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技惊四座，威震车间（1/2）

王建国科长声音不大，却像钢刀般刺穿了办公室里的虚偽。

易中海背对著门口，身形僵硬。他转过身，脸上为难沉痛的表情凝固著，滑稽又可悲。

“王……王科长。”他嘴唇哆嗦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建国坐在办公桌后，拿出表格和钢笔，锐利地看向易中海：“高老哥当年在朝鲜战场为掩护战友，身上挨了三块弹片，离心臟仅一公分。他是为国流血的英雄，厂里的骄傲！他儿子，我们必须按最高標准、最快速度落实政策！杨厂长都亲自过问了。怎么，到你易中海这儿，英雄后代反倒成了『思想偏激』、需要扫地『磨练心性』的刺头了？”

一番话，字字如锤，狠狠砸在易中海心口。

尤其是“杨厂长都亲自过问了”这一句，直接让他浑身一哆嗦。他那点在车间里作威作福的资歷，在厂长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人事科办事员老刘嚇得不敢吱声，拿著高胜的档案，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王建国不给易中海辩解的机会，对著老刘一挥手：“还愣著干什么？手续我亲自办！立刻！马上！把高胜分配到他父亲生前所在的王牌七车间，职位、待遇，全部按照八级钳工的標准来！”

“是！是！我马上去办！”老刘如蒙大赦，抱著档案一溜烟跑了出去。

办公室內，只剩王建国冰冷的目光和易中海涨红的脸。他像个被扒光的小丑，感受著无形灼烧。只能眼睁睁看著王科长飞快签字盖章，连句求饶话都插不进去。

从办公楼出来，去往车间的路上，易中海脸色铁青得像锅底灰。厂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此刻在他听来都成了对他的嘲讽。

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德高望重”的假面具，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对著身边的高胜警告道：“你別得意！有王科长护著你，不代表你就能在厂里站稳脚跟。车间里，全凭技术说话！你一个毛头小子，坐八级钳工的位子，那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到时候干不好活，捅了娄子，谁也保不住你！”

高胜脸上依旧憨厚中带著点敬畏，仿佛被他嚇住了，连连点头：“一大爷，您说的是，我记下了。”

心里却在冷笑，老狗，这就急了？

七车间是轧钢厂王牌，承担精密加工任务。一进去，机油、汗水、金属气息扑面。机器轰鸣，火四溅，生產热火朝天。

车间主任老张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皮肤黝黑，肌肉结实。他只认技术，务实，对易中海的官僚作风不感冒，却敬重高胜父亲高建军。

看到易中海领著高胜过来，老张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高胜身上时，却多了几分真诚的暖意：“你就是高胜吧？好小子，跟你爹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別怕，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他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了拍高胜的肩膀，然后对旁边一个头髮白、戴著老镜的瘦高老师傅喊道：“袁师傅，这是高老哥的儿子，以后就由你带著了。你可是他爸生前的老搭档，这孩子，你可得给我照顾好！”

袁师傅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著高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追忆和慈爱：“放心吧主任，建军的儿子，就是我的子侄。小高，以后有不懂的，只管问我。”

眼看高胜被车间最受敬重的两人接纳，易中海妒火与危机感爆发。他知道，今天若不压下高胜气焰，自己一大爷的威信恐被这小子压过！

贼心不死的他，目光一扫，落在了车间角落里一台因故障停机的精密工具机上。

他忽然拔高了声音，大声道：“小高啊，既然是来接你爸的班，光说不练可不行！咱们厂里，得靠真本事吃饭！喏，那台t68鏜床坏了半天了，几个老师傅都没找出毛病。你要是今天能把它修好，不用袁师傅带，大傢伙儿打心底里服你这个八级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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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整个车间的目光。工人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围了过来，准备看热闹。

刚在附近放完安全生產宣传片的放映员许大茂，正好路过，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他抱著胳膊，斜靠在门柱上，嘴角掛著幸灾乐祸的笑容，就等著看高胜出丑。这小子在院里把他顶头上司易中海都给办了，今天在厂里栽个大跟头，那才叫精彩！

袁师傅脸色一变，急忙想上前解围：“老易，你这不是胡闹吗？小高刚来，连工具都没摸过，怎么可能修得了那么精密的工具机？”

“老袁，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一把拦住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这是对年轻人的考验，也是给他一个立威的机会嘛！”