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唤神法（1/2）

“好久不见了，渡鸦。”

艾尔忍不住扬起眉毛。

他设想过很多斗篷男子的嘲讽亦或危险，可没想到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一句问候。

而且，还是向著过去的他。

“这个世界未免太小了吧，”艾尔嘆了口气，“光是从里林湾来到这边，竟然就遇到了两个认识我的人。”

“以你的个性来说確实难得，”男子摘下兜帽，露出了紫灰短髮以及瘦削麵容，“我还以为你早就烂在什么地方了。”

毫无印象的脸，虽然艾尔早有预料，不过对方能念出名字但自己却忘了，属实算是一件相当尷尬的事情。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傲慢自大，”诺伊尔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告诉我，身为教会的忠犬却被主人拋弃的感觉如何？！”

眼看著聊天快要聊爆了，艾尔不得不硬著头皮承认事实。

“抱歉，我一丁点记忆也没有了，包括你还有什么什么送葬机关，我压根不记得了。”

一丝错愕的表情从诺伊尔的脸上掠过，他的眼球瞪得像铜铃，似乎没能理解艾尔口中的话。

令人尷尬的沉默仍在继续，艾尔不得不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既然我们以前认识的话那就太好办了，”他佯装无事发生，“这女人也想杀了我，现在皆大欢喜了，我就先——”

那柄飞来长弯刀如同切豆腐一般卡在了少年前方的岩面上，艾尔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顿时感到自己在劫难逃了。

“你再说一遍，你不记得我了？！”诺伊尔近乎吼叫一般朝他质问，两人脚下的礁石微微震颤。

“如果吼叫疗法可以恢復记忆的话，我会尝试的，”艾尔耸了耸肩，“不过不记得的事就是不记得了，这也不能算我的错吧。”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还记得怎么战斗吧，”诺伊尔的表情逐渐狰狞，“可別告诉我过去那恐怖的杀人鬼现在已经变成了小绵羊。”

“不好说，你要不要自己来確认一下？”

还没等诺伊尔回应艾尔的挑衅，周遭的手下——即竞技场的打手们一拥而上，试图儘快擒住艾尔早点下班。不过即便筋疲力竭，艾尔对付这种门外汉依旧绰绰有余。

他隨手抄起已死的朵莉丝的链刃並向前横扫，半秒不到时间內便划破了十四个人的喉咙，人群中发出了数道惨叫，他们不住地捂住脖颈，试图阻拦脑袋向后掉落。

“看来你真的变弱太多了。”

不知不觉间，诺伊尔闪烁到了艾尔身后，此刻的他要灭杀少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不过他並未这么做，取而代之的是一记羞辱的踢击，直接让艾尔的脸与岩面来个亲密接触。

“谁能想到过去遥不可及的你，现在就连余兴节目都做不到了。”

无名火起。艾尔撑起身子並擦乾净鼻血，重新转身直视诺伊尔，可就在他准备嘴硬的时候，一股电流通过全身般的刺激感驱使著他向后望去。

不会吧？这不可能——

诺伊尔重重的踢击打断了他的惊诧，这回艾尔甚至掉了一颗牙，混著呛入的海水將牙齿咽了下去。

男子单脚踩在艾尔的后脑勺上，而且还在不断摩擦旋转。

“你也就只剩张嘴了，”诺伊尔嘲讽道，“像刚才那女人都能让你苦战，你到底弱到了什么程度。”

“足够杀了你就行了。”冰冷的话从少年口中传出。

伴隨著砰的一声巨响，艾尔最后一次破流者发动。

意识到脚下突然变得悬空，诺伊尔顷刻间如临大敌，他慌不择路地递出一掌，正巧將转移至自己身前击飞了出去，在岩面上滚动了数圈之后，落到了朵莉丝的尸体旁。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诺伊尔仍旧心有余悸，刚刚渡鸦毫无徵兆地挣脱了自己的束缚，並且还变更了位置。

但这不可能会是少年的能力，每个人就只会有一种固有能力，而所有送葬机关的人都知道少年的能力是什么，因而那傢伙才会得名“杀人鬼”。

男子忍不住再三確认，在肯定少年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果然只是虚张声势。”他肆意地嘲笑著，同时也对自己感到莫名的愤怒。

居然对这傢伙有这么强的心理阴影，诺伊尔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过今天过后，这种感觉就结束了，很快他就能——

一记强而有力的重拳重重砸在了男子的脸上，诺伊尔惨一声向后飞去，可尚未落地之时两侧的海水早已冲天而起，形成一个水牢困住了他。

危难之下诺伊尔来不及多想，只好下意识与自己投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交换位置，可出乎意料的是，在岩礁下等待他的却不只是少年。

还有刚才被他杀掉的女人。

朵莉丝·罗伊德佇立在月光下，正用一种对待死人的目光蔑视著诺伊尔。

“连尸体都要猥褻，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她用同样鄙视的话语传递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