，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想要解读上帝的语言，並亲手参与造物？！”

窗户外是神秘雾海繚绕的废土残骸，阴冷可怖，宛如恐怖片般的场景，室內却温暖安静。空气中有一种凝重的静謐。

“或许对於你来说，这话属於大逆不道。”夏商再一次的脱下了外骨骼，不过却没关闭投影，“所谓科学，实际上就是解析“上帝”甚至是夺取上帝“权柄”的过程。””

“这....这....”

达文西瞪大了眼睛，嘴唇被气的微微颤动，他抬起手在虚空中点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是理智与智慧却告诉他，这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数十年来形成的世界观的崩塌让他感觉自己天旋地转，他腿脚一软，一个踉蹌坐在了地上，再一次看向夏商的眼中甚至出现了一种幻觉。

在他的身后，仿佛出现了六对光之翼，神圣的光圈在他的头顶旋转，神圣、空灵。

但这种幻觉又在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焰在一侧劈里啪啦的燃烧著，煤油灯投下的光影.....

达文西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如果你们读懂了上帝的语言，是不是就意味著，能把意志，转移到机器上？”

“血肉之躯无法与那些怪物对抗，所以你就想要变成机械？”

夏商思考了一下，“准確的说，是让机器与人的连接变的更加紧密。不过，你说的那个可能性，倒还真的存在。如果这个技术真的成功。我们可以扫描大脑里的记忆，在原体消亡前，创造一个完美的、数位化的副本。我们称之为“意识上传”。

数位化的她拥有她全部的记忆、性格甚至情感模式。某种意义上，她其实就是“她”。”

达文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微光，“你们对於“人类”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如果一个存在，能思考，能感受，拥有你全部的记忆甚至比你更聪明，但它住在钢铁之躯里……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